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斯塔注意到有个敌人似乎躲起来了,而他面前的两个疑似精灵的敌人好像也注意到了,他们不断低声骂骂咧咧的摆起了架势,看起来是对战友的临阵脱逃颇为愤怒。
杀死两个敌人后法斯塔身体里过量的魔能被缓解了不少,亢奋和灼热掩盖下的肌肉撕裂感让法斯塔不得不恢复冷静审视当前的情况。
他面前的两个敌人的起手势让法斯塔光是看着就觉得危险,在天空光球的照耀下法斯塔能看到在他们银白色长剑上流动的光芒,最锋利的维库长剑都不及这两柄细剑的十分之一。
法斯塔甚至觉得哪怕是维库人的长剑也会轻易的被这两柄看似脆弱的细剑削成两段,而他并不敢确认身上的甲壳能否阻挡的住这种用不知名的金属锻造的精美细剑,更何况现在的他几乎算是手无寸铁。
但是手持细剑的敌人正不紧不慢的踏着步子接近着法斯塔,明明是两柄粗不过一指多宽的细剑,但是那两根不断上下颤动摇摆的剑尖却让法斯塔感到了无法接近的危险。
敌人想逼退自己然后撤离,他很快明白了敌人的意图,这一切看起来确实是最优解,但是法斯塔不打算就这样放跑他们,这些酷似精灵的敌人无论从战术水平还是装备都远远超出了维库人,如果放任他们逃走,下次他们回来时带着的可能就是一整只军队。
远处海岸上的船灯也隐隐映照出了真正三桅帆船的轮廓,法斯塔实在没有自信能像面对维库人一样将敌人的一整支舰队都凿沉在海中,更何况他们拥有着让法斯塔忌惮不已的魔法。
光是这几个敌人所展现出来的力量就能以极小的损失甚至毫发无伤的推平整个部落,他清楚自己能在电光火石间解决敌人靠的就是敌人对自己的不了解和他不顾肌肉开裂骨骼过度疲劳发动的攻击。
现在这些敌人意识到了端倪后又展现出了让法斯塔都头疼不已的剑术,他实在没自信能正面对抗这些敌人,如果再让这些敌人带来了对他知根知底的援军的话他实在没有办法想象能有什么办法进行任何意义的对抗。
所以他面前的两个敌人必须死!而那艘三桅帆船他他也要不惜任何代价的拿下,不能放走一个活口。
想到这的法斯塔看了看正在缓缓靠近自己的敌人,又用力捏了捏拳头,肌肉传来的疼痛感还能忍受,他身上的甲壳还在微微的泛红,里面还积攒着少量的魔能,还够法斯塔低强度的使用一段时间。
法斯塔深吸了一口气,紧接着从鳃裂中喷吐出的灼热蒸汽化成了一团霜雾,一个大胆的想法诞生在了他的脑海中。
他试着让手背上最大的一块甲壳张了开来,自动涌向甲壳的高压魔能变成了灼热高温的魔能火焰从他的手背上射出,隐约带着淡蓝色的灼热火光照亮了法斯塔的脸。
他能感觉到除了那块汇聚着魔能的甲壳外其他部分的甲壳正在快速的降着温,一些离手较远的甲壳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温度。
他咬了咬牙控制着甲壳稍微闭合了一点,从他手背向前喷出的淡蓝色火柱正在快速的变细收缩,就像水流一样,普通的水流只能冲垮沙堆,但是高压的水柱却能裂石穿金。
法斯塔做的正是如此,通过约束魔能施放时的流速,原本灼热的魔能火焰凝聚在了一起,仿佛变成了一柄从法斯塔的手背延伸出的光剑。
他大致的估计了一下这魔能还能持续消耗的时间,还有九秒。
敌人们已经注意到了法斯塔的动作,他们已经明白面前的这个怪异生物并不打算做出任何退让,那个生物手中两英尺不到的魔能短刃让他们的眼角不住的抽搐,经过高强度压缩的魔能确实能够作为武器,但是不经过频率同调与整理这么高浓度的魔能本身就是一颗炸弹。
但是无论是他们还是法斯塔都别无选择,他们之间一定要有一方倒下。
法斯塔挥舞起了魔能剑咆哮着冲向了敌人,散发着淡蓝色光辉的魔能剑灼烧着空气发出了嗡嗡的声响。
两柄细剑剑神上闪烁着流光,划破了终北群岛冰冷的空气与它们的主人一起冲向了法斯塔!
第一秒结束!法斯塔的魔能剑烧毁了一个精灵的左臂,他的肩膀和小腹的甲壳接缝处被细剑留下了两个血洞。
第二秒结束!法斯塔掰断了山羊胡精灵的手腕,他的同伴刺穿了法斯塔心口最厚实的甲壳,但是细剑的路径也被甲壳偏斜避开了心脏。
第三秒结束!细剑的挥劈切断了法斯塔一侧肩膀大半,他趁着喷溅的血液糊住了对方眼睛的时候趁机砍下了他的脑袋。
第四秒结束!法斯塔硬生生的扭动胳膊让插进他桡骨中央的细剑被骨头生生卡住,猛烈的头槌砸上了山羊胡精灵的脑袋。
第五秒结束!法斯塔用牙齿撕裂了山羊胡精灵的右肩,他的桡骨连带小臂被细剑切断了一半。
第六秒结束!两只胳膊都几乎丧失了行动能力的法斯塔扭转腰胯甩动无力的手臂用魔能剑劈开了山羊胡精灵的半个胸膛,被烧焦的伤口阻止了鲜血的喷出。
第七秒结束!山羊胡精灵没有理会暂时不足以致死的伤口将剑转到了另一只手,贯穿了法斯塔刚来得及扭动的喉咙。
第八秒结束!被切开了气管的法斯塔用腮获取着极其有限的空气不顾细剑在脖颈内伤口的扩大硬生生的凑了上去咬住了山羊胡精灵的喉咙。
第九秒结束!法斯塔的脖颈上插着一柄细剑用最后的力气旋转身体将濒死的山羊胡精灵拦腰切成了两截,几乎同时他身上破败不堪的甲壳彻底冷却,不自然的耷拉在身体一边的手背上的魔能剑闪烁了两下后彻底消散。
法斯塔和山羊胡精灵几乎是同时瘫倒在了地上,法斯塔第一次感到死亡离自己如此接近,他现在的意识反而格外的清醒,焦臭的血肉,甜腥的鲜血,龙息术施放后的硫磺味,终北海的咸味混杂在一起涌进了他的脑海。
太阳井精华碎片努力的搏动着泵出充沛的魔能不断修补着法斯塔严重受创的身体,但是透支的体力和几乎完全碎裂的胸肌已经让他无法再通过腮来获得勉强维持生存的氧气,他很冷,忽然又感到很暖。
他看到了一束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