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冲道：“前辈，您是不是怀疑这一切都是桑托斯搞的鬼？他想要借助这件事情把蒋亿维和雷浩天搞掉？”

前辈冷笑道：“这三个家伙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心中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不过实力均衡所以大家都没有轻举妄动，不过从这件事的过程来看天平已经不断地向着桑托斯倾斜，所以我们最起码不能够让桑托斯得逞，一定要给他上点眼药。我才不管事情是怎么回事，只要拿到我们想要的就成，当然也不能够糊里糊涂的，否则到时候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那到时候被人给从背后捅刀子就不妙了，所以这次把桑托斯搞得不上不下兴许可以看出点什么来，而且一切都能够在我们的掌控之中，我们占据着主动还怕什么？”

陈冲道：“可是之前跟刘洋已经商量好了，现在忽然又改主意了会不会让他觉得我们没诚意，到时候我们之间产生了隔膜就不好了。”

前辈笑道：“这点你就不必担心了，那小家伙还是很聪明的，他其实当初说出桑托斯的疑点就是想要告诉我们目前还不宜动桑托斯，所以说你还是没有这小家伙经验足啊！我现在算是明白了，这小家伙在他三个老板面前都是不讨好的，并不是三个人的心腹，所以一直夹在三个人中间左右为难，也幸亏他人聪明否则换个人恐怕早就被人扔海里喂鱼了，所以他这次迫不及待地找上你，不过这小家伙稍加培养之后倒是可以成为你的一个好帮手。”

陈冲细细回想起之前和刘洋的谈话，发现还真是像前辈说的那样，刘洋曾经提到过蒋亿维三个人分成三个派系，然后突出了桑托斯这段时间的异常，这明显就是在提醒他可以用这件事情做些手脚，而且他主动过来找自己显然他是不属于任何派系的。

前辈继续道：“这次我们虽然不杀桑托斯，但是我们也要过去他家一趟，这样就更加会让他疑神疑鬼，到时候就更加容易露出马脚来。”

陈冲听从前辈的建议根据导航转弯去了桑托斯家里，将车停在一个僻静的地方，静静地等到深夜，然后从车里找了条汗巾简单地捂住了脸，又从暗格里捣鼓出来一把手枪别在腰间，猫着身子翻墙进了桑托斯家。这是一栋典型的欧式小洋楼，唯一亮着灯火的是二楼的一个房间，陈冲四周瞧了瞧，找到摄像头的盲区便蹿了过去，以他的身手根本就没人能够发现，很快他便潜行到了楼下手足并用地爬上了二楼贴着墙壁运气真气便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从声音可以分别得出来是桑托斯的，这让陈冲很高兴，这样就省得劳神去找了。

陈冲听了一会，便发现桑托斯似乎是在跟人打电话，用的是英文所以陈冲隐约听懂了几个单词还有蒋亿维和雷浩天的名字，好像桑托斯是在向什么人汇报着蒋亿维和雷浩天两人的行为还是什么的，现在陈冲倒是有些后悔当初自己没有好好学习英文，否则此时可就派上大用场了。

不过陈冲立即沟通前辈道：“前辈，可不可以记下他的话，然后回去好好研究一下？我英文在学校的时候也就勉强及格，现在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你老人记性好可不可将他的话记下来啊？我觉得他好像是在跟什么人汇报情况，很有可能是他的上司，这样也许可以顺藤摸瓜找出桑托斯的秘密。”

前辈哼哼道：“现在知道自己没知识了？当初不好好学习怪得谁来，也罢，现在咱们是一条船上的，帮你就是帮我自己，借你身体一用吧！”说完陈冲身体一僵然后仰面摔了下去，但是很快便又伸手在墙上一按又跳回了窗台，然后侧耳细听了起来，同时细声嘀咕道：“有身体就是好，自在，不过这身体还是太差了，得让小家伙加紧修炼啊！”

陈冲一直在窗边仔细听了十来分钟的样子，直到里面桑托斯挂了电话，他嘀咕了一句：“一事不烦二主，我老人家好久没动过手了，今天就活动活动筋骨吧！”说完挥手击在窗棂上，将玻璃拍了个粉碎，然后拂开窗帘拔出手枪对着里面一通乱射，便足尖一点墙壁飞身往四五米远的一株棕榈树跃去，在树上一借力便跳出了墙外，然后脚不沾地一般地飘忽几个闪动便消失在黑暗之中，钻进了远处的汽车里。

进了车之后陈冲身体一僵，然后便醒过神来转头一看是在汽车里，陈冲低低咒骂了一句我靠，然后脑海中响起前辈的声音道：“你想靠就慢慢靠吧，一会桑托斯的手下追出来认出这车子那刘小子就等着被追杀吧？”

陈冲暗道：“M的，还不是你这老小子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然后速度的发动车子一溜烟跑了。

下一站是蒋亿维的住处，这老家伙正和一菲妞在床上大战，老东西倒是老而弥坚精力充沛得很，陈冲等不及了只好一枪将他给爆头，随手将那菲妞给打晕了然后在他房间里稍微搜寻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不过摆在床头的一张照片上有两个长得差不多的年轻小伙子，依稀能够看出是蒋亿维年轻的时候，看来这老家还有一个同胞兄弟什么的。

最后去了雷浩天的家，老雷倒是比较老实，深夜时分居然还在书房里用功，手里捧着一本繁体字的资治通鉴让陈冲很有些疑惑，便开口问了一句：“混黑社会也需要研究史记么？”

老雷放下书看着手中提枪的陈冲三角眼中闪烁着阴森的光芒，最后巍然叹道：“鉴于往事，有资于治道。这句话太有哲理了。因果循环往复，混社会也是在社会里啊！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的。”

陈冲被他说得一愣，道：“没想到你倒是最有悟性的一个，我还以为你是最阴狠的那个呢？”

雷浩天哈哈笑道：“你猜得没有错，我雷浩天确实是最阴狠的，所以才会常常反思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狠这么阴险，想了很久想不通就想在书上找到答案。”

陈冲道：“嘘，别这么大声，这样会让我赶紧杀死你的。”

雷浩天继续笑道：“其实今天我们三个都看错你了，总是以己度人这本身就是一个错误。没想到现在的年轻人这么可怕，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扑在沙滩上。”

陈冲嘿嘿笑道：“你看看你，一个黑社会做什么学问来着，现在丢人现眼了不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的后面一句可不是这样的吧？”

雷浩天笑道：“不过是什么学问都是要教人明白道理，所以这要能明白的就是好学问。”

陈冲点点头道：“有点道理，但是我还是要杀了你。”

雷浩天点头道：“我明白，因为只有我们死了忠义堂才能够群龙无首，你才可以趁机改天换日。”

陈冲摇头道：“其实我也不想的，只是你们野心太大了，我怕驾驭不住你们。”

雷浩天点头道：“这确实是事实，不过年轻人还是要听我一句劝，这种事你最好还是收手的好，否则我今天的下场就是你的明天。”

陈冲点点头道：“你说得很对，所以我不混黑。”

雷浩天皱了皱眉，然后道：“年轻人，我真不太懂你，不过须知迈出这一步回头就难了，有道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陈冲眉头耸了耸，道：“也有道言：我命有无不由天，人定胜天之说不是？”

雷浩天点点头叹了口气道：“年轻人就是有冲劲啊！”

陈冲道：“看来你是服老了，那你可以安心的去了。”然后毫不犹豫地抬枪射杀了对方。

陈冲看着倒在椅子上的雷浩天深深吸了口气，对脑海中的前辈道：“我觉得这老家伙刚才是不是暗藏心计啊，杀他的一刹那我心中都有些痛惜。”

陈冲和雷浩天之间的谈话前辈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一切是陈冲的个人行为。因为陈冲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没有主观能动性的傀儡，前辈觉得自己的责任或者说是依附的代价只是引导着陈冲成长，所以前辈只会在他主动寻求帮助之时才会来帮他，又或者在他迷茫或危急之时才会主动出来指引和帮助他。两人的这种互相依存互相尊重的关系让他们相处得越来越融洽，也越来越觉得离不开对方。

前辈呵呵一笑道：“谁不想多活一些时日，更何况这些已经有资格享受生活的人，难道还会有人愿意伸上头来让人杀么？”

陈冲道：“不过我觉得他似乎话里有话一般，尤其是先前劝过收手的话，似乎有些隐晦却没有点明。”

前辈笑道：“那如果点明了你就不杀他？”

陈冲笑道：“这个自然是不可能的，就算他有十足的理由让我收手，我也一样会杀了他，因为他和桑托斯不同，所以他必须要死这出戏才能够继续下去。”

前辈笑道：“这就对了，所以你必须在他说出理由之前杀死他，否则一旦听到了能够震惊你神经的理由之后也许你就没有下手的勇气了。我看他肯定有什么底牌的，所以他一直都很镇定，只是他没有想到你会如此的坚定和果决，居然会在发现他有底牌的情况下还出手杀死他，根本就不给他动摇你心神的机会。”听到前辈用赞赏的语气说出这段话，陈冲心中很开心，因为这是前辈第一次用赞赏的语气跟自己说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