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
当宋河洲知道宋冲被抓的消息后,立即把大哥宋河关给叫到面前劈头盖脸地大骂了一顿,哪里还管什么兄弟情分。
宋河关把头都快低到膝盖了,连大气也不管喘一个。
这也是他在宋河洲面前一贯的风格。
虽然说他和宋河洲是亲兄弟,但是整个华夏商界谁不知道宋家里里外外全都是宋河洲一个人说了算,他是在帮他管理公司的事务,但是根本就没有什么绝对的权利。
当然,对于宋河洲的能力,他也是心服口服。
如今自己的宝贝儿子干出了这样的蠢事,还被柳飞给逮着正着,他还能说什么?如果他现在就站在他面前的话,他真的恨不得一把掐死那个畜生!
他不知道警方和柳飞现在正紧盯着宋家吗?
他不知道宋家还没有从方家的案子中脱身吗?
他不知道宋家现在正处在风口浪尖吗?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他这事一出,真是要把整个宋家给害惨了。当然,也把他这个当父亲的给害惨了,这让他今后还怎么在宋家人面前抬头啊!
宋河洲见宋河关连屁都不放一个,咆哮道:“你倒是说句话啊?别每次遇到大事都是这个样子行吗?那特么可是你的宝贝儿子!他吸毒,乃至有可能参与贩毒的事,你就一点儿都不知道?”
“我……”
宋河关好不容易张嘴说话了,结果还直接卡壳了……
缓了缓,他咬牙切齿地道:“那个不孝子……我是真不知道这些啊。而且你也知道他的,平时斯斯文文的,很老实也很本分,谁能想到他会偷偷干这种事!”
“你!”
等了半天就和我说这?
宋河洲指了指他后,以手扶额道:“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管不住,你说你还能干个啥?”
宋河关也是一把年纪了,被他这个弟弟一番痛骂,心里也是憋屈得很,整个人更是羞愧难当,有句话其实已经冲到他的嘴边了,他愣是没敢说出来。
他是没管好自己的儿子,他就管好了?
那宋楚恒还不是偷偷摸摸把郝幸福的老婆给上了?
要不是因为这事,郝家会和他们宋家翻脸,从而让他们宋家在商业上陷入被动吗?
他自以为除了他们一家三口子外,家族里面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事了?
纸是包不住火的!
只不过是没人敢说罢了。
宋河洲也从来没指望这个弟弟能够在这么个关键时候站出来,拿出个好办法,遂用手抚了抚胸口道:“冲子要是被别人给抓到,我们也许还可以想想办法,但是他是被柳飞给抓了个正着,而且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那他只能认命了,我们救不出他,而且我也不可能为了他赔上我们整个宋家!”
顿了顿,他继续道:“我现在对你也没有什么特殊要求,你立即回去把你全家的屁股都给擦干净了,然后想尽一切办法将这件事对宋家的影响降到最低!至于后续的事情,我来办理吧,我会请最好的律师来帮他,然后尽可能地把这事推到别人身上,不过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通过之前的一系列事情,尤其是方家被灭的事情,宋河洲越来越觉得柳飞和警方的关系非同一般。
现在让他有了这么一个绝佳的切入点,就是换成是他,他也不会错过。
所以,他并不是不想救自己的亲侄子,而是完全心有余而力不足。
宋河关虽然还有一个女儿,但是能够传承他这一脉香火的也就宋冲自己,现在眼看着连弟弟都没办法了,他也是很绝望。
不过,作为宋家的子孙,和宋家的整体利益比起来,他也只能是抹着血泪作出割舍,争取让儿子在大牢里少待几年了。
他低着头失魂落魄地离开后,宋河洲无比郁闷地道:“我怎么会有这么一个窝囊且没有任何主见的大哥?都出了这么大的事了,你瞧瞧他……”
一直没吭声的宋楚恒道:“咱们家族每次遇到大事,他们父子何曾拿出过半点可行的建议啊?不帮倒忙就不错了!冲子这明摆着就是往我们伤口上撒盐,我就纳了闷了,他怎么就能让柳飞给逮了个正着呢?”
别说宋楚恒想不通,宋河洲也想不通。由于涉案者全部被抓,他虽然已经派人打听了,但是暂时还没有打听个所以然来。
不过,在他看来,应该是柳飞在灭了金陵方家后,彻底盯上他们,并打算采取循序渐进的方式搞垮他们宋家了。
要知道他的外甥因为卷入到方家的案子中,到现在还没能脱身呢,现在他的侄子又面临牢狱之灾,再这么下去,这把火肯定会烧到他们父子的头上,毫不夸张地说,他们宋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境地了。
他看着宋楚恒,十分严肃地道:“你待会安排下去,宋氏家族内部,我不管是谁,这段时间除了严禁到外面去招惹是非外,都要立即展开自查行动,每个人务必都要干干净净的,不能再让柳飞给钻了空子了!”
宋河洲点头道:“明白!说句不该说的,武藤(宋河洲的外甥)虽然姓武,但是可比冲子能干多了,要不是现在金陵警方的人死盯着他不放,我真想……”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让宋冲也去顶方家那档子事,从而让宋家从方家的案子中彻底解脱出来。
但是这终究只是一句气话而已。
宋河洲直接道:“没用。知道武藤之前明明是在外围策应方家,为什么还会被抓住小辫子吗?就是因为督查方家案子的那个人和柳飞关系特别好,我已经派人查过了,他们俩不是兄弟,胜似兄弟,而且那人的背景特别神秘。上次幸亏你带人到海鸣山后,没有立即出手,不然的话,搞不好连你也要陷进去!”
缓了缓,他继续道:“就目前这形势看来,我这好外甥很有可能要被牵连进方家的案子中了,我对不起我姐啊!我们能做的恐怕就是把责任都推给小藤,然后完全撇清关系,如此才不至于连累整个宋家。”
武藤卷入方家案子的事虽然到目前还没有任何的定论,但是他都被警方带走那么多天了,一直都没有被放出来,其实这已经说明问题了,他们必须得早作打算才行。
宋楚恒长叹一声道:“方家突然没了,现在我们宋家完全就是腹背受敌啊,再这么下去,我真担心……爸,我们是不是应该找个更强的盟友了?”
宋河洲冷声道:“更强?在华夏还能找到比方家更强的吗?现在形势虽然对我们很不利,我们也不能自乱阵脚。先全力稳住,再想他法吧!”
说这话时,他已经完全没了往日里的底气,而想到受宋冲的牵连,他麾下上市公司的股票恐怕又要迎来一轮跌停潮后,他的心里更是在滴血,那蒸发得可都特么是钱啊!
……
柳飞和刘香月、刘静月姐妹俩尽情庆祝了一番后,于第二天一大早带着刘静月乘坐飞机来到凤凰市。
他并没有直接回海鸣山,而是带着她在市里闲逛了起来,而在他提出这个建议的是,刘静月原本是一口拒绝的,她似乎很怕和他单独相处。
但是脸皮厚,能泡妞,在柳飞的软磨硬泡之下,她总算是同意了……
两人沿着长长的街道走了一会儿,刘静月见柳飞是越走离她越近,遂撩了一下耳边的发丝,然后往一旁闪了闪道:“就这么逛,你不嫌无聊吗?”
柳飞微微一笑道:“有美女相伴怎么会无聊呢?”
“油腔滑调!你要是再这样,我就直接回京城了。”
见她似乎真的生气了,柳飞笑道:“别急,我还真不是带着你漫步目的地闲逛,快到了!”
刘静月蹙了一下眉头道:“到哪儿?”
“拍卖会!刚才一个医药界的朋友给我发短信说凤凰市今天有一场拍卖会,在诸多的拍卖品中,有一样东西非常亮眼。”
刘静月没吭声。
柳飞无力吐槽道:“美女,给个面子配合一下不行吗?”
刘静月冷不丁地白了他一眼道:“非要我问你才说啊?你爱说不说,反正我又不感兴趣!”
“……”
这还能不能愉快地做朋友了?
柳飞一阵凌乱后,哭笑不得地道:“早晚有一天,你要把我给折磨疯了!好了,我也就不卖关子了,龙涎香!”
说到这,他嘴角抹过一丝邪笑,直接不说了。
刘静月跟着他走了一会儿后,看他还没有任何说的意思,实在忍不住了,轻声道:“龙涎香,在西方又被称为‘琥珀’,是一种外貌阴灰或黑色的固态蜡状可燃物质,产生于抹香鲸消化系统。由于它具有独特的甘甜土质香味,一般是被用来当作香水的定香剂的。同时,它还是一种非常名贵的中药材。”
顿了顿,她继续道:“据说一百条抹香鲸里可能只有四条有龙涎香,非常稀少,而每年在国际市场上交易的龙涎香也不过几十公斤而已,非常珍贵,一斤少则一万美金,多则两万甚至更多。”
她慢悠悠地说完,柳飞还是强忍着笑容不说话。
刘静月轻轻地咳嗽了一声道:“拍卖会上拍卖的是几斤的?”
柳飞看了看四周,然后指了指自己道:“你这是在和我说话吗?还是在自言自语!”
刘静月当即伸手拍了他一下道:“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让你说的时候你又不说了,分明就是……”
柳飞直接将头凑到她面前道:“就是什么?”
“你!”
见他们俩马上都要亲到一块了,刘香月慌忙向后退了一步,谁知恨天高鞋跟一歪,她竟然直接向后倒去。
柳飞毫不犹豫地搂住她的柳腰,然后一把把她勾到自己的怀里,笑道:“看来你这恨天高很明白我的心思,给它点个赞!”
“松开!”
看他就这么在大街上抱着她不愿意松手了,刘静月真是又气又恼,拼了命地推他,但是压根就推不开。
无奈,她抬起恨天高就踩向他的鞋面,谁曾想他早有防备,直接躲了过去不说,还趁机又把她往自己怀里搂了搂,然后“警告”道:“你要是再动,我可就一不小心亲到了……”
“你个流氓!”
刘静月欲哭无泪地看了他一眼,也不挣扎了,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小绵羊一样被他紧紧地抱着,不过她的心却是越跳越快。
这温暖的怀抱,她很陌生,但是又似乎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