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月瑶灵和连温都不停地在承受谷庸的说教攻击,使得二人实在是不胜其烦。
他们根本没有办法让谷庸闭嘴——首先不能够用强制性的口气,其次又无法通过暗示等方式让他明白,所以月瑶灵和连温实在是对谷庸毫无办法了。
距离紫雷坛已经没有多远的距离了,月瑶灵和连温已经有些紧张了。
因为他们并不知道紫雷坛的坛主是什么样的人,万一不是像谷庸这样平易近人的话,也许和他谈判会很麻烦。不但如此,如果对方不相信他们所说的话的话,又该怎么办呢?
对此,月瑶灵和连温都没有办法。其实他们更害怕的,是再出现一个像谷庸这样的家伙,如果再出现一个谷庸的话,那么他们这一路上耳根可就永远都清净不了了。
“前面就是紫雷坛在雄州的临时总部了。”
谷庸指着前方对月瑶灵和连温道。
月瑶灵和连温闻言朝前方看去,然后便看到前方出现了一个装饰豪华的客栈,心道看来这紫雷坛在雄州的临时总部和朱火坛总部一样,是走华丽风的,而不是像谷庸的黄土坛一样那么破旧、荒无人烟。
可是,当然他们渐渐接近那紫雷坛所在的客栈之后,却越来越感到不安。
因为这客栈看上去似乎颜色有些不对——没错,就是颜色。按理说对于一个客栈来说,所谓的颜色对他们应该是没有什么影响的。可是对天明会则不同。天明会曾经叫做“彩衣卫”,所以对于颜色,他们是很敏感的。
也就是说,天明会中的人一般都是通过颜色的不同来区分他们的身份的,比如朱火坛的人所穿的衣服都是赤红色的,而黄土坛的人所穿的衣服都是明黄色的。
不但是人所穿的衣服如此,就连他们总部的颜色也是如此。朱火坛总部所在的客栈外墙便是红色的,客栈内的装潢也是以红色为主。而黄土坛所在的客栈……虽然很破,但是颜色的主色调确实也是黄色,只不过他们这个“黄色”是用土堆砌成的了。
按照这个规律来说,紫雷坛的颜色便应该是紫色,可是,他们却完全没有看到一点紫色。
“是不是走错了啊?”
月瑶灵不禁产生了疑惑。
“不会错的,”谷庸虽然这么说,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不可能错的啊!我之前不止一次来过这里,怎么可能走错?”
月瑶灵的心中当然也清楚,谷庸是不会走错路的,只不过她实在是不愿意相信。因为如果不是谷庸走错了路的话,那么另外的可能,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的了。
如果不是谷庸走错路了,便只有一种可能了——紫雷坛出事了。
当他们又走近了一些之后,这次他们终于看清楚了——紫雷坛在雄州的临时总部已经完全不是曾经的紫色了,而是被笼罩上了一层鲜艳的红色。
之所以是红色,原因也很简单——因为紫雷坛已经被化作了一片火海。
“这……这是怎么回事?”
谷庸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完全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本来好好的紫雷坛——就在昨日还在和他们黄土坛互通消息过的紫雷坛——现在却已经化作了一片火海,并且很快便会成为一片焦土。
就算是平时最喜欢说话的谷庸,见到这一幕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完全没了之前的健谈,看着面前的一切怔怔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一旁的连温和月瑶灵也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看着眼前的一切,无法理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人一定还没走远。”月瑶灵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忽然开口说道。
“你……说什么?”谷庸在一旁怔怔地开口问道。
“一定还没有走远。”月瑶灵说道,“我说他们一定还没有走远!”
听了月瑶灵的话之后,谷庸和连温纷纷是一怔,随即终于明白了月瑶灵的话中所说的意思——
她的意思是说,防火烧毁紫雷坛的人一定要么是还没有走,要么是走了,却也不会走远。因为看这火势,烧起来的时间不会超过一个时辰,现在去追的话,或许还来得及。
“可是……我们要去哪里追呢?”
谷庸问道。
“去南边!”月瑶灵当机立断道,“对方一定是在朝着南边逃的。”
“为什么这么确定?”这次问问题的则是连温了。
“连公子,谷坛主,你们想一下,这里往西和往北都是荒原,东边是我们来的方向,那么剩下的只有西边了。”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然后对二人缓缓开口道——
“而且,你们要知道,西边可是蓝雨坛的方向。”
月瑶灵说出这一句话的一瞬间,连温和谷庸瞬间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凶手既然是烧毁了紫雷坛,那么很明显便是预先知晓了他们要与紫雷坛和蓝雨坛联合的计划,既然如此,他们的下一步计划定然是去烧毁蓝雨坛。
“我们快去追,说不定能赶在他们烧毁蓝雨坛之前赶到那里!”
月瑶灵说完,便当先打马向前狂奔而去。
其他人闻言相互对视了一眼,接着纷纷打马跟上了月瑶灵。
众人一路向南而行,目标便是蓝雨坛了。
他们相信,自己一定能够赶在对方烧毁蓝雨坛之前赶到那里,在救援蓝雨坛的同时,他们的另一个目的也是想要知道凶手的真面目。
他们十分好奇这个凶手究竟是何许人,为什么能够未卜先知,得知他们下一步的行动?难道这个凶手和月瑶灵一样,也是会未卜先知的算师?
而只有月瑶灵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因为普天之下,只有她一人才拥有这样的能力——这一点,她是绝对了解的。
谁也没有月瑶灵更清楚,这个世上除了她之外便再无第二个人拥有与她一样的能力。所以她也知道,对方是绝对不可能做到什么未卜先知的。也正因如此,这件事才显得更加扑朔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