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可大出众人的意料之外。
只见独孤秦的头发披散开来之后,配着她那清丽的面孔,众人能够很清楚地看出——她是一个女人。
闻名并州的“盗侠”独孤秦竟然是个女人?
这一点令在场的众人纷纷大吃一惊,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一点。
而独孤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子身会在这种情况下暴露,一时之间连忙慌乱地去重新将自己的头发束起,可是就连她自己也知道,这些都是徒劳的。
在场的众人都愣住了,所有人都停下了手——包括正在死战的人。
他们都一齐看着这令人震惊的一幕。
直到成封率先从这种惊讶中反应了过来。
“贺大侠,我可不可以留这个小……丫头一命?”成封转头看向贺清,后者从他的脸上看出了深深的色意。
贺清顿时明白了成封的意思。这独孤秦之前扮作男人的时候看起来一副瘦瘦小小的样子,对于男人来说也许是其貌不扬。不过现在暴露了女儿身之后,众人顿觉她其实是个长相十分美丽的姑娘,只不过是被男儿的装扮所束缚住了而已。
她的胸前看样子很扁平的样子,不过成封知道女子会用一种叫“束胸”的东西,于是他带着满脸色眯眯的神情一步步走向了独孤秦。
独孤秦见了他的表情之后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当下便紧张地道:“你……你别过来!”
此刻,她不再压低声音说话,而是用了自己本来的声音,成封听得出她的嗓音其实十分娇柔,心中的色欲顿时更盛了。
独孤秦见成封一脸坏笑地朝自己走了过来,一旁的众人也纷纷都以一种可怕的眼神看向她,她不禁惊恐不已。此刻她想放声大叫,可声音却哽在喉咙里,无论如何也叫不出来。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呢?独孤秦的心里反复地思考着脱离眼前险境的办法。可是由于思绪实在是太乱了,她根本无法集中心神。其实以她的轻功,如果赶快逃离的话也许还有机会——不过现在她的双腿刚刚被成封的掌力打中,也不知道它们是否已经折断,而心中的思绪又是那么纷乱,独孤秦根本不知道该要怎么做。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只听一个声音高叫道:“哈哈哈哈,原来并州所谓的‘大侠’们只会欺负弱者和女子么?”
此言一出,在场的众人顿时又是纷纷一惊。
成封也满脸震惊地转过头去,大声道:“是谁?有种站出来!”
“是我!”
一声大吼,接着众人之间那被围着的白鹤道人手下部众之间突然窜起了一道火光,而后一个红色的人影便随着那道火光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此变故出于突然,在场的众人谁都没有反应过来。而在那附近的人纷纷被这道火光中所喷射的火舌烧灼,发出了“嗷嗷”般的惨叫。
接着,那火势蔓延得越来越快,火焰所波及到的人也越来越多。很快,那火势便以它发源之处为中心,想四周扩散开来,在场的群雄中已经有十分之一的人被烧伤,而且这个范围正在大幅度地扩大!
场上一时陷入了一场巨大的骚乱中。
而那火焰中央,一个红色的人影大喝一声,周围的众人顿时纷纷倒下。他从火光中走出,浑身浴火,独孤秦怔怔地看着他,只觉此刻这男人宛若天神!
“是你!?炽炎!”贺清在见到那人的第一刻,便将他认了出来。
“你是什么人?我不记得我见过你。”炽炎带着略微吃惊的神情看向了贺清。
贺清不答,却转而对其他人指着炽炎说道:“他就是魔炎教的妖人、魔头炽炎!大家不要怕,快一起上,杀了他!我们这么多人不必怕他!”
众人听了纷纷一怔,随即以成封为首,所有人纷纷调转目标朝炽炎攻去。
炽炎大笑道:“你们并州的‘大侠’们只会以多欺少么?好,就算你们有千军万马大爷也不怕!来啊,都来吧!”
一边说着,他一边纵情地释放着火焰,“炽焰神功”发挥到极致,整个会场几乎全都变成了一片火海。
不过并州群雄并没有退缩,因为他们的人数实在是太多了,炽炎根本烧都烧不完。众人也不敢太接近他,而是与他保持着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然后纷纷以各种能够在这种距离中对炽炎造成伤害的方式向他攻去。
炽炎一边大笑着一边朝众人掷出火球,众人见了纷纷一边退避,一边找机会反击。
“大家一起上!杀了他!”台上的贺清还在大叫,炽炎本想擒贼先擒王,先杀了贺清。不过由于现在被众人包围着,他根本无法对贺清出手。他不禁有些后悔,如果自己沉住气些,找机会靠近贺清先将他制住或许便能控制住局势了。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他已经忍不住出手救了独孤秦,何况他并不后悔这么做,一如他不后悔孤身涉险,让河东五匪保护蓝凰回青莲山一般。
此刻,炽炎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身上也不再是毫发无伤。他身上的每一道伤痕、流的每一滴血,都证明了他已经逐渐陷入绝境,离强弩之末已经不远了。
到了后来,他就连视线都不清楚了,恍恍惚惚之间,他见到有一双手掌击向自己的头顶。他下意识地伸手格挡,却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格挡住了。
那是成封的“霹雳手”,他这一招用了十成的功力,击向了炽炎的天灵盖。而炽炎的双手只是胡乱地挥舞着,根本无从格挡。
就在成封的“霹雳手”即将击中炽炎之时,忽然之间一道剑光出现在了他的手掌与炽炎的头顶之间。
那道剑光闪着凛冽的寒气,令成封全身上下不由得一凉,接着虎口一震,整个身子都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飞而去。
炽炎带着惊诧抬起头,只见那他无论如何也意想不到的人竟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可能容你自作主张地为我送死?”那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暖意。
“你不是……讨厌我么……”
“不,我只是……不擅长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