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揍你这个事情，咱们以后可以慢慢说……”

路西法说着，用右手食指，指了指白夜的胸口——

“但是我们现在，还是先把另一笔账算清楚吧。”

路西法和童颜当然不同，指着白夜的胸口，并不是要把他的心脏打爆的意思。白夜当然也明白，她这里指的另一笔账是什么东西。

“呃……这个就没必要算了吧。”白夜故作无奈地耸耸肩，“答案啊已经很清楚了，毕竟落头氏……也就是你口中的飞头蛮，可是把你称为黑白混蛋啊。”

“黑白……混蛋……”路西法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这只怕……是你杜撰的吧？”

“不不不，我怎么会，我对堕天使阁下您一直都是很尊敬的。”白夜急忙摆手，“啊……当然，那一拳我也是有点儿迫不得已的。”

“呵呵呵呵……果然你在油嘴滑舌这方面，很有心得。”路西法使劲地抓了抓她那混沌色的长发，向前一步盯紧了白夜，“把她交出来，我就不杀你，这比交易，你看如何？”

白夜倒是没想到，路西法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但这也从侧面告诉了白夜，就算他死，只要霜姬想，她就可以呆在自己的体内不出来，和自己一起死去。

而这样的话，路西法那边，也是永远得不到霜姬了。这显然是路西法绝对不能接受的结果。

“交出来？”白夜故作惊讶，“我倒是很想完成你所说的这个操作，但是我要怎么把她弄出来呢？”

“很简单，解除主人的契约，她就不可能……继续在你的体内呆下去。”

“很简单，简单来说，怎么做？”

“口头上做就是了！”路西法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你本来也不过和她是口头上的契约，十分……薄弱，她是快要被我抓住了，为了利用你，才到你……身体里的。”路西法说着，将右手手掌翻面，就像是在向白夜索求，“好了，快说出这句话吧！”

白夜尽量不让自己的表情变得难看，故意装作深思地，长长吸了口气。

毕竟，这条件也太简单了一点，若是再拖下去，路西法也能明显感受到自己的不愿意了。

但是……为什么不愿意呢？就因为爱丽丝说想把霜姬带回去做保安吗？

呵呵……白夜自己都笑了。

没错，就因为爱丽丝发话了，所以自己就要拼死去完成，还有比这更充分的理由吗！？

“你不想说，也可以，我直接……从你体内抽。”路西法说着，手掌又变回了一只单指着白夜的手指，“虽然让你死有点儿可惜，但你这种人，也不是找不到第二个，比起让交易失败，我还是会选择……让你去死。”

果然，最先开出的条件，已经是路西法的最大让步了。而这后面的一条，完全可是称得上是威胁了。

但白夜仍然是笑着。

路西法每多说一句话，白夜就能接着她的话再和她侃上三句，毕竟这可是与人伪善的必要技能之一——附和。

“这个，听起来就很强了不是吗？我想的是，能不能在我不死的情况下，把他抽出来呢？”

“那你直接和她接触契约不就好了吗？！”

“但是我不想给她留下一个这种不好的印象啊。”白夜耸耸肩，“再怎么说，她也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

没错，这种时候打打感情牌，便是最能让对手犹豫的事情了，毕竟这样看起来，自己就不是从立场上和她敌对。

而且白夜发现自己现在还有一个最大的优势，那就是路西法虽然深谙落头氏的各种理论知识，但她也不知道真正和落头氏结定了契约是怎么样的一回事，所以白夜可以更多的，在这里做一些文章。

咚——

然而在白夜胡思乱想的时候，路西法的手，已经是轻轻点在了他的胸前。

没错，是轻轻的一点，但是就如同被毒针给刺中了一般，白夜的胸口，瞬间传来了一股剧烈的刺痛。

“噗——”

然后白夜的口中，喷出了一口血，而且是直接是喷到了路西法的脸上。然而路西法却仿佛十分享受这鲜血的洗礼一般，笑容，也是变得更加狰狞了。

“果然你这身体里的魔法回路，根本经不起霜姬的附体啊。”路西法说着，也是将手指，更重地按住了白夜的胸膛，“喂，飞头蛮，你要是识趣一点儿，就给我快点儿出来，不然把你们两个都弄死，也不是……我想看到的结局。”

路西法倒是挺会循循善诱，他这里的话语，从一开始就不光是说给白夜听的，这是一个三方博弈，路西法想得到的最好结果，自然是将白夜和霜姬分开俘获，分别物尽其用。

白夜当然想告诉霜姬千万不要出来，但现在说这种话，显然会被路西法识破他的一切想法。白夜现在可不是要祈祷快点儿有增援到来了，他要祈祷的，是自己和霜姬的默契，主人和从者之间的默契。

而这个默契的形成，到现在可能也就是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

白夜必须相信，霜姬一定会将那庙宇的幻象做出来；而霜姬也必须得相信白夜，他一定有着能带领两人逃走的方法。

“其实……咳……”白夜忍住喉咙和嘴巴处的血污所带来的不适，努力挤出了话语，“就算我交出来落头氏，你也不会放过我不是吗？”

“呵呵呵呵，以天使的名义起誓，我说到做到。”

“不杀我，不正是可以如你先前所说，让我生不如死吗？”白夜惨笑，“那还不如死，更有尊严。”

“好啊，那你应该也明白，我的手若是再用力一点儿，你必死无疑。”

必死……

自己的性命，已经有多少次如风中残烛一般的摇曳了？

如果还怕这种无聊的威胁，自己根本就没有资格，站在爱丽丝的身边，没有资格去范特西世界找梅林玩耍，也没有资格让诺查丹玛斯给自己做出任何微小的占卜。

也没资格成为霜姬的主人。

“你大可用力，如果能杀我，就杀了试试看啊！”

“呵呵，你别以为……”

然而就在这时候，白夜有了一种清楚的感觉，那就是霜姬，在刚才的那个瞬间，脱离了自己的身体！

“主人，庙门做好了，就在身后！妾身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就看您来拯救妾身了！”

昨天喝断片了，今天继续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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