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拒绝的权力,但你不能剥夺我爱你的权力,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差距,重量不是压力,性别没有关系,她爱你,不是因为你是一个怎样的人,而是因为我喜欢与你在一起时的感觉,没有人值得你流泪,值得让你这么做的人不会让你哭泣,对于世界而言,你是一个人;但是对于某个人,你是他的整个世界。”
胡静之潇洒地甩了一下头发,“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剩下的时间,同学们自习吧。”
还没到下课时间,胡静之又和往常一样,和女生们扯闲篇去了。
林啸风向胡静之教授的挑战,换来了一大堆忠告。虽然有些忠告近乎无赖哲学,但他能很明显地感到,胡静之教授虽然拿他开涮,但并没有什么恶意。
林啸风并没有就此认输,果断放弃了周末的补课,专门追踪汤杨的行踪。当天中午,在校外的一家酒店,他把胡静之和汤杨堵在了雅间里。
“你怎么来了?”汤杨手足无措,对林啸风的出现没有任何准备。
“来来,啸风,你来得正好。”胡静之倒是对林啸风异乎寻常地热情。
胡静之并没有林啸风想像中的那种惊慌、难堪,甚至没有一句解释和辩白,他这一客气,倒让林啸风的处境很尴尬,胡静之毕竟是他的老师啊,教授和学生坐在一起吃顿饭,好像不算什么见不得人的证据。
“胡教授,我就想问问你,你和汤杨到底是什么关系?”林啸风说。
“啸风啊,请坐请坐。”胡静之临危不乱,从容不迫,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有话慢慢说,汤杨,给啸风倒酒。”
本来十分忙乱的汤杨,突然间变得镇定起来,拿起啤酒瓶为林啸风倒酒。
胡静之并不劝酒,端起杯子,独自饮了一杯。他这种淡定让林啸风有些狐疑,难道他与汤杨真的只是在外面喝喝酒这么简单吗?
“你要问我是汤杨的关系,很简单。”胡静之说,“我现在就回答你,汤杨是我的学生,我是他们的老师,这你是知道的,但我们还有一种关系你不知道。”胡静之神秘地笑着。
“教授!”汤杨惊叫道,眼里有一点慌恐。
“什么关系?”林啸风以为胡静之终于准备交待了,立刻竖起了耳朵。
“我们亦师亦友啊。”胡静之说,“汤杨是我忘年之交的朋友。”
狡辩,典型的狡辩。林啸风没有办法,老师和学生交朋友很正常。
“亦师亦友就要天天喝酒吗?”林啸风追问道。
胡静之无奈地笑笑,摇摇头,用手指点着他,习惯性地甩着自己的头发。
好了,林啸风,现在该我问你了,你和汤杨是什么关系?”胡静之问。
“汤杨是我的女朋友。”林啸风理直气壮。
“哟,是吗?汤杨啊汤杨,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找到林啸风这样的优秀青年,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啊。”胡静之夸张地转过身去,看着汤杨,然后转回身来,拍着林啸风的肩膀,“我不知道你是汤杨的男朋友,他们没有对我说过。我只知道他有男朋友的,但不知道就是你。嘿嘿。”
胡静之对林啸风的态度很热情,很大度,不像一个教授,倒像一个宽厚仁慈的长者。林啸风甚至产生了错觉,难道他真的错怪了胡教授?
“既然这样,我有义务跟你解释一下。”胡静之说。
按照胡静之的说法,汤杨有时候会找到他的办公室里,讨教一些英文原著的翻译和理解问题。他平时没时间,礼拜天的时间也给了家人和孩子,但吃饭的时间还是有的,就只好用吃饭的时间来跟汤杨聊一聊,两个人一般用英语对话交流,他不仅免收学费,还要付酒水钱。
最后,胡静之还强调了一句,他不只对汤杨这样,对所有的学生都是这样的。
林啸风发现,胡静之完全能够自圆其说,甚至是滴水不漏。到头来是他无理地闯入单间,无理地质问自己的老师,无理地调查女友和胡教授的关系。是不是同学们把胡静之想得太坏了,或者是他平时放浪不羁的做派,让同学们对他产生了误解?
“汤杨啊,今天的误会,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啊。”胡静之端起了杯子,“以后呢,这种补课呢,就由林啸风同学帮你完成吧,我呢,礼拜天可以在家里好好睡个午觉啦。”
“这……这……”林啸风一看形势不妙,他的擅自闯入,可能会得罪汤杨,他们回去以后恐怕会找他算账的。
“对不起,教授,我错了,我误会您了,要不是有人打小报告,我今天也不会找到这来。”林啸风马上给胡静之赔礼道歉。
别说胡静之和汤杨没有什么事,就算他们真的有什么事,林啸风也不敢轻易和胡静之闹掰,那样他和汤杨的毕业论文就成了问题,搞不好都拿不到学士证书。
汤杨狠狠地白了林啸风一眼,对胡静之一个劲儿地道歉。林啸风心想,坏了,汤杨真的不高兴了。
林啸风的心情刚刚平静下来,不料汤杨站起身来,温文尔雅地向胡静之告别,不冷不热地对林啸风说:“今天你买单吧。
“啸风同学破费啦。”胡静之也夹着包往外走。
林啸风傻眼了,人家请自己的女友吃饭,他来买单,他要是有钱也行啊,偏偏还差二百多。胡静之见林啸风尴尬地跟上来,从包里取出几张大票,递给服务员:“不用找了。”
“你的心胸太狭小了,作为一个男人,连自己的老师都容不下,以后在社会上怎么立足。”林啸风找到汤杨的时候,他们这样对他说。
汤杨整整一个礼拜没有搭理林啸风,他上了一股火,嗓子哑了,嘴上鼓起了水泡,连做家教的心情都没有了。林啸风在校外饭店定了一个单间,想好好安慰汤杨一下,没想到汤杨竟然答应了。汤杨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度大转变,态度亲切多了,看上去眉高眼低,齿白唇红,风韵迷人,比起几个月以前,身体成熟了许多,只是眉眼之间潜藏着几分忧郁。
在回学校的路上,两个人经过体育场草坪。
“啸风,你喜欢我吗?”汤杨亲昵地问。“喜欢。”林啸风果断地说。
“啸风,你爱我吗?”汤杨问。
“我爱你。”林啸风信誓旦旦地说。
“那你对天发誓。”汤杨推开了林啸风。
“我对天发誓言,我爱你,爱你一辈子,如果我背叛你,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林啸风捧着汤杨的脸,说着狠话。
啸风,来吧。”汤杨脱去了风衣,铺在长椅上……
任君飞听林啸风讲到这里,连忙打断了他,他的这个女朋友这是有情况了。
他们心里产生了一丝怜悯,林啸风对汤杨也算是付出了真情,到头来得到的只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欺骗。他们推测,林啸风的女朋友肯定是怀上了大学教授胡静之的孩子,他们能在那么关键的时刻,主动和林啸风发生关系,肯定是他们和胡静之之间出现了问题。
“我太傻了,我到这时还蒙在鼓里。”林啸风说,“但汤杨的肚子泄露了秘密。”
在林啸风和汤杨发生关系第二天,汤杨同寝室的一个女同学来找他,表情神秘地把林啸风叫到一边:“汤杨可能有情况,如果你真的对汤杨做了什么,我希望你做好善后。”
林啸风忽然想起,那天晚上他请汤杨吃饭的时候,他们想要呕吐的样子,立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汤杨可能怀孕了。
林啸风找不到汤杨了。汤杨有可能去的地方,他都找过了,就是看不到他们的影子。当天下午,林啸风终于得到准确消息,汤杨已经和导员请了假,还向同寝的一个女同学借了一千元钱,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做流产。这是林啸风的第一感觉,那个让他们怀孕的男人很可能就是他的导员,《英美文学》课教授胡静之。这一刻,林啸风的心在流血……
任君飞听到这里,眉毛一挑,拍着桌子站起来,在地上来回踱着。
“好,你不用再说了!”任君飞已经通过林啸风的倾述,知道了那个胡静之的为人,什么教授,简直是禽兽,拿着国家的俸禄,干着偷鸡摸狗的勾当,不要说责任心,简直一点良心都没有。
林啸风忐忑不安地看着任君飞,似乎在乞求他们的同情和怜悯。
任君飞不可思议地摇头。在一个错误的时间,一个错误的地点,与一个错误的人,进行了一场错误的恋爱。林啸风早就应该知道,在汤杨的眼里,他只是一个备胎而已。在他与胡静之教授的情场较量中,他注定会以惨败收场。那个叫汤杨的女生也太傻了,就这种智商的女人,林啸风竟然也会爱上他们,看来以貌取人真是害死人啊。
学校对胡静之和林啸风各打五十大板,分别给予以记过处分。林啸风不服,又写信寄到校长邮箱,校长办后来答复他,胡静之确实与女学生有关系过密、举止失当的行为,但对于他玩弄女学生汤杨的感情,并导致该生怀孕一事,因查无证据,无法继续予以追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