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萌萌想起来了，她刚到厉家的时候因为说错话，差点惹怒厉君御。

当时她觉得厉君御莫名其妙乱发脾气，不可理喻，还跟他赌气了一阵子。

后来，是厉君澈告诉她，在厉家有个人的名字是禁忌，不能提。

而当时，那个嗜糖少年坐在车厢内，唇角微扬，笑容里透出惨淡。

还记得当时厉君澈说——‘我的母亲，我们三兄弟的母亲，雷丁顿家族大小姐，越雪心是个禁忌。’

当时厉君澈眉眼之间的凄凉，哪怕过了这么久，阮萌萌还记忆犹新、历历在目。

那时候，也是她第一次听见有关于厉家三兄弟母亲的事情。

想到这，阮萌萌问：“我记得厉君澈跟我说过，她说越雪心被人抓到亲手下毒毒害厉老爷子、老太太，才被关在了别院。”

“对，的确是这样，只少表面是这样。”陈晴之点头，眼里因为回忆而染上悲戚。

“几乎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大夫人。所以，哪怕厉耀阳一心维护，哪怕她替厉家生了三个孙子，她依然被软禁在别院。那时候，人人都认为大夫人失势了，不愿跟去。但我为了报答大夫人，却跟着她到别院照顾她。”

只是照顾她吗？还是为了别的？

想到陈晴之刚才亲口承认，对越雪心下过药，阮萌萌实在问不出这句质疑。

眼前的人是她的亲生母亲，一个可怜可悲的女人。

而另外一人，却是厉君御的妈妈，她不明白，老天爷为什么要开这么残酷的玩笑。

“傻丫头，你想哪去了，怎么一副拍苦情戏的眼神？你不会真以为你妈妈我，丧心病狂到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下手吧？”

陈晴之细长的手指，轻轻戳了戳阮萌萌的苦瓜脸。

仙女模样的女人，眼底的泪已经干透。

那张楚楚动人的脸上，不再似方才那般梨花带雨。

反而又变成了阮萌萌最熟悉的，那个有些小聪明、小市侩、小算计的精明女人。

阮萌萌有点懵逼：“妈……刚才你不是说，你……你背叛过厉君御的妈妈，还亲手在她的饮食中下过药吗？”

“是啊，没错。”陈晴之点头，“我的确是动摇了一瞬，想要往上多爬一步，听了那些人的威逼利诱。”

“所以，我说我背叛过她，在那一念之间。但是……那些饮食我没端给她，她把下过药的东西都倒了，换了没问题的给她。”

说着，陈晴之眼底还露出一抹得意。

她陈晴之就算一辈子被人欺辱，可她也是有骨气的。

虽然……后来因为越雪心去世多年，因为沈兰的多年私下欺辱，让她想替自己儿子小君玺也争一争。

但对她好的是越雪心，又不是厉君御。

她们家君玺还不是厉家的孩子，凭什么什么好处都留给厉君御，她们君玺就要让啊。

在对恩人报恩，对仇人报仇，对无冤无仇的人就不用谦让这一点上，陈晴之可是分得很清楚的。

阮萌萌险些被陈晴之这种说话说一半的方式吓死。

听到自己亲妈没有下药害过厉君御的妈妈时，没来由的，她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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