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饶命啊!”刘娥被一个强壮的土匪从马车里拎了出来,面对杀人如麻的土匪,刘娥那点三脚猫功夫此时全然不管用,只得故作求饶。
老妇人和宸儿也都从马车里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拖了出来。
“把老的杀了,年轻的押回去赏给弟兄们!哈哈哈哈!”土匪头子满脸横肉,吓得宸儿浑身发软。
“老大说得好!”土匪头子一发话,其他土匪纷纷举刀叫好。
押着老妇人的土匪举起大刀,就要落下。
刘娥急中生智,大声喊道:“谁敢!我是未来的皇后!”
“皇后?”土匪头子看向刘娥。一个十多岁的布衣姑娘居然敢自称皇后?
“对!我是要进宫的秀女,将来我会嫁给赵德昌,赵德昌以后会成为你们大宋朝的皇帝!”刘娥曾听闻当今圣上第三子赵德昌文武双全,相貌俊逸,现任宋军少将军,前些日子还打了胜仗,擒获了辽国的皇子。瞎说些赵德昌的事,兴许还能震慑一下这帮土匪。
“小姑娘,我看你岁数不大,胡编乱造的本事倒不小,既然你是以后的皇后,倒不如让我的兄弟们先享受一番,再去给那赵家生一窝皇子!以后皇子继位,我们岂不就成太上皇了?”土匪头子全然不信刘娥的话,竟要动手撕扯她的衣服。
林中不远处,一个身披银色披风,着一袭银色素衣的少年带着自己的暗夜门人,正巧看见这一幕。
那女子的口气也未免太大,引得少年驻足。
“公子!”暗夜门人统领子冉持剑请命,愿为主人惩戒这群胆敢嘲讽皇家的土匪和平民。
子冉留下一队人马看管主人身旁的囚车,便带着另一队人马冲了过去。
拼杀间,一个土匪的刀正要落向刘娥,刘娥害怕得紧闭双眼。
突然,一柄亮闪闪的银色长剑出现,为刘娥挡开了土匪的大刀,是那个着银色素衣的披风少年!
可老妇人他们却没那么好运,宸儿有龚美护着,受的伤要轻些,但老妇人身上却已有几处很深的刀伤。
刘娥不忍,冲过去想要用自己柔弱的身躯保护老妇人。
“啊!好痛!”土匪一刀落下,划破了刘娥背部的衣衫,露出胜雪的肌肤,鲜血开始不断渗出。
素衣少年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披在刘娥身上。
眼神迷离间,刘娥看到一个明眸皓齿,气质高贵,冰冷却不失温暖的男子将自己护在胸前,那身银装真是太迷人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失血过多的刘娥在迷糊中晕了过去。
歼灭了土匪,素衣少年见刘娥伤势严重。特意取下身上的银龙玉佩交给子冉,“带他们去玉皇寺!把这个交给住持!”
而他,自当还有要事去做。
统领子冉觉得主人对这受伤女子有些反常,但不敢多言,只好领命。
只见银衣少年转身走向囚车,带着人马继续押送囚车赶路。
殊不知,囚车里有一双凛冽的眼,正冷冰冰地目睹着一切。
玉皇寺,一座前朝曾封赏过的寺庙,但现在俨然已沦落为普通的民间寺庙,门外的石狮已布满青苔,寺内一片清幽。
子冉请住持先给刘娥诊治,其他人皆命属下安顿好。
银衣少年将囚车押送到了县衙,命县官将囚徒关进监牢严格看管起来后,立刻赶了来。
“元休少爷!”住持恭敬地向少年鞠礼。世人都知道他叫赵德昌,是宋太宗第三子。而“赵元休”这个名讳,除了母后和亲信,从来无人知道,住持削发为僧之前,便是元休母后最信任的人。
“住持免礼!她,伤势如何?”银衣少年略显急切地问道。
“此姑娘伤已入骨,失血过多,不知何时能醒。这金疮药需要涂于伤处,老衲不便,烦请元休少爷命人涂之。”住持将药呈递给少年,便立即退下。
元休望向静躺在床榻上的刘娥,心中充满疑惑。
元休走至床前,将刘娥扶起靠上他的肩,然后一件件解开刘娥的衣衫欲给她上药。
药粉撒上伤口的瞬间,把刘娥狠狠痛醒。
刘娥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裸着背倚靠在一个少年身上,她想躲,却被少年猛地拉回,“不想死,就别动!”
刘娥羞红着脸,不敢动弹,已然忘却了被拉扯的疼痛,只得乖乖重新靠上少年的肩,闻着少年身上的墨香,刘娥竟有些迷醉。
“你说你以后是大宋朝的皇后?”给刘娥上完药,元休将刘娥的衣衫一件件穿回。
“小兄弟,当时情况紧急,那都是我胡诌的。”刘娥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银衣少年,难道是自己这句大言不惭的话得罪了他?
“胡诌?那你可知编造皇庭谣言,该当何罪?”元休皱眉,并没相信刘娥的话。
刘娥见势不对,立刻下跪求饶,“小的当时只是一时情急,为了保住小命,才胡说的,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是秀女?”元休沉声问道。
“是。”刘娥顺口答出后,忽然想起昨天才嫁与龚美大哥,立刻改口,“不是,小的刚嫁作新妇,不在秀女之列。”
“那为何口出狂言,以后要嫁与赵德昌为后?”元休依旧不依不饶地逼问。
刘娥一脸委屈地嘟着嘴,心想她一个新妇,尽管是假成婚,但怎可随便说自己仰慕赵德昌少将军足智多谋、骁勇善战的美名已久。
元休见她不言半字,立刻恼怒拔出银剑,直逼刘娥的咽喉,“谁派你来的?”
刘娥瞬间懵了,刚逃过土匪之劫,难道还要不明不白死于此地?
“还不说吗?”元休的剑逼得更近了。
“我说!我说!可是,我要说什么?”刘娥紧闭双眼,不敢看元休。
“谁派你造此谣言的?若不如实招来,我会让你们活不过今晚!”元休用手掐住刘娥的脖子,怒目逼问。
小小年纪,没想到如此心狠手辣。刘娥一听到她跟老妇人等可能活不过今晚,立刻求饶,“小兄弟,饶命啊!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公子!子冉有要事相商。”在门外候命的子冉突然敲门请示。
“你姑且在此修养,寺内全是我的门人,休要作怪!”元休交代完便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