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秋之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立马擦了擦眼泪。
她抿着嘴，仰着头像一只骄傲的小天鹅似的。
常璐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许秋之太倔了，又有些傲气。
破碎的感情怕是不怎么好修复。
常璐对许秋之笑了笑，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你不是跟着大老板跑了吗？”出乎意料的是，说这话的是万千娇。
老吴秒变严肃:“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快道歉！”
常璐注意到了万千娇眼里的仇恨。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原主以前撩过万千娇的爸爸，但也只是撩撩而已。
原主跟着金主走的干脆，没想到万千娇的爸爸也抛妻弃子去找她了。
只不过没找到原主。
常璐强忍住扶额的冲动，她还得替原主收拾烂摊子。
“我只是跟秋秋的爸爸离婚了。”常璐虽然内心一万个mmp，表面还是一副温柔的笑。
“然后我就去外面打拼了，现在攒了一点小钱，可以来接秋秋了。”
说“接秋秋”时，常璐还对许秋之特意眨了眨眼。
她可真好看。
万千娇藏在背后的手攥的发白。
她一直知道，许秋之的妈妈好看，不然她妈妈也不会时不时说起。
“当时林夏一笑，你爸爸魂都没了。”
林夏离开了，万千娇也成了没有爸爸的小孩。
没有爸爸的小孩，听说班里有个没有妈妈的小孩。
“也许我们能成为朋友。”小小的万千娇这么想。
直到有次她把许秋之带回了家，她第一次见到妈妈那么发疯的样子。
“你怎么能带那个女人的女儿回家，你爸爸被林夏勾走了魂，你是不是也被林夏的女儿勾走了魂？你们一个个都要抛弃我是不是。”
她也第一次失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万千娇。我们注定当不了朋友，以后就当做谁也不认识谁。”
万千娇背后的手放松，她抬起手捂住了脸。
“吴老师，我可以给秋秋请今天的假吗？”常璐礼貌的询问许秋之的班主任。
她注意到了，许秋之校服里面的薄卫衣已经洗的发白了。
“当然，当然可以。”老吴慌忙的回话。
许秋之也没有拒绝，她小声的对老吴说了句:“老师再见。”
离开门前，常璐又回头看了一眼万千娇。
她捂着脸在无声的啜泣。
后面扒许秋之被扒衣服时，万千娇没有参与，她劝过崔晴蕾她们，也提醒过许秋之。
甚至一度还偷偷送过许秋之回家。
只是那天，是万千娇妈妈的生日。
常璐也心疼她，许秋之跳楼后，对于万千娇的打击是格外巨大的。
但是她现在连一个许秋之都搞定不来，更别说关系更加复杂的万千娇了。
常璐关住了办公室的门。
许秋之不愿意跟她同排，于是常璐走在前面，许秋之沉默的跟在她后面。
现在正是上课时间，外面没有学生，倒是省了很多麻烦。
常璐可不想学校里再传出一个谣言。
许秋之跟着亲妈跑了，去投奔大老板。
出了校门后，许秋之站在原地不动了。
“你为什么会突然回来？”许秋之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声音里还带了一丝颤抖。
果然，她会疑惑这个问题。
常璐能说实话吗？当然不能。
“我在外面做生意终于挣了点钱，想着回来接你。”常璐语气真诚。
“陪大老板吃喝玩乐的生意吗？”没有外人在，许秋之说话也直白了起来。
“我说不是，你信吗？”常璐反问她。
“不信。”许秋之很是干脆。
当时林夏离开时，许秋之哭着喊着想牵妈妈的手，但被无情的甩开。
“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到我刚租的房子里说吧。”常璐看了眼手腕的表，“而且，马上你们学校就要放学了。”
放学就会意味着有很多人。
许秋之有些戒备的跟着常璐。
许秋之的学校离城中心很远，常璐租的房子又离学校很近，导致现在还没几个人知道她这个曾经的风云人物回来。
许秋之刚把门关上，靠着门又问了一遍:“你为什么会突然回来？”
常璐坐在柔软的沙发上。
“坐。”
得到的是对面的人的摇头。
“我在你小的时候，嫌贫爱富，跟着一个大老板跑了。”林夏做的这事，被许秋之看的清清楚楚，她骗不了。
许秋之沉默。
“报应很快就来了。”常璐半真半假的说，“大老板有妻有子，根本不是他说的单身。我很快就和他分手了，也没脸回来。”
大老板的确有妻有子，但是原主早就知道。她以为自己可以小三上位，没想到多年仍是小三。
“没结婚，也没生孩子。”
金主不愿意有个私生子，金主的老婆也不愿意。
“现在终于存了点钱，想着回来看看你。”
“你活该。”许秋之终于不再沉默，她吐出了这三个字。
常璐愣了一下，对她笑了笑，只是那笑容里略带些落寞。
看的许秋之心里刺痛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就稳住了心神。
“秋秋，这么多年你过的好不好？”
良久的沉默后，少女轻轻的回了句。
“好。”
常璐只觉得心都在滴血，许秋之倘若真的过得好，就不会走到自杀的那一步。
“爸爸对我很好。”许秋之神色平淡的说，“他早上一直会给我做早饭。”
“同学们对我也很好，我有很多朋友。”
“我每天都在爱里醒来，在爱里睡去。”
每听一句话，常璐内心的痛楚就加深一分。
“秋秋。”常璐稳住心神，让自己声音不至于太颤，“你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呢？”
又是良久的沉默。
沉默过后，房间里传来少女清冷的嗓音。
“都是真的。”
常璐站了起来，她走到许秋之面前。
许秋之长得跟原主很像，又不太像。
一双含了水的桃花眼和小巧的鹅蛋脸和原主如出一辙。
但是高挺，甚至有些男相的鼻子，还有浓密的眉毛，薄唇像极了许岩。
常璐轻轻拉起许秋之的胳膊，挽起她的校服衣袖。
白皙的皮肤上大大小小的伤疤。
有些是旧的，有些是新的。
“秋秋，你为什么要骗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