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单恋着周警察家的儿子,虽然俞小凡现在记不住他的名字。周妈的儿子本名周阳,自父亲因公殉职后一直跟着疯母生活,孤儿寡母日子过的紧巴巴的。给母亲治病抚恤金早已花光,周阳上学的钱都是由父亲原籍派出所承担。
周阳学习成绩一向很好,那天学校转来个女生,聪明漂亮,周阳见到爱慕不已,但自身条件下他不敢想入菲菲。他没条件像同龄人那样谈情说爱,只是远远的看她一眼也就满足了。
谁知俞小凡上课时见他学习不错,下课后有不会的就来请教周阳,一来二去,俞小凡便喜欢上了他,那时班里一霸的熊展空看不过去了,他也在暗恋着新转来的女生,几番视好均被俞小凡谢绝了。暗想周阳那穷小子有什么能耐,招俞小凡喜欢,一气之下打了周阳一顿。警告她不许再和俞小凡来往。周阳鼻青脸肿的回了家,三天没来上学。
恰巧在这时俞小凡父亲得知女儿早恋,便使用措施阻止,又招看护随女儿陪读,那阵子周阳不敢看俞小凡一眼。小航误以为周阳心意已变,整个人就愁眉不展起来。”
事后熊展空得知周阳为心爱的人已死,内心百感交集,悔恨不已。非常痛恨自己当初对待周阳的种种行径。便跪在俞小凡病床前如实告知曾打过周阳一事,请俞小凡原谅自己。
那阵子俞小凡还未从悲痛中缓过来。得知这个消息后哭着的对熊展空说: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有本事为什么不为国捐躯去。全用在打人上了是吧!
就是应为俞小凡的一句气话,熊展空的命运彻底被改变。高中毕业后他参了军,近十年的军旅生涯中熊展空无时无刻不在拼命干,接踵而来的是军衔一级一级的往上升。
俞小凡病好后就和周妈一起消失了许多年,谁都不知她去了哪里,就连最要好的姐妹冷御卿和我都不清楚。后来我俩从熊老太太的话中,勉强退推断出好像什么陆军的一个组织部相中她,请她去保密特训。
这么多年来,俞小凡一直无法原谅一个人,自己的父亲。大学毕业后就远远地离了家,工作后更没有跟家里联系过。身后床上靠着的女人,就是把心换给自己的男生的母亲。俞小凡还能记得当初见面时的情景。
那年手术痊愈,深爱的男生骨灰安放在附近公墓中。病好后,却怎么也记不起男生的名字,只知道他姓周。
哭着拜祭完,想起他家中还有一位患精神疾病的妈妈,料想男生去世后谁能来照管,便只身来到他的家中看望。
前后就两间的平房,简陋的小房不算大,一进门就闻见一股子刺鼻的骚臭味,地上满是杂物。绕过外屋冬天生火的洋炉子,进里屋就看见男生的妈妈畏缩在土炕一角。围裹着溺过屎尿的被褥,从粪便中挑着没消化的花生粒咀食。
俞小凡眼眶瞬间放肆的涌出热泪,跪倒在地。
周妈妈见俞小凡来,立刻傻笑着说:“儿子回来了,你看外屋锅里还有剩饭没,给我拿来点,妈饿了。”
俞小凡上前抱住周妈妈痛哭不止,周妈妈仍旧傻笑拍拍她说:“你爸太忙,一天到晚不着家。扔下孤儿寡母就不管了。”说完眼泪也止不住的下来。却又不知为何,一把推开俞小凡,仍旧挑自己的花生粒吃。
眼前恶臭秽物让人呕吐,俞小凡暗想,周妈妈虽喜怒无常,难道就一直没人来照管?父亲竟然也不知道眼前的情景?
向邻居老太太打听才知道,真的是没有一个人来看望过。得知男生死讯后的几天,邻里间就熊奶奶一直给周妈妈送饭送水。熊奶奶年事已高,走路都费劲,年轻人大白天的都上班了,谁还能来照顾非亲非故的周妈妈。早晚也只是送些吃食。其他的就管不了了,这几年治病花掉了所有积蓄,现在买药也是花低保的钱,药房来人也是送些药,送完也就走了。
她拜谢过熊奶奶,回屋费劲的背起周妈妈。路旁取些钱,在学校附近的居民楼租了一栋房子自己陪同安排住下。自那以后不管是谁来劝导,俞小凡再也没回过一次家。
周妈妈随自己生活已有些年头,她误把自己当成死去儿子,俞小凡未做过反驳,一直把她当做生身母亲对待。毕生夙愿就是能治好周妈妈的病,大学毕业后出国留学到工作,也一直把她戴在身边。
“你最近怎么样?”维克多问。
俞小凡起身回到周妈妈身边,看这她的吃相,略笑说:“一切正常,就是看妈妈犯病时,心里隐隐的一阵阵绞痛。”
“什么时候走?”
“下周,回国的机票已经买好了。出来这么多年,还真有些想家。”
维克多未作挽留,仰头躺在沙发上。点起一颗烟慢慢吸着。
俞小凡回望他,安慰道:“也谢谢你这么多年对我们的照顾,有机会我们会回来看你们。”
他知道这是应酬话,这一别很有可能再回不来:“我太太也舍不得你走,小维克多也成天念着你。今晚来我们家吃吧,带上周母。我们夫妇给你们做一顿辞行晚宴。”
“好吧,替我向他们问好!”俞小凡笑着回答。
三五分钟后,维克多也离开了。
维克多是称职的心理医生,他们夫妇也是热情好客的俄罗斯人的典范。临行前,俞小凡搀扶着周母,维克多一家一路把他们送上了飞机,依依不舍望着她们。金发碧眼的小维克多又拼命地挥挥手,对着高梯大喊:“姐姐一定要回来,长大后我要娶你……”
俞小凡微笑的伸出大拇指,心中感动的是她们一家人的恩情,不觉又红了眼圈。
自上了飞机,周母就一直自言自语说些胡话。身上围着厚厚的毛毯,依偎在俞小凡怀中。气压的升降使她极不自在,又不知是害怕还是身上冷,总在哆嗦。
这里的喜怒哀乐都已经过去了。俞小凡抱着她,飞向了寄托了是十几年感情,日夜辗转思念的祖国。
七个半小时的飞行后,终于感到了目的地。母女下了飞机,俞小凡便安顿周母在自己老屋子住下,行李打点完,她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又到周遭市场买了菜回来做饭,俞小凡还是耐心的一口一口喂完周母。周母吃饭后就睡下了,俞小凡来到了地下室,看着能有三年没打开的铁门时,不禁又有些怀念当初的日子。
门生了锈,铁锁勉强还能打开。地下室还是当初那样,既潮湿又阴冷。不过俞小凡喜欢这里的味道,她在一个木柜子前站立良久,默默注视着柜子的锁头,当初走的时候还发过誓不再开这柜子的,没想到自己又要动这柜子里的东西。她扶起锁头打开,取出里面的工具箱。
为了试试自己的身手,她在一分钟内便组装好了工具箱里面的狙击步枪零件,一切还是那么熟练。俞小凡端起狙击枪,搂动扳机,瞄了瞄准星。轻抚自己心爱的老朋友,内心渴望杀人欲火已经被完全的引燃开来。
她把步枪套上布兜:“I'ming。”
后来俞小凡于牡丹江涵池杀器中出现,在我中了两刀不省人事之时,枪杀了白雪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