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迦暴徒的咆哮让所有的鼻涕精都陷入了呆滞,这时铭刻在大多数陆地动物基因的本能。法斯塔也不确认自己的声音是否能让法格恩听到,至于那些鼻涕精在反应过来后立刻鬼哭狼嚎的连熏肉干都来不及带上的纷纷向狭窄的岩缝争先恐后的逃去,但是岩缝实在是过于狭窄,即使是鼻涕精的体型也只能一次进入一个,法斯塔的颇为尴尬的看着乱成一团的鼻涕精。
他一时忽略了鼻涕精的胆量到底有多么可怜,数百只鼻涕精的挤压和踩踏已经出现了伤亡,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算法斯塔自己,但是现在让鱼人士兵们上前用盾牌和阵型隔开只会造成更大的混乱,法斯塔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但是鼻涕精的混乱并没有持续多久就戛然而止,打破混乱的是从漆黑无光的洞穴内深处传来的恐怖嚎叫。这种嚎叫与单纯的无智野兽的咆哮与娜迦暴徒的战吼截然不同,那是潜藏在人智所不能企及的黑暗中的亘古恶意与扭曲,法斯塔甚至能隐约的看到在空中飞舞的血肉大旗。
熟悉的狂躁与暴怒让法斯塔的双瞳无意中被血色点燃,他被黑色甲壳覆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而他身边的鱼人士兵与暗鳞战士们也出现了骚动,每个鱼人都能听到从胸腔深处传来的暴动心跳。
无名的狂怒让法斯塔有着立刻钻入洞口把发出嚎叫的东西扯出来再一点点撕裂的冲动,不过在多次相近的经历中他已经学会了如何去尽量控制这种情绪而不是被这种情绪所用,他注意到了其他鱼人们的躁动后举起了拳头,长期以来的训练让在场的鱼人们对手势的反应已成本能,所有的鱼人都努力克制着自己钻入洞穴的冲动站在了原地,只有他们因为过度用力攥住武器与盾牌把柄的双手微微颤抖时才能直到他们有多么的狂躁。
与鱼人不同的是那群鼻涕精,他们从呆滞中恢复了过来后停止了拥挤与逃跑,而是随手捡起了地上的石块或者腐朽的木枝,转过身来用他们赤红无神的双眼死死的注视着法斯塔与鱼人们,他们的喉咙深处不再是惊恐的尖叫,而是古怪瘆人的低声咕哝。
突然间一个鱼人士兵发出了怒吼,然后法斯塔听到了短矛刺穿肉体划开内脏所特有的咕唧声,他顺着声音看去发现了他们之前被他们所俘虏的鼻涕精跳起来咬住了一个鱼人士兵的肩膀,几乎同时那名鱼人士兵用手中的短矛将他捅了个对穿。
鼻涕精所特有的酸臭血腥味瞬间弥漫在了战场上,刺鼻的酸臭如同点燃了火药桶的火星,所有的鼻涕精都齐声尖叫着扑向了鱼人方阵。
“反击!”敌人的进攻彻底点燃了法斯塔和鱼人们的嗜血,法斯塔咆哮着举起了三叉戟指向了面前如同绿色的粘稠潮水般涌来的鼻涕精。
新鱼人的大盾相比之前更加厚实更加宽大,在用来的鼻涕精面前如同一堵不破的叹息之壁,被他们抛掷的石头打在盾牌上连印子都留不下。几乎是在鼻涕精们抛出石头的一瞬间,鱼人士兵的指挥官向前斩钉截铁一般的挥下了手
“射击!”
近百支标枪的齐射如同一团黑压压的蜂群,随着接二连三的骨骼皮肉被撞断撕裂的响声,在最前面的三四排鼻涕精被标枪穿了个透心凉齐刷刷的倒在了地上,被后面狂暴的鼻涕精踩在了脚下。
最前面的鼻涕精倒下了,后面的鼻涕精扑了上来重重的撞上了鱼人们的大盾上,第一排的鱼人盾兵仅仅轻微的摇晃了几下后从盾牌缝隙中伸出的短矛就洞穿了鼻涕精的身体,粘稠的绿色湍流撞上了不可撼动的磐石,被击成了碎屑。
而体型更加更快的暗鳞战士们已经趁着鼻涕精被鱼人战士们紧紧黏住无法脱身时从两翼包抄了鼻涕精,从鼻涕精们的侧面掷出了致命的重型投枪,挥舞着小圆盾与短剑化成了一道道深色的影子如同夹击的绞肉机一般狠狠砸入了混乱的鼻涕精群。
组织度,装备,体型三个方面的全方位碾压让这次战斗看起来更像是一场有组织的屠杀,或者说连札特蛙的屠宰场都没有这么有效率过,而鼻涕精们相对陌生的外貌也在极大的程度上减轻了暗鳞战士新兵们用武器切开血肉时的不适。
而最可悲的是陷入了狂暴的鼻涕精群根本不知后退为何物,他们孱弱的牙齿和粗硬的爪子最多只能在鱼人们被细密鳞片覆盖的皮肤上留下极其轻微的划伤,而他们绝大多数的攻击不时被厚重的锁甲挡住就是几乎无法给鱼人造成任何麻烦。
不到十分钟,这是法斯塔担任部落酋长以来最为惬意的一场战斗,他甚至都没有亲自下场的必要,只需要支着三叉戟围观就好,但是他并没有完全放松。
相反的,踏得绝大多数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鼻涕精后的洞口那里,他隐约感觉自己心中的狂躁正在逐渐加剧,似乎有什么令他无比憎恨和厌恶的东西要从那钻出来一般。
没过多久近半的鼻涕精就全部倒在了地上,而鱼人的方阵也开始开始向前推进挤压着鼻涕精的活动空间,只要再过不久这些鼻涕精就会被全部干掉。
就在这时,狭窄的洞口中探出了一条缀满透明恶心黏液的蛇状卷须,或者说它看起来更像是一条有现在的法斯塔大腿粗的象鼻子,只是区别在于这根象鼻的顶部不是法斯塔认知中大象所有的憨态可掬的灵活鼻尖,而是长满尖细牙齿的圆盘大口。
这根暗色的象鼻出现时法斯塔的厌恶和作呕已经攀升到了极限,它都能柑橘饿到自己脸上的触须下方的毛细血管在狂躁的抽搐着。
象鼻蠕动着探出了洞口后努力扒住了狭窄岩缝的边缘,如同拖拽一般的硬生生的扯出了象鼻的真正本体,一团不定型的硕大粘稠的生物就这样像血肉果冻一般的被象鼻挤压出了洞口,还在不断的蠕动着恢复成在挤过岩缝前的吊诡形象。
但是狂暴的娜迦似乎不打算给予这团怪异的血肉肿块机会,沉重的三叉戟尖啸着咬进了那团比法斯塔最高时的体型还庞大了一圈的血肉肿块,三叉戟副枝上的锋刃在血肉肿块上开出了可怖的伤口。
血肉肿块似乎吃痛的抽搐了两下后迅速蠕动着凝聚出了形体,庞大的墨绿色身躯集合了章鱼、安康于还有巨人最令人不适的特征,唯一还能看出它原本模样的是那根长着怪异口器的黏糊尖牙。
它的变形是如此之快以至于连法斯塔都堪堪冲到它的面前,裹挟着万钧之势的法斯塔重重撞到了它的身前,一股突然升起的水幕实质一般的生生停住了法斯塔的冲锋,撞得自己差点接不上气的法斯塔连连后退了几步后看到了面前高出了自己一半的巨人全貌。
无面者!
熟悉但又有些陌生的面貌让法斯塔原本只是燃烧的怒火变成了能烧尽一切的爆燃,它们服侍于所有智慧与文明的敌人,悄悄在星体内部蠕动与寄生的肿瘤所掉落的恶臭肉屑是它们的起源,即使是完全被狂暴侵蚀了心智的娜迦暴徒都会对这些邪恶的造物保持警惕,更何况从根源上来说都是一个异类的法斯塔。
但是真正感到愤怒的是来自他的血脉中的冥冥呼唤,在短短的一瞬间他的脑海内走马灯般的闪过了无数场景,最后随着已经浮现在他体表上的眼纹五芒星出现,留在他脑子里的只有用陈腐但倍感亲切的古老词语,他几乎是本能般的读懂了这个词语的含义。
“浮士德”
法斯塔已经无法再去思考浮士德这个词的含义,他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前双拳重重的锤击在了水幕上,随着他的触碰一股特殊而怪异的魔能从水幕中被吸入了他的身体,他身上的黑色甲壳也迅速的开始发烫变红。
如果说之前精灵的魔能是冬夜里一碗辛辣的海辣根鱼汤的话,那么这个无面者的魔能就像一碗加了糖的甜腥油脂。无面者的魔能所包含的恶意被统统的吸收进了法斯塔的身体,然后被他身上的印记奇异的逆转,就像水变成了火。
再一次的,法斯塔硬生生的用手半撕半吸收的将水幕硬生生的掏出了一个大洞然后咆哮着冲向了高大的无面者,充能下的法斯塔如同一颗在地面飞窜的流星。
但是被称为法格恩的无面者反应极快,它没有如同之前的精灵一般还在用魔法攻击法斯塔,而是迅速发现了法斯塔的异常用最纯粹的肉搏发起了攻击。
硕大的拳头擦过了法斯塔的身子重重的挥在了空出,侧过身子躲过袭击的法斯塔刚准备借势反击时那根扭曲的象鼻就缠绕上了法斯塔结实的腰胯,如同七鳃鳗般的口器兴奋的甩着透明粘稠的唾液就张口咬向了法斯塔甲壳薄弱的脖颈。
而法斯塔的反应也极其迅速,从甲壳的缝隙中倾泻而出的高温魔能火焰让法格恩的象鼻触手被灼烧的咕唧作响,从遥远的亘古生存到了现在的法格恩久违的感受到了剧烈的疼痛。
趁着触手松脱,法斯塔不等周身的魔能火焰消散就狠狠的一脚踢中了法格恩粗壮的大腿,这一脚径直让法格恩的一条大腿发出了令人作呕的咕唧声响硬生生的从中间断开,喷洒的腥臭血液溅了法斯塔一身,被火焰瞬间蒸发的腥血化成了乳白色的蒸汽遮挡住了法斯塔的视线。
紧接着一拳重击就将法斯塔砸的往后踉跄了几步,刚刚那一拳打中了他的侧脸,让他险些被击晕。所幸于法斯塔对战斗野兽般的本能,在踉跄着后退的同时迅速低头闪过了第二击并趁机站稳了脚跟。
第一回合的交战双方落了个平手,法格恩的脸上灵活致命的象鼻触须表面布满了燎泡,每蠕动一下就会挤破水泡渗出红黄的脓液,而它被踢断的那条腿则已经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了原样。法斯塔受的伤也并不算重,娜迦暴徒的脑袋本就为了适合战斗而长得非常结实,而经过奇特进化的法斯塔的颅骨结构更是神奇,刚刚看似恐怖的一击仅仅是让他掉了几颗尖牙而已。
法斯塔毫不在乎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夹杂着断牙的血水再次铺了上去,而法格恩缀满燎泡的长鼻也蟒蛇般的袭向了身上的魔能火焰已经燃尽的法斯塔,而娜迦暴徒似乎并不打算避让直接空门打开让象鼻触手的尖牙咬进了他的胸口,但是就在那根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吸干一头成员苔原猛犸的触手还没来得及用口器中密布的尖牙撕开法斯塔的血肉时,它触碰到了法斯塔的那部分就像一团碰到了烧红铁板的黄油。
法格恩第一次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在极短的时间内由血肉组成的触手就彻底溶解成了一团黑色的粘稠脓液,触手的端口并没有像被法斯塔投掷的三叉戟命中的部位那样快速的再生和愈合,只能残废般的从法格恩的身上耷拉着。
法斯塔直到自己猜中了,法格恩命中他的那记重拳让从憎恨的狂暴中迅速清醒,虽然代价是经过魔能超载的肉体重新体验到了被狂暴遮盖的疼痛,但是也让他用脑子开始思考了起来:他想起了之间那股同样熟悉愤怒与狂暴,也第一次注意了自己胸口上的血红印记,在短短的时间里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设想,那就是他身上被印记覆盖的部分是法格恩之属的天敌,更进一步的猜测的话那就是他的额头上可能也有这个血红的印记。
不然这无法解释为什么他能用头槌将龙龟从狂怒中唤醒而拳头不行,进行了简短粗暴推论的法斯塔当机立断打算小小的赌一把,如果他的猜想成真那么最好不过,如果他的猜想被证伪了那么他会立刻扯断法格恩的触手,这样既能对法格恩造成打击也不至于受到太大的损失。
而法格恩第一次显露出了谨慎,它缓缓的向洞口后退着,法斯塔甚至能注意到它身上的不定型血肉已经再次开始了扭曲和蠕动。
“杂种……失败者……红印……”
从法格恩蠕动的血肉中发出了低沉难辨的呢喃,并且用的是鱼人和法斯塔都熟知的旧鱼人语。法斯塔离他最近听的也更清晰,他眼见法格恩想要逃跑连忙冲上几步踩着法格恩的血肉跃起就是一记狠狠的头槌。
被红色的印记加持的头槌落在了法格恩的血肉上发出了皮肉腐蚀的声响,法格恩被法斯塔的头槌击中的一大块血肉都已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腐化分解成粘稠的黑色粘稠脓液,发狠的法斯塔不打算让法格恩就这样逃进洞内,无论是他口中说出的那些词语背后所蕴含的信息还是法格恩的存在会对这个岛屿上的鱼人聚落所产生的威胁,法斯塔都有着让其留下的理由。
法斯塔深吸了一口气,他攀在了法格恩逐渐转化成不定型血肉的身上用利爪狠狠的掀开了它一大块血肉,暴露出了一个庞大道足以将法斯塔的脑袋塞入的血洞,他顾不上血洞中涌出的腥臭鲜血竟然直接将他的脑袋塞进了法格恩的体内。
这时鱼人士兵们的注意力已经被庞大的法格恩所吸引,至于剩下的鼻涕精可以说完全不足为虑,甚至只要第一排的鱼人盾兵不出篓子这些痴愚盲目的鼻涕精就无法冲破鱼人们的阵线,为了能尽快支援自己的酋长,鱼人们加快了屠杀的速度。
而法斯塔已经将自己的半个身子都钻入了法格恩的体内,他就像一个剧毒的铁钉狠狠的钉进了法格恩的肉体,从血肉深处传来的剧痛让法格恩呼嚎着生出了一只大手不断的胡乱拍击着自己试图让法斯塔停下动作,但是这种慌乱的拍击非但没有命中法斯塔,反而大大加快了法斯塔的在他体内掘进的速度。
大半个身子钻入了法格恩体内的法斯塔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即使是包裹在他眼球上的坚硬瞬膜已经张开他也只能看到已经化为黑色脓液的血肉和正在被化成黑色脓液的血肉。
就在鱼人战士从最后一个还站着的鼻涕精体内抽出短矛的最后一瞬间,法格恩倒下了,这个庞然大物的倒在地上时没有鱼人战士们想象中的闷响,而是像一个被撑的爆满的海兽胃囊在地上摔破了一般,形状古怪的不定型肉块那墨绿色的胶质厚皮破裂了,大量令人作呕的黑色脓液从他的体内喷涌而出,鱼人士兵们顾不得这些黑色的脓液有没有害就纷纷涌向了只剩一张庞大厚皮的法格恩。
鱼人们刚踏出齐膝盖的粘稠脓水时他们就看到胶质皮的中央动了动,紧接着法斯塔就剧烈的喘息着撕开了法格恩的表皮钻了出来,狼狈不堪的他身上的红色印记已经不知所踪,他随手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脓水,将他从法格恩体内找到的三叉戟高高的举了起来。
“呜啦啦啦啦啦”
在欢呼声中法斯塔疲惫的踩着似乎还在蠕动的法格恩表皮重新踏上了坚实的地面,在鱼人战士的簇拥下法斯塔跟鱼人们轮流洗掉了身上沾着的血污和脓水,在温泉边温热的岩石上快速烤干了衣物和身体的鱼人们再次焕发出了活力。
他们回到了岩缝处后法斯塔看着地面上的黑色脓液和皮肤有些发愁,他不确定仅剩皮肤的法格恩还能不能让他强大的再生能力奏效,而那些黑脓看起来确实对他和鱼人没有什么影响,甚至可以说一洗就掉,但是他也不确定这些脓液被地面吸收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为了保险起间他让鱼人战士们拿出了作为标准装备之一的鱼人油壶将里面的火油倒在了表皮和黑色脓液覆盖的地面上。
极其易燃的火油碰到了鱼人燧石撞击所发出的火星后迅速被点了起来,脓液在高热下迅速的沸腾蒸发着,而法格恩的墨绿色胶质表皮则被烈火炙烤得不断起泡卷曲,看起来就像是又恢复了活力一样。
意外易燃的胶质皮被点燃时散发出的味道让法斯塔想起了战场最深处的腐尸,但是他和鱼人们都只能强忍着不适留在原地等待着胶质皮被烧尽。
不知道是终北群岛的眷顾还是别的什么,在这些臭味和浓烟几乎都要把法斯塔和鱼人逼退时,风向变了,不大不小的冷风将浓烟和臭味都刮向了岩缝内,嗅觉得到解脱的法斯塔看着不管灌入岩缝的浓烟颇为恶趣味的猜测如果里面还有残余的鼻涕精会怎么样。
没过多久脓液就被高温蒸发一空,而法格恩的胶皮也被烧灼的只剩下了一小部分,其余的部分都莫名被烧成了黑褐色的灰烬。就在法斯塔打算等到最后一点胶质皮也开始燃烧时就带着鱼人们离开,对岩缝的发掘绝对不适一项小工程,只能等到下一次的极昼到来后再进行这项浩大的工作了。
就在这时岩缝内传来了剧烈的咳嗽声,鱼人们反应了一两秒后迅速的拉开了阵型,将岩缝围了个水泄不通。就在他们刚准备举起手中的标枪和投矛进行射击准备时,一个接一个的绿色身影从被浓烟灌满的岩缝中窜了出来。
“准备!”
鱼人士兵们的指挥官高高举起了手打算将跑出岩缝的鼻涕精全部射杀,暗鳞战士也拔出了腰间的短剑,就在这时法斯塔透过飘舞的浓烟发现了异样。
跑出来了那些鼻涕精眼睛内没有那种心智被污染时特有的红光,并且从身材来看这次跑出来的鼻涕精大多都是鼻涕精幼崽和妇女,法斯塔甚至海看到了十来个挺着肚子的鼻涕精,这些鼻涕精出来时也只顾着剧烈的咳嗽与呕吐,看来它们更像是被浓烟熏出来而不是拼死一搏的。
法斯塔叫停了即将被丢出的标枪叫来了在之前的战斗中被保护的极好的海地精,海地精被叫来时明显有些迟钝,被呼唤了好几声才回过神来。
海地精模仿者鼻涕精的口音和发音习惯引起了鼻涕精们的注意,好不容易缓过劲的鼻涕精看到几乎铺满地面的鼻涕精尸体时如所有人预料的那样发出了刺耳的惊惶尖叫,但是这次它们没有安全黑暗的岩缝可以钻,它们只能无助的蜷缩在了一起悲鸣着试图离同类的尸体与法斯塔远一点。
“告诉它们是法格恩杀死了那些鼻涕精,我们听到动静赶来救鼻涕精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法斯塔对鼻涕精们抬了抬下巴,海地精则思索了片刻努力用下唇包住了上唇。
“法格恩!坏!吃丘丘人!”他指了指地上仅剩最后一点还没被点燃的胶皮,然后又指了指自己和周围的鱼人与法斯塔,故作沮丧的垂下了肩膀:“慢!丘丘人被吃!法格恩……”说到这时海地精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杀死这个概念,他只能急中生智的吐出了舌头倒在了地上翻起了白眼。
鼻涕精的智商本来就不算太高,在法斯塔挥了挥手让鱼人们放下武器后那些残存的鼻涕精也稍微放下了一些戒备,法斯塔又丢过去了剩余的额外肉干,鼻涕精们这才稍稍从恐惧中走出。
在海地精手忙脚乱的连说带比划还带翻译的努力下法斯塔明白了这些鼻涕精的来历,这些鼻涕精是鼻涕精群落中残存的女性与孩子,它们像法格恩献上自己能找到的一切活祭品单纯是因为只有这样法格恩的触手才能减少掠食鼻涕精的频率,至于法格恩什么时候居住在了那里它们也无从得知。
至于那些死掉的鼻涕精则全是雄性,鼻涕精们之间也存在着地位和压迫,这些孱弱的小家伙中一些不那么瘦弱的鼻涕精会占有更多的生殖和食物资源,在得到食物时也往往都是这些鼻涕精先得到食物,而最底层的鼻涕精就是雌性与幼崽,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出来拿食物的鼻涕精都是雄性,而那些雌性鼻涕精甚至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法斯塔看了一眼被烧的发黑的地面和法格恩的表皮化为的灰烬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快速的向海地精说了几句后海地精磕磕巴巴的说出了法斯塔问题的大意。
鼻涕精们听到问题后左看了看又看了了看低声咕哝的商量了几句后从一个还在被抱着哺乳的幼儿鼻涕精手中拿过了一块只有法斯塔尾指指尖大小的金色金属块丢向小心翼翼的丢向了法斯塔,一个鱼人战士小心翼翼的将其捡起后法斯塔结果了这个有些熟悉的金灿灿金属块。
金色的金属块相比钢铁更加柔软,在娜迦的力量下用力一捏就变成了金色的薄片,在阳光的照射下透着刺眼的光芒,法斯塔认出了这到底是什么。
黄金!
他颇为疑惑的搓了搓手中的金片,像搓橡皮泥般的将它重新变成了球体,根据鼻涕精们的意思来看这就是法格恩让它们收集的闪亮石块,虽然法斯塔对这些鼻涕精能否分清石块和金属抱有保留意见,但是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法格恩愿意以让鼻涕精减少进贡为代价去收集这些黄金,这些黄金里似乎也不藏有任何的魔能,不然他肯定会将其完全吸收。他只能摇了摇头将黄金塞进了安薇娜特别为他缝制的腰包内。
这时还在跟鼻涕精沟通的海地精表示洞穴内还有很多的这种石头,如果法斯塔放走这些鼻涕精它们愿意等到浓烟消散后回到洞里将这些石头挖出来给法斯塔。
听到这句话的法斯塔眼前一亮,让海地精传达了自己的疑问,很快法斯塔就得到了回复,鼻涕精们表示这些闪亮的石块大多藏在洞穴内的石壁上或者石壁后,有些可以找到而另一些只能费很大的劲砸开石头找到,它们之所以知道为什么这些岩石中藏着这些石块单纯是因为这里的土尝起来味道很不一样,至于具体有什么不一样它们自己也不知道。
欣喜涌上了法斯塔的胸膛,虽然并没有找到他预想中能带来力量的魔能水晶,但是黄金的发掘对他的计划也有着相当大的裨益,部落内不能一直维持着原始简陋的物物交换,在不远的将来发展壮大大部落不可能还一切都依靠着他们几人来进行物资的调拨,现在来看这种模式似乎简单且高效,但是只要部落的体量一大还没有先进管理系统的他们将会被活活累死。
这也是法斯塔早早的就引导着部落内的成员私下以物易物的进行交易的原因,他和瓦特一直没有引导着部落成员将这种模式深化的原因一个是交易出现的时间还很短,更是因为没有合适的一般等价物出现,也就是说法斯塔还没有找到真正适合作为货币的材料。
现在他找到了黄金的矿藏,顺带的找到了天生的矿工,法斯塔怎么可能仅仅是愿意让这些鼻涕精跟自己进行交易,他要让把这些鼻涕精收为部落的一份子,如果设想得更胆大一些的话这些鼻涕精能够用它们的奇妙的嘴巴再”尝出“其他金属的矿藏的话部落得到的收益将不可预估。
“告诉它们,我们能够给它们提供刚刚给它们的食物,保护还有温暖,只要它们跟我们走。”
法斯塔努力压制着自己的笑意,生怕自己可怖的笑容吓到这些胆小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