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杨氏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婆母为何是这个反应,可内心却不自觉的慌了起来。
能让一向掐尖要强的杨老太哭成这样,只怕不是什么小事。
小杨氏心里又是害怕又是烦躁,语气颇有些不耐的道:“娘,您别光顾着哭啊,到底出了啥事你倒是跟咱们说啊!”
白氏也急得不行,跟着在一旁连连附和:“正是,您自个儿闷在心里什么都不说,咱们都跟着抓瞎,想帮也帮不上忙。”
杨老太拍着大腿边哭边摇头:“谁也帮不了,咱们这回可是遭了殃了!”
在两个媳妇的逼问之下,杨老太不得不把实话说出来。
小杨氏和白氏听完只觉得通体发寒,惊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岂止是要遭殃,这是要遭灭顶之灾啊!
小杨氏想破头也想不通,她那大嫂到底是哪里来的胆子干出如此伤天害理,大逆不道的事来,她更想不通她这个看似精明的婆母,在得知柳氏干的好事后,竟然选择了默许和包庇!
闹了半天,阿哑不光不是柳氏生的,还是被柳氏偷天换日给换过来的!
换了人家长公主殿下的亲闺女,不好好养大就算了,竟还指使她男人把一个恁般大小的婴孩给抱出去丢了!
天老爷啊,那可是长公主的千金!柳氏她是失心疯了么!
她当初哪来的脸去冒充阿哑的亲娘啊!自己干了什么好事自己心里没数么?
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扯谎,还在长公主面前去抹黑她的亲闺女,她那颗心得黑成啥样啊!
如今真相揭破,他们全家还活得成?
小杨氏双腿一软,整个人跌坐到地上,心里一阵阵的发凉,恐惧如潮水一般涌来,似要将她彻底给淹没。
白氏此时此刻连哭都哭不出来,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字“完了”!
彻底完了啊!
“杀千刀的柳二娟!她自己造的孽,却要让咱全家都跟着去死啊!”
杨老太一听到这个死字,就浑身一哆嗦。
她活到这把年纪,福还没享够呢,哪里舍得死啊!
“我亲孙女可是县主,长公主看在她的面上也不会拿咱们怎么着,咱死不了......”
小杨氏被她这番话给逗笑了,可笑着笑着她却忍不住捂着脸哭了起来。
“县主?什么县主!一个偷了人家的东西的西贝货!你还指着她能护着咱们?她现在怕是自身都难保!”
......
小杨氏一语成谶,苏莹如今确然是自身难保。
本来她若是安安分分,再在长公主面前卖一卖惨,加上有苏延为她说情,往后不说还能不能锦衣玉食,性命起码是无忧的。
可偏她又动了歪心思,竟然收买了一个看管她的婆子给苏延递了一封血书,次日夜里苏延便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又去探望了她。
哪晓得这一探竟探出了麻烦!
苏延对苏莹其实是不太设防的,是以哪怕觉得院子的守卫看着有些松懈,也没怀疑什么,只以为是底下的人懈怠了。
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进屋后苏莹就抱着他哭,不过一会儿他就突然有些神志不清起来。
此后他便不受控的对苏莹做出了些出格的举动。
守在外头的婆子受了苏莹的指使故意装出害怕惊恐的样子,到处嚷着出大事了,这么一闹自然惊动了后院不少人。
秦氏是率先露面的,只因她如今上了年纪睡得也少,是以听到动静就飞快起身了。
那婆子见到荣国夫人秦氏的那一刻其实心里就在打鼓,又见对方神色威严,不禁有些害怕。
“我记得你是看守芜苑的婆子,何故在此大吵大闹?”
那婆子瑟缩了一下,低着头瓮声瓮气的道:“奴......奴是有事要禀......”
秦氏见她面色慌乱,眼神飘忽不定,料想怕是有什么幺蛾子,一时间看她的眼神越发的锐利。
“府中有府中的规矩,有事要禀也该按规矩来才是,你如此没有礼数,吵吵嚷嚷,惊扰了贵人你可担待得起?”
婆子心里慌得不行,可想到县主许下的好处,她索性咬了咬牙把心一横,冲着秦氏道:“大公子和县主滚到床上去了......”
“堵住她的嘴,把她绑了!”
这婆子话音未落,长公主和秦氏几乎是异口同声的打断了婆子的话。
紧接着便有护卫现身,一个上去堵了婆子的嘴,另一个则将她的手反剪在身后,直接给拖了下去。
那婆子挣扎无果,拼命的摇头求饶,眼里溢满了恐惧。
长公主身边立着驸马苏慎,两人面沉如水,眼神极为吓人。
秦氏表情也很是冷肃,她飞快的走到长公主两口子跟前道:“我这便让人封锁后院,绝不能走漏半点风声,芜苑那头需由你亲自去处治!”
长公主伸手握了握秦氏的手,声音有些低哑:“有劳阿姆了!”
说着她便与苏慎一道朝着芜苑而去。
一路上她心里头忍不住的翻江倒海,怒火与悔恨交织,令她险些把银牙咬碎。
行至芜苑,长公主二话不说便命人将缩在门口不敢抬头的下人全部拿下。
接着不等她去推门,苏慎便抬脚将门踹开,一身的涵养和风度早就消失殆尽。
进屋后他们看到的情形,更令人羞愤不已。
一向克己复礼的苏延衣襟半敞的躺在榻上,他怀中正搂着衣衫不整的少女。
那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喊了苏延十几年兄长的南安县主苏莹。
苏慎见此立刻背过身去,额角青筋直跳。
而苏莹见有人进屋便慌忙将衣衫拢了拢,然后十分委屈的嘤嘤的哭出声。
长公主面色铁青,视线锐利如刀一般刺向苏莹。
她抬手颤颤的指过去,怒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莹哭着道:“我也不知道是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一来就对我......”
后面的话她似是不好意思说,便埋头捂着脸不在做声。
榻上的苏延喉咙里发出难耐的低吟,脸上泛着诡异的酡红,他艰难的睁开眼,发现母亲正站在不远处怒视着自己,原本丧失的神志稍稍有了复苏的征兆。
“娘,你要替我做主啊,这事要传出去女儿没法做人了!”
【作者题外话】:【hetui,我又不干人事了,对不起大家,苏莹快下线了~当然这个文其实我也在收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