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跑出铁匠铺没几秒,铁匠铺内就传来了传遍了大半个部落营地的巨响,法斯塔与其他的人已经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很显然蒸汽机炸了,比弗·椒盐没有经住这样的打击,他疯狂挣扎着想要回去救回他的“宝贝”
而法斯塔为了让他安静一点只能再次一巴掌将比弗·椒盐打晕让他安静一点,而瓦特忍着回到铁匠铺内看看的冲动迅速检查了一遍比弗·椒盐的伤势,在确认比弗·椒盐只是小腿可能是被小铆钉或者什么射了个对穿后松了一口气,看似出血量惊人的伤口其实没有伤到什么大血管或者重要的肌腱,他受伤后还能乱踢乱踹挣扎就是最好的证明。
瓦特就地给他用随身携带的药物清理了一下伤口后就把比弗·椒盐的小腿包扎了起来让其他的鱼人与海地精将他抬回自己的屋子再去找鱼人医生进行进一步的治疗。
而法斯塔和瓦特则有些沮丧的回到了铁匠铺内,铁匠铺内看起来一片狼藉,四处都散落着被崩飞的零件,有的零件还算完整,而另一些则完全看不出它原本的样子,他们沉默的收拾着遍地的狼藉。
很快大队的鱼人士兵、暗鳞战士甚至是安薇娜都全副武装的赶到了这里,在法斯塔很快驱散了赶来这里的鱼人士兵与暗鳞战士,而安薇娜则留了下来将身上的盔甲收了起来也跟着默不作声的弯腰收拾着残局,她一言不发的捡拾着还有些烫的金属片,已经感受到了法斯塔沮丧情绪的她内心也不是特别舒服。
等到所有能找到的零件被收齐后瓦特沉默的蹲下了身子一片又一片的检查着被堆到了一起的蒸汽机残骸,法斯塔也只是静静的看着瓦特。
瓦特的双手在这半年的工作里受了不少的伤,光是愈合的疤痕就让她和别的鱼人比起来更加纤细修长的手指上斑驳的缀满了疤痕。
“有一个零件找不到了。”瓦特翻了半天后突然有些哽咽的说道。
“阀门找不到了。”她又补上了一句,嗓音已经带上了不可抑制的颤抖。
“它不知道去哪了。”法斯塔注意到了有什么东西滴落到了瓦特的脚边,而法斯塔轻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了,安薇娜则蹲到了瓦特的身边。
“它很重要吗?”安薇娜轻轻拍着瓦特的脊背一边轻声说道。
“法斯塔为了刻出好螺纹花了好久。”瓦特带着哭腔回应着,安薇娜愣了愣心情有些复杂,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用手掌轻拍着瓦特的脊背。
“它还在的话……之后就可以用它倒模浇铸了,光是造出这个阀门的螺纹就花了我们好久。”瓦特自顾自的抽泣着说着,敏感的安薇娜能感受到瓦特心中的失落和沮丧,毕竟无论是谁用了那么长时间造出来的东西在运行不一会后就炸得找不到关键零件感觉都不会太好,与瓦特不一样的是安薇娜作为太阳井精华的一部分已经生活了无数岁月,而这个看似成熟的部落萨满即使放到现在的鱼人中也颇为年轻。
再加上长期高强度的处理部落的事务、进行研究,一直没得到过好好休息的瓦特现在的崩溃绝对不只是单纯的因为实验失败而已,而是这个年轻的女性鱼人已经到了极限,安薇娜看了一眼铁匠铺外嘴角勾起了笑容,她张开双臂抱住了瓦特,轻声对瓦特说道:“法斯塔没有那么快回来,哭出来会好一点。”
在安薇娜的引导下瓦特的身子抽了抽,安薇娜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很快被什么打湿了,但是瓦特还是没有发出安薇娜想要的哭声,仅仅是握紧了拳头不时低声的抽噎着。
“没事啦没事啦,法斯塔力气很大,可以重新再刻一个出来,而且你们不是让它动起来了吗?我在厨房里都听到了它运作的声音了,这说明你们已经成功啦,好好休息一下我们再总结一些问题所在不久能更快的造出新的了吗?”安薇娜一边柔声的说着一边像哄孩子一样的拍着瓦特的脊背。
不知道是安薇娜天生的亲和力还是别的什么,她感觉到怀里的瓦特抽噎的频率越来越小,大约不到一两分钟后就没了动静。安薇娜小心的低头看了看看将脸埋进了自己胸口的瓦特,她的项链已经失去了能源,显露出了隐藏下即使以人类或者精灵的审美来说都有着异样美感的面容,瓦特已经紧紧的抿住了嘴唇陷入了沉睡,安薇娜这才松了一口气,轻轻用袖口擦掉了瓦特脸上的泪痕后把手伸进了瓦特的领口内。
没过多久法斯塔就浑身滴着水珠走进了铁匠铺,看起来像刚从水里捞上来似的。
“瓦特!阀门被崩到河……”他爽朗的笑着走向安薇娜,而安薇娜则小声的对瓦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嘘,瓦特太累了,让她睡会。”瓦特只能立刻闭上了嘴巴轻声的将手中的被崩飞的阀门蹑手蹑脚的放回了瓦特的褡裢中,他打开瓦特褡裢的时候他无意中看到了那柄曾经属于老瞎眼的鱼人贝壳小刀,法斯塔感慨万千的轻轻合上了褡裢后伸出手接过了正在轻声打着呼噜的瓦特。
“我把他送回去睡会。”法斯塔对轻声说道,安薇娜肯定了点了点头,瓦特的脸已经重新被安薇娜的魔法项链再次覆盖,她不太担心瓦特被法斯塔看到真容,这也是瓦特之前为了避免和法斯塔之间产生尴尬而向安薇娜主动求助的,瓦特打算在时机更成熟的时候再告诉法斯塔,在那之前她打算在隐瞒法斯塔的同时旁敲侧击的让法斯塔一点点自己适应瓦特的变化。
瓦特被法斯塔接到怀里后突然感觉到了异样,刚刚拎着瓦特和比弗·椒盐逃出铁匠铺时他还没注意,现在放松下来了后他感觉瓦特被厚毛毡斗篷包裹的身子似乎格外的……柔软。
“可能是因为瓦特太累了吧,睡死的一般身子都很软。”法斯塔得出了答案后就抱着瓦特大踏着步子走向了瓦特的长屋。而安薇娜则留在了铁匠铺内收拾被一地的狼藉。
很快法斯塔就抱着被斗篷包裹的瓦特推门走进了瓦特的卧室,而这时留在了铁匠铺内的安薇娜惊惶的站起了身子,她突然想了起来瓦特的卧室一点都不是个男性鱼人该有的样子,部落内没有一个男性鱼人会在卧室里摆着用安薇娜的魔能所凝聚的水晶镜子,更不会有那么多瓦特自己提炼出的香水与护肤品。
现在再赶过去以法斯塔的脚力来看显然已经有些晚了,自己追过去反而显得有些欲盖弥彰,反正法斯塔对瓦特有着误会那就祈祷法斯塔不会手贱的把瓦特的斗篷脱掉还摘下项链吧,安薇娜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焦虑的啃咬着自己的指甲。
而这时法斯塔已经抱着瓦特走进了卧室中,看到水晶镜子和桌上奇怪的瓶瓶罐罐后他有些尴尬的摇了摇头,在他看来瓦特不是性取向和他不同而已,可能瓦特的性别认知也和其他的男性鱼人不一样吧。
法斯塔轻轻将瓦特放在了床上后有些为难的看着酣睡中的瓦特,作为瓦特最亲近的人之一,法斯塔有着窥破了别人隐藏秘密的背德感的同时也感受到了窥探到别人内心深处秘密的奇怪快感。
不过他很快就握了握拳头,作为瓦特唯一一个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的存在,哪怕瓦特变成成什么样他都会支持瓦特,理解瓦特。他越是与众不同可能就会越自卑,更可能需要法斯塔自己的支持与引导。
法斯塔这么决定着注意到了瓦特脏污和残破的斗篷,他才想起瓦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习惯披着斗篷出现了,哪怕是在最温暖的极昼中段他也会用这一身斗篷紧紧的裹住自己。
法斯塔打算让瓦特尽量睡得舒服一点,于是他解开了瓦特的斗篷系带。
解开了斗篷后被瓦特穿在里面的是一件用一种叫海亚麻的海生植物所编制的长袖衬衫,这是模仿缴获自维库人战利品所制造的衣物,经过一些改进后很快在鱼人间得到了推广。
没有了斗篷的包裹法斯塔总觉得瓦特的身材有些奇怪,除了有着男性与人所不可能有的纤细外就连瓦特身体的曲线也让法斯塔感到触须根部有些发硬。
除了胸部外瓦特的曲线有着一种青涩女性的柔和,再加上瓦特似乎经过自己细心保养过的细密光洁鳞片让法斯塔有种伸手抚摸的冲动,不过很快法斯塔就恢复了冷静,他有些痛恨自己怎么能对自己的兄弟产生这种心思后深呼吸了两口定了定神,转身点燃了火炉。
当他点燃用于给房间供暖的火炉后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瓦特,瓦特睡觉的时候非常不老实,仅仅是一两分钟的功夫就变了个姿势,四仰八叉的歪躺在了床上,法斯塔轻轻帮瓦特褪下了短靴后刚准备给瓦特盖上皮毛被子时。
他注意到了瓦特不知道什么时候因为在床上乱动而骨质口子迸开的衣领处露出了一块不知名的宝石。
在他的印象中瓦特从来不会佩戴这样的饰品,看来瓦特真的将自己认定为女孩子了,瓦特这么想着一边坐在床头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拿起了宝石打算帮瓦特轻轻脱下项链。
而就在这时熟悉的魔能涌入感从法斯塔的指尖传来,不到一个呼吸的功夫那块漂亮的魔能宝石就被彻底抽空了魔能化为了一堆灰白的粉末。
“完了”安薇娜感受到了涌入的魔能,无力的捂住了自己的脸。
法斯塔窒息了,即使是孤身面对整支万人大军都不会呆滞的法斯塔现在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随着宝石的消失瓦特本来的面容迅速显露了出来,几乎是一个瞬间瓦特就从一个能把精灵幼童吓得从此不敢下水游泳的可怖鱼人变成了面容姣好甚至带着妖冶的……女性娜迦。
法斯塔愣了很久很久,然后目光呆滞的轻轻帮瓦特取下了项链绳子,然后轻手轻脚的退出了屋子外还顺带关好了门,他无视了路上和他打招呼的海地精和鱼人走到了远离瓦特房子的一个小巷里,爆发出了极度震惊和惶恐的咆哮。
“我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