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当天赵衔玉不在的话,我这条命就西奔了,让人不得不细细思索下命运这东西。”龚先生说着说着就哭了,我能理解他的心情,老一辈人的命运大都是坎坷的,又何况经历过九死一生的人。
我还真没想到祖母当年还有这样的经历,从小到大,奶奶对于自己的过去绝口不提,我根本没有途径知道这些,但越是这样,反而对祖母的过去越感兴趣,慈祥与严厉并存的奶奶,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作为晚辈的,不单单只是一种仰慕,更是对至亲那股深深的爱慕。
就连自己的孙女都不曾完全了解,赵衔玉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又做过什么样的大事呢?就是这样一个谜一样的女人,给世人留下无数的谜团,恰恰我很想解开这些谜团,然斯人已去,我只能在外人口中得知这冰山一角,管中窥豹而已,总觉得十分遗憾。
龚先生所说的黑龙会我也是有所耳闻,但了解的事实与龚先生所讲的故事有些出入,不禁问道:“龚先生,据我所知,那黑龙会早在二战结束后,被定义为极端右翼组织,而于一九四五年遭盟国占领当局取缔了,怎么直到现在还有其成员在活动?”
龚先生冷哼一声说:“你把他们看的简单了,这数十年来我也同时在追查黑龙会的线索,其中黑龙会与特高课大批成员在一九四五年后偷偷逃到了西伯利亚,被一个更庞大的黑势恐怖力组织吸纳。
几十年来,这个黑势力组织一直招收吸纳各地特务间谍人员,并活动在世界各地,其组织之前并没有名字,现在的名是一九七一年改的,取于中国战国时期,诸子百家之一的——纵横。”
虽然名字叫纵横,龚先生解释说:“其实与战国时期的纵横家没有一丁点关系,或许只是同名而已,准确意义无人知晓”
我俩听得冷汗直标,问龚先生,纵横具体是什么,龚先生说他也不清楚,大致只知道是二战时期第四大军火公司,战争结束后公司宣布倒闭,实则逐渐隐蔽起来,敛够财富以掩人耳目,在世界各地做着不为人知的勾当,龚先生又说佐藤翔来者不善,虽不确定他是不是纵横的人,但今天你们得罪了他,未来的日子多加小心。
我知道轻重,料想也不用怕,有句话讲得好,未来的日子还长,指不定谁辉煌,谁也不知道谁会笑到最后,何况是我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年轻人,看来以后的日子会有点意思了,纵横!我记在了心里,却想不到,日后自己与这个组还织结下了不解之缘,从而衍生出千丝万缕的故事。
龚先生似乎想到什么,问道:“对了,百合折还在身上么?”他同时站起身,从腰间“铮”地抽出一把软剑指向我,潇洒利落,我一看,他绝对是个老行家。
“我龚家软剑法可是一绝,以你的武术造诣,不出数月就能把你培养成一等一的游剑高手,想不想抽空练练?”
听这话我真是欣喜若狂,当即同意,我对武术精髓的追求向来如痴如醉,龚先生抽软剑时,着实让我吃了一惊,之前他也说过自己是武术世家,看来一点不假。今天不仅得了趁手的兵器,有承蒙有位恩师教导,可谓适逢双喜,真是打心底里头高兴。
看时间不早了,已经过了中午,龚先生要我们留下来吃饭,小梁听到吃饭就来了神,心想大款们的午餐一定不赖,一个劲地点头。
不过我想早点回去,还有许多学生作业没有批阅,都这会儿,就不打扰了,往后一有时间就来练剑,便告辞了龚先生,我执意要走,龚先生未强作挽留,亲自出门来送别。
回来的路上,小梁就抱怨我为啥拒绝要钱,又问那卡里三位数是怎么回事:“你一个月工资好几千块,都咋花的。”
“那是我自己的事!”
听这话,小梁似乎肯定了我心里有鬼,他对我相当了解,说我从来不信口开河,说我又没不良嗜好,生活上也没特殊要求,那一个月工资怎么说没就没了呢?纳闷问道:“是不是全买化妆品了?”
我不耐烦地说:“有完没完了,蹬鼻子上脸是不!”
小梁不敢再问了,心里还是不服,嘀嘀咕咕的念叨:“哎,女人呐,让人琢磨不透……”
小梁辞别我,回了报社,一有时间他还得去跑新闻,我则回了家,难得周六放假,下午批改完学生们的作业,打算好好休息一下,折腾一上午也累了,躺床上不知不觉中睡了一觉。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在冰天雪地中,打着冷颤,忍受着刺骨的寒冷,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地上有一堆堆沾有硝烟味的钢铁零件,满是油泥玷污的轮毂。
隔着血色玻璃,我看见一列列黑军装的士兵从自己面前缓步走过。气氛凝重异常,渐下起了漫天雪花,我走下车,诡异的黑衣军规模那样庞大,几乎覆盖了整个城市,他们穿行于大街小巷。
烟囱里汩汩涌出黑烟的火车上,黑色士兵还在一群群往下走。看不清他们的脸,他们手里持着油量的钢枪,似乎漫无目的的一直向城市里走,直到淹没在城市深处的雪花中。
我搓了搓不听使唤的小手,看着大雪覆盖了的一栋栋高楼大厦,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这时候,身后传来久违而又亲切的呼唤:“卿儿,到妈妈这儿来,到妈妈这来……妈妈有件事,还没来得及跟你说……”转过头,是母亲在招收呼唤我过去,父亲也在那里。
我跑过去牵住母亲的手,还是老样子,怎么也看不清妈妈和爸爸的脸,只听见妈妈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妈妈有件事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握着妈妈温暖的手,我不再害怕了,只记得一列列的士兵顶着漫天的雪花正往城市里走,与我擦肩而过。还有妈妈仿佛独白的话语:“爸爸和妈妈要去远方了……,有件事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短信的铃音吵醒了,迷迷糊糊起来,以为是娜娜发来的,一看不是,但非常吃惊,揉了揉眼镜,没看错,真令我激动不已,因为,有个人要回来了!
翌日周日,我要去迎接一位重要的故人,花了半个小时精心打扮,又换了身自己最喜欢的淡紫色雪纺连衣裙,搭配上洁白的长筒马靴,挎上小包,看起来很有小资气质。出了门,开车驶向列车站,行人匆匆于路上,内心一样不能平静。
九点钟的列车,已经悄无声息的进了站,夹杂在川流拥挤的人群中,我不住的翘首,期盼故人的到来。终于,在下车的旅客中,我一眼认出了他。
“展空,这边儿!”我急急的挥挥手,那人也很快看见我。
他单手提着行李,满面春光的走了过来,走到了我面前,笑朗着说:“卿姐,我回来了!”
我激动地拥抱住他,满心欢喜地打量着眼前的小伙子。
脸蛋依旧俊朗,只是黑了些,多了份成熟的英气,个头也高不少,以前剃得光头,现在留的短短的寸头,不过后脑的那条长长疤痕依然可以看到,身着部队浅蓝色无衔军装,有种军人独特的干练气质。
我们相拥一起,他说:“卿姐,胸又变大了。”我一巴掌盖在他秃瓢上,说就不能注意点别的。
我又戳他一拳:“路上挺累的吧!走,先跟姐回家。”
这个刚退伍的军人名叫熊展空,我习惯叫他秃子,与我是中学同学。不过不是一个班,准确来说是在一个学校上过学,虽然是同校生,但上学之前也不认识,我们的邂逅还是在一次校园的群殴事件,通过那次打架事件,我和秃子在当时的校园里顿时成了名,时至今日,也不会忘却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当年我上学的学校是一高,那天不知为何,二高的整个三年组四百多人,全到我们学校门口闹事,人手一个木棒子,放学后堵着学生不让走,点名要让校长出来说事。
放学后秃子要回家,出校门口见来了这么多人,看样子要打群架,那阵子秃子好打抱不平,强出头说:“齐校长早下班回家了,你们这帮小子该干嘛干嘛去,别他娘的在这碍事。”
带头的是社会上的一个出了名的流氓,旁人管他叫“斌哥”,社会混子怎么敢来学校闹事呢?说起原因,还是因为前些天本校校长带民警,到他的游戏厅领走了几个逃学的学生,民警便查封他游戏厅,这位斌哥吃了哑巴亏,当然不想让校长好过,这不就撺弄着几个小弟跟班的和二校学生来找校长麻烦。
斌哥站出来问秃子:“你谁呀,算个什么东西,这有你说话份吗?”
秃子也不服,瞪起眼珠,怒声问他:“咋地,想单练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