白夜和李学兵下车的位置，略显荒凉，虽然现在到了下班的时间，但这种位置下班了要么是回工厂内的宿舍，要么是坐大巴离开，路上是不存在什么行人的，所以白夜和李学兵这种时候在这里下车，怎么说都还是有些突兀的。
“制药三厂……是这里吗？如果是药厂的话，还真是事故多发的位置啊。”
白夜依稀有些制药方面的学问，但也不太清楚这里具体是生产哪种药品了，巨大的化学反应池无论怎么说，都是一个极具威胁的东西。
“而且这里也不止一个门卫吧，我们得围着工厂转转了，先去问问第一个吧？”
白夜说着准备前行，却被李学兵给拉住了。
“等等，不要走漏了风声，万一他们是一伙的，我们不就扑了个空吗！？”
不得不说李学兵考虑得十分细致，也是十分的合理，但是他并不知道这超常规事情的本质，白夜只能讪笑了。
“不会的，那家伙现在可是个反人类个体，别说是一伙了，他只会想杀光面前的所有人。”
“嗯……这么说来，在高新科技区的那起杀人案，就是这样的原因吗！？”
“嗯。”
“好的，我明白了，看来有某种未知的东西，正在控制着这些人的大脑啊……”李学兵点了点头，“这才是第一步吧？我们什么时候去对付那个幕后黑手？？”
李学兵实在是太为敏锐了一点儿，白夜只怕再继续解释下去，他就能把整个事端的前因后果给推测清楚。
最麻烦的，还是他对这些奇幻事件的毫无畏惧，就像是人若是失去了痛觉，就会对死亡无所畏惧一样，实在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
“那可不是我们该关心的事情。”白夜说着，指了指门房，“一步步来。”
“好的。”李学兵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衣服，与白夜一起向门房那边走了过去。
“汪汪——汪！”
然而刚刚走进，那门房内部，铁笼内的一只疯狼狗就开始狂吠了起来。嗯……显然是一只疯狗，有可能是被饿疯的吧，那些铁栏杆都被它咬得有些畸形了，大概是为了让它一直保持攻击性和战斗力，以防工厂内遭贼吧。
怎么说呢，反正这一瞬间，就让这工厂看起来没有一丝的人情味了。
狼狗的叫声，也让门卫有所警觉，马上是看向了门口的这两个不速之客。
“找谁！？”
“冯武阳。”白夜十分礼貌地做出了回答，“请问他在哪儿啊，我们家里有些要紧的事情，现在非得告诉他才行。”
这时候伪装成家人，自然是最好得到情报的，毕竟作为同事，要是误了别人家里的事情，怎么说以后都不太好相见了。当年的空难现场，白夜便是以这样无耻的方式，混了进去。
而且白夜能肯定，面前的这人绝对不是冯武阳，一个马上要做出极大恶行的人，现在不可能还淡定地坐在这里听收音机里的录播相声吧。
最主要的是，白夜感觉自己脑内的信息流，没有产生任何的反应，这种关键的时刻，永恒花园不可能不给自己提示的吧？
“冯武阳……你们是……他的家人？”
这门卫听罢，做出了一副极其难看的表情，显然是在想怎么推脱面前的两人。
“是的。”白夜点了点头，“家里有些事情，那个，您明白的，不太好说明，诶……”
白夜故意把事情说得玄乎其玄，试图让对方对自己这边有一定的怜悯之情，这也是白夜惯用的伎俩之一。
“但……我听说冯武阳在外面……欠下了不少的赌债。”门卫似乎也是在想着推脱的理由，支支吾吾地说着，“我不能随便相信你们，你们还是先给我们领导联系一下，我再给你们放行。”
“但是我们拿不到领导的联系方式呀？”白夜故作焦急。
“那就没有办法了，兄弟，大家都是混口饭吃，我可不想丢饭碗！”
门卫似乎对自己所找到的理由十分满意，关上门顺便关上窗户，将白夜二人直接无视了。
“啧……”白夜有些无奈地咬了咬手指，显然这扇门是有些行不通了。
“可以看出冯武阳现在的状态也不是很好啊。”李学兵这时候马上分析了起来，“这里面的人是不是看出什么端倪，将冯武阳关起来了？”
“有可能吗？”白夜有些不太相信。
“如果对家人都不愿意透露的事情，显然是对冯武阳十分不利。而且这门卫显然是接到了指示统一了口径，只怕我们去别的区的门，一样会得到相同的答案。”
很有道理，白夜只能在心中赞叹这个前刑警了。
“所以我们得换个问法，换个这种事情上，更容易突破一点儿的问法。”李学兵说着，从大衣的兜中拿出了一张警官证，“如果他们是因为冯武阳的异常而对他不利，应该会试图去依靠警察的；但现在他们没有，显然是本身就做了什么害怕警察的事情。”
白夜总感觉有些偏离自己来这里的初衷了，只是解决冯武阳一个人而已，他对这工厂犯了什么事情可一点儿都不在乎。
“其实我本来也没有指望门房能带我们去目的地，从这边上的墙上翻过去，或许是更好的方法。”
“但这样也找不到冯武阳的人啊。”李学兵摇了摇头，“下一个门房就交给我来对付吧！”
交给专业的……
虽然白夜现在有了一种“做不到的事情就去依赖一下永恒花园的信息流”的想法，但如果能不用，自然是最好。而且这么看看的话，带冯武阳来，似乎的确比自己一个人考虑的事情要更加全面。
“嗯，交给你吧，毕竟我的伎俩就这么点儿了。”白夜丝毫不掩饰，“接下来就让我看看你的表现吧。”
“嗯，请放心交给我。”
李学兵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指了指转向公司西南侧的道路，白夜自然是没什么问题，跟在李学兵后面走了过去。
预期以外的任何正面的尝试，都是有利的，白夜现在只想尽可能的，将李学兵的一切价值挖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