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鱼人的口中法斯塔了解到他手中这个长相酷似海地精的生物自称来自一个叫诺尔弗的族群,而诺尔弗这两个词在鱼人语中包含着深蓝与地精的意思。
这个海地精声称自己原本生活在一个叫幽斯的海底洞窟中,在很多天前带着自己的族人出外捕猎时途径一座坍塌的雕像时被一股无法明说的召唤与力量所吸引与召唤,他的同伴们在触摸了雕像后无一不被狂喜和兴奋侵噬,并且将打算开溜的他抓住按在雕像上。
等他再次清醒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法斯塔,之后就是被法斯塔审问了。而法斯塔并不愿意完全相信他说的话,更不愿意就这么把他放走,他做出了一个决定:将这个海地精带回到了部落内。
上岸后一路上带着海地精的法斯塔遭遇了鱼人们的围观,而海地精看到了法斯塔部落内的景象后明显有些挪不开眼,法斯塔注意到了海地精后没有作声,而是故意的叫来了正好巡逻到附近的暗鳞战士们,让他们跟着自己进行护卫并避开了能看间鱼卵孵化场的路线
海地精看到动作整齐划一的暗鳞战士后明显有些胆怯,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训练有素的士兵,在他们的氏族内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军队。同时他也产生了疑惑,鱼人他之前也见过,但是法斯塔无论在体型和身体特征上都与普通的鱼人相差甚远。
并且,在他想起来这里是哪后他对法斯塔产生了极深的畏惧,他知道这里曾经住着一伙维库人,维库人不仅会狩猎鱼人,有时运气不好的海地精也会被维库人抓起来作为新奇的宠物贩卖到大陆上去。
“这些鱼人一定是这个大家伙的仆从种族,这个大家伙一定是消灭了这里的维库人。”海地精和身体相比极大的脑袋赋予了他们极其丰富的想象力,而法斯塔手中的海地精也不例外。
在他心中已经将法斯塔变成了某种难以见到的海生高等种族,他不仅统治了这个岛上的鱼人部落,还消灭了这座岛上的霸主,而且根据那些鱼人生活水平来看或许作为这个统治者的仆从种族也不全是一件坏事。
而这个胡思乱想的海地精只祈祷这个抓住自己的大家伙没有什么生食血肉和需要活牲祭祀的怪癖。
很快法斯塔就带着海地精回到了自己的屋内,他随手将房门关上后就将海地精丢到了地上。
法斯塔前脚刚进房门,瓦特就在后脚跟了进来,他手上拿着一块黄褐色的铁矿石正在出神时撞见了这一景象,他愣了愣看了看法斯塔又看了看海地精。
“我去看新龙王鲸的时候遇到的,一共七八个一起袭击我,带回来了个活的。”
瓦特饶有兴趣的打量了海地精两眼后和法斯塔交换了一个眼神,而法斯塔扯过了两张维库人的椅子并在一起小心翼翼的坐在椅子上对海地精抬了抬下巴。
“再把你之前对我说的再说一遍,马上。”
而海地精的蓝灰色的小脸无奈又痛苦的皱在了一起把对法斯塔说过的话再重复了一遍,法斯塔确认了跟之前所说没有太大出入后略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从桌上拎起了一条鱼干一遍啃食着一边不断反复的对他话中的某些细节进行了反复盘问,无论是有意义的他们部落的所在地还是他们出门前带了多少补给这种无意义的细节。
而瓦特一边听着一边蹲在一边翻阅着被缝纫在一起的老瞎眼在学会了法斯塔的娜迦语后六年间用娜迦语在鱼皮上记述的各种回忆。
“你叫什么名字?”瓦特突然出声问道,刚回答完一个问题正在战战兢兢等待着下一个问题的海地精愣了愣后犹豫着回答道。
“比弗,比弗·椒盐,大人。”
法斯塔听到这个名字时没忍住笑,他见过无数奇怪的姓氏,但还是第一次见到用这种调味料作为姓氏的生物。娜迦低沉沙哑的怪异笑声在别的生物听着无异于猛兽威胁性的低吼。
海地精的眼中写满了慌乱,他怀疑自己的名字是不是触怒了面前的这个大家伙,而瓦特没有理会法斯塔继续询问道:“你之前所见到的破碎雕像是不是上面是不是有一个树状的浮雕,如果有的话告诉我那是什么样?”
比弗·椒盐努力的回忆着:“我只记得是一颗倒悬的树,根在上,枝叶在下,长得非常奇怪。”
瓦特点了点头后深深的看了法斯塔一眼,而法斯塔立刻明白了瓦特的意思并靠在了椅背上,打算将话语权交给瓦特。
瓦特从褡裢中摸出了一支木炭笔和册子一边在上面写划着什么一边问道:“你们在哪发现的雕像,以及在那之前你们还发现了什么?”
就这样,两人的一问一答持续了很久才结束,终于在海地精的嗓子都变得沙哑的时候瓦特结束了询问,法斯塔让守侯在门外的暗鳞战士找了个空屋将海地精关押起来后法斯塔点了点头。
比弗·椒盐提到了他们在触碰雕像前曾遭遇过一群龙龟,这群反常的龙龟杀光了路上遇到的一切生物,而海地精们正是因为好奇是什么让这群温和的杂食生物变得如此狂暴才会在躲开龙龟后去沿着龙龟在海中走过的方向前进。
“我休息五个小时候就带着暗鳞战士启程去寻找那些龙龟。”而瓦特思索着在一张撕下来的羊皮纸上写下了几行字。
“在那之前先确定一下你之前是怎么能让那些海地精恢复神智的。”瓦特努力跳上一张空椅子将羊皮纸放在了桌上。
“我把那些海地精打死了,就剩下一个活的。”法斯塔挠了挠脸上触须的根部有些难堪的回应道。
“那就麻烦了,你有注意到他们有什么特别吗?”瓦特思考着挠了挠有些发痒的下巴。
法斯塔将自己还能记得的情况跟瓦特叙述了一遍,至于战斗中的大多数细节都出于本能,法斯塔就挑还能记得的讲了讲。
“嗯……也就是说这些海地精在你面前几乎不惧伤痛和死亡是吗?我看那个活下来的鼻子有些塌,你打了他的脸?“
瓦特在纸上写写画画着问道。
“哦我想起来了,我给他来了个头槌”法斯塔点了点头。
“那你之前有袭击过其他海地精的头部吗?”
“当然有,我那时候几乎是空手,除了根珊瑚小细棍外啥都没有,按我的习惯肯定揍过他们脑袋。”
瓦特很快得出了结论,迅速的写下一行字后在字的周围画了个圈,语气就像一个解开了一个难题的孩子一样充满骄傲与自豪。
“首先排除疼痛能让他们恢复正常,然后是重伤,再然后是排除被你用拳头或者别的打中脑袋,那些有效的话那些海地精就不会死光了,那么只可能有一个可能。”
瓦特跳上了椅子,对法斯塔勾了勾手。
“你对我来个你所说的头槌试试。”
“啊!?”法斯塔有些为难
“嗯试试。”瓦特坚定的回应道。“你对那个海地精怎么样就对我怎么样,我们要尽量的还原你当时使用的力量和攻击角度。”
法斯塔还是有些犹豫,最后在瓦特的坚持下他抓起了瓦特。
而约莫半个小时后瓦特用包在维库人布料内的雪块敷着肿痛的额头蜷缩在了床上无力的摆了摆手,强烈的冲击让他到现在还有些眩晕。
“如果有机会……你也要试试对那些龙龟这么做,如果能让争取到它们……”法斯塔无奈的看着因为头部受到震荡而吐字含糊的瓦特只能不停的点头答应。
终于将瓦特好好安顿好以后法斯塔快速的进食补充完能量后就带着两个刚从巡逻队被换下不到一个小时的暗鳞战士带着一些适宜在海中进食的鲜贝类钻进了海中。
法斯塔看了看两个明显有些疲惫的暗鳞战士暗自叹了口气,训练更多的作战鱼人减轻暗鳞战士的任务必须尽早被提上日程了,他也不用事必躬亲带着本就任务繁重的暗鳞战士到处跑了。
但是其他几座岛的维库部落如同法斯塔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一般,他不知道那些维库人什么时候会来,也不知道那些维库人什么时候会发动进攻,他所能做的就是打好最坏的打算,用最快的速度让鱼人部落得到能抵抗维库人的力量。
至少也能在维库人的将来必定到来的围攻下保存部落的火种,而这个保存火种并不是回到海中继续茹毛饮血恢复成鱼人在老瞎眼口中的“盲目痴愚之纪”
这是法斯塔对老瞎眼的回报,也是他作为鱼人部落领导者所担下的责任,纵然法斯塔在漫长的旅程中早已看透了许多东西,他还是不愿意在心中放下作为一个知性生物该有的特质,感情与欲望。
这两者是他在疲惫的旅途中支撑着他走到现在的精神支柱,无论是在上个世界中对于回家的渴望,对于某位恶魔猎手的敬仰还是在这个世界中对生存与美好生活的追求还是对有救命和知遇之恩的老瞎眼的报答。
这些让法斯塔没有选择在海中当一个混吃等死的男性娜迦,也没有就这样带着鱼人部落钻进大海回归原始和安逸。
他早已将鱼人部落当作了自己的家乡,这些在老瞎眼玄乎的解释下很快将自己当作了族人与同类的傻乎乎的小家伙,在法斯塔的眼中早变成了家人。
而那些龙龟,就是法斯塔能跟维库人甚至以后更强大的敌人作战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