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天上厚重的乌云已然退场,明黄的圆月站在舞台的中央,周边是星光闪烁,如同女神穿着点缀闪亮的纱裙。
珊蒂斯虚弱的趴伏在地,她所放的血挺多的,而身边少年亦是如此,但就算已经脚步虚浮脸色病态的苍白,唇也已无血色,但他还是竭力将阵法绘制完毕。
喘了一口气,安斯看向珊蒂斯,在其担忧的眼神中比了个拇指,便走到阵法之中。
圣痕应激而起、解放了周身魔力,黑色的魔力于身后翻腾而起,有丝丝猩红在其中闪烁。
“天上的星辰啊,我祈求你的光芒绽放。”
混杂了独角兽的血液所绘制的法阵,随着安斯的话语银光闪烁。
“皎洁的明月啊,我祈求你的眷顾,愿您的光辉照耀整个大地。”
好似头顶有一个光效师上线,一束光辉划破了云端、屏障直达这个阵法,将安斯笼罩其中。
感受到了不同于白天暖阳的温柔,安斯的内心泛起了点点波动,感性在瞬间盖住了理性,将下一阶段的祷词抛弃。
“请解除此身的枷锁,给予我……誓约胜利的能力。”
‘嗡——’
光柱忽明忽暗的闪烁了三下,就好像倒计时一般,接着一刹那更为明盛的光芒从星夜降落,划破云雾穿透屏障,径直打在安斯身上。
咔——
宛若玻璃破碎的声音,安斯感觉到仅剩的臂环破碎,但体内的默默然力量却没有暴动,就连圣痕也没反应,就好像……默默然温顺了起来。
『枷锁……解除了吗?』
『那么力量呢?』
视线看向身边的箱子,伸手探出,骤然停顿,将袖子拉开,在右臂上赫然出现了看不懂的纹路或者说文字。
眼眸中有流光闪烁,当做无事的将袖子拉下,打开了箱子取出伊甸圣剑。
『誓约胜利…放波吗?』
偷偷笑了笑,回忆了曾经看的FATE,抬头看向伊法魔尼的天幕投影。
双目猩红如血,能够将‘对面’的索伦教授看得很清晰,对方在没有了安斯阻挡后,变得暴怒并肆无忌惮起来,在场中的教授们艰难抵御对方的攻势,但还是有不少学生死去。
有红色的气息如流水般摇曳,汇聚到索伦自己身上,这些‘能量’就好像无限电源一样,当索伦受伤后就快速自愈,哪怕是脑袋没了,也能够快速生一颗头或者长出身体。
这或许就是索伦之前死不了的原因,也同样,是默图拉无惧邓布利多的原因,哪怕校长再怎么使其受伤,但却能够顷刻间复原。
哪怕霍格沃茨没有人死去,但可以猜测,天幕和地下的阵法是有所联系的,不单单是祭台的原因,可能还有互通有无的关系。
感受着右臂上的纹路,魔力听话的涌入其中,莫名的对那天上的明月更是迷恋了几分,若是此刻看向镜子,那么他就能发现,眼白的颜色变成了明黄的月色,结合猩红的瞳孔,清冷中更显妖异。
淡金色的光泽从右手绽放,延伸到伊甸圣剑的剑尖,就好像漆黑的刀身上涂了一层荧光般。
舞了个刀花,拍了拍珊蒂斯的脑壳,让它好好休息,等他解决完了事情再请她吃东西,便快步离开了。
这一边霍格沃茨没有事情,最起码教授们能够牵制默图拉,但,另一边的伊法魔尼可是没有人能够牵制索伦啊。
无论哪一边率先集齐仪式所需的血液、死亡,都可能会造成另一边的不详,因为,门扉的缝隙开在了两地之上。
安斯可不想在年纪轻轻的时候就因为某种不可知的因素死去,他那玫瑰色的校园生活还没开始呢。
不远处的丛林已经显现了闪动的火光,那是邓布利多的火系法术,同时也有不死鸟的啼鸣,很难讲福克斯是否有攻击的手段,但可见它的辅助是数一数二的。
……
默图拉感受着身体的变化,那一种生命进化时全身细胞所高兴呐喊的愉悦使他笑得痛快,已经十分钟了,他抵御包括邓布利多在内的教授们攻击,而未有一人能够对他有所伤害。
他有预感,在过一段时间,那么就可以游刃有余的依靠身体素质躲闪攻击,那个时候,整个霍格沃茨就是他祭台上的羔羊了。
只是就目前来看,还需要索伦给予他支持,不过,这是事先说好的,想必,伊法魔尼已经成为羔羊了吧。
叮——
一丝轻吟传来
默图拉眼角的余光瞥见一抹银光,身体还未能有所反应,就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量,迫使他腾空…翻滚。
剧痛,在其肋间传来,这一刻,默图拉突然发现,自己还是很弱,那所谓生命的进化就好像个笑话一般。
刺痛随着呼吸而不断撩拨着神经,默图拉捂着肋部,有暗红色的液体流出,已经不像是血液了,浓稠得像是腐烂的汁水。
“威克……?”
看向了从禁林内蹿出的少年,已经没有眼白的默图拉漆黑的双眼看向他的面容,道出了对方的姓名后,看向其手中的利刃。
“不似麻瓜们能够制造的武器…刀…不会是岛国那边的吧?不,不对……算了,这力量,是月华吗?”
好似想到了什么,记忆中翻腾起了刚刚那束光柱。
“原来如此,你祈求了月……不,不止,你还和月做了交易吗。”
虽然惊讶对方还有理智分析的余裕,但安斯明显不会犯下在战斗前互相道清底细的错误。
趁他病要他命!
斩草就要除根!
这才是安斯所遵循的做事方针,惊讶只需要一下下给对方个面子就够了,不能任由对方在做无谓的解说。
默图拉在卖弄知识或许是为了等待修复,那么安斯呢?他又能等什么。
所以,很明显的,安斯没有要等的。
就这样,安斯提刀而上,默图拉很明显愣了,大概想法就是‘你不讲武德’之类的,但他也没有要深究的心思。
毕竟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人,德行什么的,是留给纯洁小可爱的,并不是留给他们这种人。
所以也只能遗憾的耸肩,松开了捂住伤口的手——已无血液流出。
“我能够做出一个预言,威克先生,你的未来,会比邓布利多还要光辉。”
“这不是很正常吗,正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我比他要有出息这才是正常的吧,若是没有人能够超越邓布利多,这不是更悲哀了吗。”
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夸赞而收力,反而更甚三分。
叮——
刀与手臂接触之间,响起了金戈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