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隔壁的朋友!”
独狼正静静地靠在囚笼中小憩,便听到身边一个声音突然开口朝他问道。
独狼微微一怔,随即意识到这声音是来自自己的右边。
在他的印象中,自己右边应该是关着今天和自己对战的那灰衫男子的囚笼——他似乎是叫什么“卧堂客”,真是个奇怪的名字。
“干什么?”
独狼冷冷地问道,语气不善。他并不是对自己隔壁的这个人有多么讨厌,他只是单纯地讨厌与人说话而已。
“你是怎么到这里的?”隔壁的那卧堂客又一次开口问道。
“与你何干?”独狼声音中的寒意更重。
“别这么冷淡嘛!”卧堂客的语气中似乎带着淡淡的笑意,“凭你的武功,是不会和那些人来到这里的方式一样的吧?”
独狼沉默半晌,缓缓开口道:“你一直这么喜欢多管闲事么?”
“要说的话,我曾经是最讨厌多管闲事的。”卧堂客悠悠地道,“不过后来呢,因为我遇到了一个人,那家伙最喜欢多管闲事,我被她带得也开始喜欢多管闲事了。”
“哼,多管闲事的人,死得一向都很快。”
“这个我当然知道。不过我现在已经改不过来啦!就当为了满足一下我死前的一个愿望,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来这里,怎么样?”
独狼默然不语。
卧堂客见他不答,便又开口道:“这样吧,不如我们做个交易。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来这里,我也告诉你我的来意,如何?”
独狼依然沉默。
过了良久,隔壁传来了一声叹息:“本来想要联合你大闹一场的,何况那个东西我也已经拿到手了,这样一来……”
他刚刚说到这里,独狼的声音便猛然响起:“你说什么?!”
卧堂客淡淡一笑,“怎么,有兴趣了么?”
“那个东西……真的在你手上?”
“是啊,”卧堂客说着,语气忽然又变得慵懒了起来,“不过既然你没兴趣的话,那就算了。我先睡了,晚安——”
独狼沉默了半晌,而后缓缓开口道:“是不是我告诉了你我的来意,你便会将那东西给我?”
话声方落,独狼并没有等到他所期待的回答,反而等到了一阵不轻不重的呼噜声。
独狼面色一黑,转过头去不再开口。
过了良久,就在独狼都已经昏昏欲睡之时,却忽然听到“咔哒”一声,自己囚笼的锁被人忽然撬开,大门缓缓地发出了“吱呀”一声呻吟,便悠悠朝着独狼的房间中打开。
独狼微讶着起身,而后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那灰衫男子。
“走了。”卧堂客靠着囚笼的门,懒洋洋地说道。
独狼一愣,“去哪儿?”
“出去啊!”卧堂客道。
独狼沉默片刻,缓缓起身。
“你先把那东西给我看看。”独狼伸出了手。
“等出去再看吧!”卧堂客说着,便一把拉起独狼的手朝外跑去。
独狼一惊之下,还没来得及反应这是发生了什么,便已经被卧堂客拉着手向前一路跑了过去。
穿过了无数个囚笼,独狼带着微微惊讶的神色看着通道中已经纷纷倒下熟睡的看守,又抬起头看了那卧堂客一眼,心道难道这都是眼前这个家伙干的么?
“他们都中了我的迷烟,”卧堂客淡淡地说,似乎猜出了独狼心中的疑惑,“放心,这迷烟的效果至少可以撑半个时辰,这个时间已经够我们做完要做的事了。”
——听完这番话,独狼终于明白为什么刚刚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了。若不是他的功力深厚,恐怕也要着了这迷烟的道。
独狼沉默不语,心中却对这个神秘的卧堂客更加好奇。
此人究竟是什么来历?来这里到底是为了要做什么?为什么他要带自己出去?
这几个问题盘旋在独狼的心中,挥之不去。
“呐,到了。”
卧堂客突然停了下来,松开拉着独狼的手,环抱着双手对着他说道。
独狼一怔,抬头看去,只见眼前目光所及之处是一个十分熟悉的所在。
“这不是内堂么?”
独狼带着惊讶的口气道。
“不错,”卧堂客笑道,“我们的目的地,就是这内堂。”
“你不是说要出去的么?”
“的确是要出去,不过在离开这儿之前,还要先在这内堂走一遭。”
“为什么?”
“你不是要看那个东西?”
“是啊。”
“那个东西就在内堂。”卧堂客的唇边漾起一丝笑意。
独狼闻言先是一愣,随即醒悟道:“你骗我?”
不久之前,卧堂客明明说过那东西在他的手中,现在却说那东西在内堂——合着他根本就没拿到那东西,只是用这种方法来诈自己和他出去而已。
独狼一言不发,转身便走。
“哎,你去哪儿?”
卧堂客回头叫道。
独狼不答,只是默默地一个人朝着来路走去。
“你是不是生气啦?气我骗了你?”
“我生平最恨别人骗我。”独狼停下脚步,冷冷地道,一道冰冷的目光射到卧堂客的身上,仿佛要将他整个身子都冻穿了一般。
卧堂客听了,却是淡淡一笑,“我没有骗你啊。那东西确实在我手上——不过不是现在,是在一炷香功夫后。我可没说那东西是什么时候在我手上的。”
听了卧堂客这一番像是狡辩一样的话,独狼丝毫不加理会,加快步伐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喂,我说!”卧堂客高声叫道,“现在内堂正好无人,我们只有一炷香的时间。这也是我们唯一能拿到那个东西的机会,你难道想就这样轻易放弃么?”
独狼依旧是对卧堂客的话置之不理。
卧堂客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独自一人朝那内堂中走去。
这内堂,乃是生死台最核心的地方,主管着这生死台的大老板们,便是在这内堂商量一切事务的。而内堂中,也藏着这生死台最深的秘密。
卧堂客孤身一人入了内堂。此时的内堂之中,一片漆黑,看起来是空无一人。卧堂客静静地在其中走着,每一步都很小心,似乎是按着某种特殊的路线,而非寻常的路线来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