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大元的身体被吕神医治好。
因为抢了儿子的双臂一腿,安装在自己身上,所以郝大元的肢体没有出现不适,反而比原来的胳膊和腿更好使。
穆馨等十三骑飞奔而至,见到郝大元是一个健全的人,非常惊讶又非常高兴。
簇拥着郝大元,回到黄云庵的大营。
议事大帐。
青竹上人坐在北面的主位,郝大元坐在左边的副主位,二十名真传弟子坐在东西两排客位上,等着穆馨等十三人的到来。
梳洗一番,穆馨带着四名师兄弟,进入大帐,拜见掌门青竹上人。
“馨儿,你们辛苦了,杨府那边怎么样,他们愿意接受我们的条件吗?”
青竹上人和蔼地问,神态自然,脸上有一丝微笑,似乎成竹在胸,料定杨府必定就范。
穆馨作揖道:“师傅……杨府的人不识好歹,他们要自寻死路!”
“哦……这倒让我意外!”青竹上人有点吃惊地说。
脸上浮现出一种不屑,青竹上人又问:
“区区一个杨府,竟然这么大胆,他们真的不怕死吗?”
穆馨一笑,回答:“怎会不怕死!”
“他们杨府只是装腔作势,企图用这种姿态,逼迫我们让步!”
青竹上人呵呵一笑,捋了一下胡须,轻松地说:“想逼我们让步!”
身边的郝大元和弟子们都是一笑,看着掌门青竹上人,期待他的决定。
“馨儿,你说说看,他们想逼我们做什么样的让步?”
“师傅,以弟子的拙见,他们杨府是想出点钱,派个代表,来给您道个歉,至于其他的要求,他们都不愿接受。”
青竹上人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点了点头,眉宇间有一丝愠意,缓缓说道:
“伤的不是自家的兄弟,他们就不知道痛。”
“死的不是自家的亲人,他们就不知道悲。”
“既然他们杨府觉得,杀了我们黄云庵的人,只要赔点钱就好,那么我们黄云庵就可以如法炮制,杀死杨府的人,给他们打发几两银子罢了!”
穆馨高兴地说:“师傅说得对,像这样不识好歹的人,必须惩罚!”
“鞭子不抽到他们的身上,他们是不会痛的,必须让他们吃一吃我们黄云庵的苦头。”
青竹上人一笑,说道:“好,你说得好!”
“以我对杨府的了解,目前武功超绝的只有一个人,就是杨鼎天的二儿子杨丰,是不是?”
穆馨点头回答:“是!”
青竹上人露出得意之色,说道:“很好!”
“我负责调开杨丰,你们负责闯入杨府,把里面的人全杀光!”
“事成之后,你们再围歼杨丰,务必把他逼得走投无路!”
穆馨露出笑容,高兴地应道:“是!”
大帐内的弟子一片沸然,他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好像都等不及出手。
……
下午,郝大元的营帐。
主位上坐着郝大元,穆馨带着四位师兄弟,来拜见他。
“师傅,弟子穆馨带着四位师兄弟,来看望您老人家了。”
“好,馨儿,你向来孝顺,我知道你会来的。”
郝大元示意他们坐下,高兴地说:“你们刚刚不方便给掌门人说太多,不如现
在,你们给我讲一讲吧!”
“是!”穆馨作揖道。
五人坐下,穆馨朝向郝大元,温言说道:“杨府目前还有人住!”
“杨鼎天、杨成地和杨丰,他们都在杨府,我们还在杨府门口和他们交过手!”
“除了杨丰的武功超绝之外,杨成地的武功也有精进。”
“他一个人和我们十二个师兄弟比拼内力,一时之间,竟然扛住了,这点很可怕。”
“如果单打独斗,我相信,没有几个师兄弟能够打赢杨成地。”
郝大元轻轻点头,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平淡地说:
“杨丰已经获得上乘武学。”
“大难之下,他把那上乘武学,传授给亲人和朋友,作为自保,是预料之中的事。”
“就算他们的武功精进,单打独斗能够胜过你们,可是你们不需要和他们单打独斗,可以三四人一组,对付他们一个人。”
“这样,我们的三星剑阵,就派上用场。”
穆馨等五人一喜,觉得郝大元的意见很中肯,信心爆棚。
……
离开郝大元的营帐,穆馨和这四位师兄弟分别,回到自己的营中。
一位师妹姚婧正在门口等,见穆馨回来,高兴地说:
“师姐,你回来啦!”
“是的,姚婧,你在这儿干什么?”
“我想知道杨府的情况,那边是不是很害怕,担心被我们杀死?”
姚婧高兴地说,一脸笑容。
摇了摇头,穆馨叹息一声,说道:“杨府已经摆开架势要和我们黄云庵死斗!”
“而且,杨府已经换了新家主,就是杨鼎天的二儿子杨丰。”
姚婧一惊,讶然道:“杨丰,听说他只有十几岁,怎么能够当上杨府的家主呢?”
“你们是不是弄错了,这不可能!”
“现在杨府面临大敌,正需要一个老成持重的人来主持大局,他们不会同意一个小子当家主,这件事说给谁听都不会相信。”
穆馨冷笑一声,说道:“我也不信!”
“估计这是杨府的阴谋,他们这么做,目的是为了蒙蔽我们黄云庵,让我们上当受骗。”
“可我们没有那么傻,不会相信他们……”
“郝师傅已经教过我们,让我们两三人一组,以三星剑阵对付他们。”
“毕竟杨府的高手,拿得出手的只有那么几个,就算有杨丰的指点,区区十天,他们又能有什么进步呢?”
点了点头,姚婧脸上露出狐疑的神色,问道:“师姐,你对这次的行动,有几成把握?”
哼了一声,穆馨自豪地说:“这还有问,当然是十成!”
“杨丰那个小子是有两下子,可他分身乏术,有我们师傅青竹上人对付他,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杨府被灭门。”
“这都怪他咎由自取,活该,竟敢杀我们黄云庵的人。”
姚婧也骂道:“那个可恶的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杀了他,真是便宜他了。”
穆馨也眼露凶光,恶狠狠地说:“他不要落到我的手里,否则,我一定要让他尝一尝被万蛇撕咬的滋味。”
“哼,一定不能轻饶他!”姚婧附和道。
……
这个时候,穆馨问了一句:“郝靖师兄呢,他
怎么没过来?”
“平日里,他像一条哈巴狗似的,总是在我的身边转悠,赶都赶不走。”
姚婧一怔,脸色不好看,想了一想,说道:“我也不知道,要不你问问其他的师妹,或许她们会告诉你。”
察觉到不对劲,穆馨抓住姚婧的手,厉声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姚婧摇头,想挣脱那只手。
抓着她的手不放,穆馨眼珠转动,盯着姚婧问:“郝师兄是不是出事了,否则……他不会不来找我?”
一脸为难,姚婧用一种恳求的语气说:“我可以告诉你,可是你不能跟师傅说,否则,师傅会记恨我的。”
“不要跟哪个师傅说,是掌门师傅,还是郝大元师傅?”
穆馨一双眼光锐利,追问道。
“是郝大元师傅,是他做的!”姚婧忐忑地说。
陷入沉思,穆馨一下子愣住,想了一会儿,问道:“郝师傅的伤是怎么好的,他的胳膊和腿,是他自己的吗?”
姚婧大惊,捂嘴说道:“这不是我说的,是你自己猜到的,不关我的事!”挣脱那只手,冲出这个营帐。
穆馨一把抓住她的肩膀,问道:“郝师兄现在在哪儿?”
挣脱身子,姚婧跑出营帐,说道:“在他自己的营帐里!”
穆馨一怔,迅速收拾一下,快步走出去。
……
郝靖的营帐。
推开帷幄,穆馨走进帐中,看到地面有一大摊血,还有一行血迹延伸到郝靖的床上,可是床没有人。
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穆馨转身,找到一个侍卫师弟询问。
那个侍卫师弟告诉她,郝师兄已经被两个人送回去了。
穆馨骑上自己的马,去追郝靖。
……
过了一个时辰,穆馨追到黑风林的附近。
一块高大的岩石脚下。
两个师弟正抬着一个担架往前走,郝靖正躺在担架上,三人没有说话。
策马赶上,穆馨拦住他们,看到郝靖沉睡在担架上。
揭开他上面的被子,穆馨的脸色大变,两个抬担架的师弟脸色也是大变,都露出悲伤的表情。
“穆师姐,郝师兄他……”一个师弟准备说出实情。
竖起一掌,穆馨制止,说道:“我了解!”
“我已经在大营打听清楚,郝师兄是为了我们黄云庵,才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郝师兄是一个英雄,你们一路上要好好照顾,不能让他有一点委屈。”
掏出两张银票,递给这两个师弟,穆馨说:“你们两个拿着,这是给你们的辛苦费,等他伤好了,我还会奖励你们。”
两个师弟拒绝,说道:“穆师姐,你太见外了!”
“我们和郝师兄份属同门,照顾他是应该的,你放心,我们一定把他送到家,不会让他受一点伤害。”
“好!”穆馨收起银票,转身上马,又叮嘱道,“你们不要告诉他,我来看过!”
“为什么?”一个师弟惊讶地问。
“因为他一定不愿意让我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穆馨伤感地说。
“我们明白了!”那个师弟低声道。
“驾”的一声,穆馨策马飞驰,返回黄云庵大营。
郝靖紧闭双眼,两行热泪滚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