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三更时分。
明月居,杨丰的房间。
“砰砰砰!”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杨丰睁开双眼,早已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只是他想知道,来人是找谁,毕竟明月居,有很多真传弟子,走廊上有脚步声,很正常。
陈昂在门外喊道:“杨丰师弟,快点开门,出大事了!”
阮玲和赵沅也被这一声惊醒,阮玲看向杨丰,低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大半夜的来找你?”
双眼泛出惊疑的光芒,杨丰起身点亮灯火,打开房门,看到陈昂一脸着急,问道:
“大师兄,怎么啦,怎么大半夜的跑来找我?”
陈昂说道:“师父叫我们去青阳派的住处,听说那边死人了,师父吩咐,叫我们两个都要去,谁都不能迟到!”
杨丰一怔,惊讶地说:“青阳派的掌门,郑虔前辈,他和我比试之后,并没有受多重的伤,在比试时,我也没有想要他的命?”
“他怎么会死了呢?”
陈昂说:“不是郑虔死了,是他的儿子郑小林死了!”
心里一怔,杨丰说道:“你稍等一下,我穿好衣服,就跟你走!”
陈昂说:“我在明月居的门口等你,毕竟你这儿有女眷,我不方便留在这里!”
杨丰微笑道:“谢谢大师兄,辛苦你了!”
嗯了一声,陈昂迅速离开。
……
阮玲好奇地问:“既然不是郑虔死了,为什么要叫你过去,难道他们认为,你会跑去害他的儿子?”
露出笑容,杨丰说道:“他们怀疑也不要紧,我身边有你们两位,我今天有没有离开明月居,你们最清楚。”
“他们要想找替死鬼,一定赖不到我头上!”
“我看大师兄的神情怪异,估计他可能会被冤枉,大师兄性格豪迈,为人豁达,这样的人,很容易被小人利用,更容易遭受恶人的陷害!”
阮玲沉默,想了一想,问道:“我和赵沅,要不要陪你一起去,万一他们诬陷你,我们可以作证?”
看了一下窗外,见到夜色深沉,杨丰想了一想,说道:“既然有师父银月长老在,他会相信我的,你们暂时留在这里,不要乱跑!”
“免得又被什么坏人算计,中了圈套!”
“另外,如果再有银月门的师兄弟跑来找我,你们不要开门,直接让他们去青阳派的住处找我,我会一直在那里!”
阮玲和赵沅答应,没有再说话。
杨丰整理好衣服,推门而出。
……
青阳派的住处。
杨丰和大师兄陈昂刚到门口,就听到屋里传出众人的哭声,很是悲伤,让这个夜晚,一瞬间弥漫着恐怖的气氛。
他们两人缓缓走入。
一名青阳派的弟子站在门口放哨,看到杨丰和陈昂,迅速返身而跑,进入屋内报信。
杨丰和陈昂相顾而视,眉宇间都是惊疑。
不多一刻,青阳派掌门郑虔和银月门的银月长老一起走出,看着杨丰和陈昂,郑虔和银月长老的脸色愤然。
青阳派掌门郑虔问道:“杨丰,我们父子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设计陷害我们,难道你看到我们父子不死,你不放心吗?”
心里一怔,杨丰面不改色,双手一揖,说道:“郑虔前辈,你为什么这么说?”
“这里出了什么事,会让你对我有这么大的误会,能否先请你平
息怒火,把事情给我说明一下,如果我真的有什么错,我愿意接受惩罚,也绝不会矢口否认!”
郑虔点头,说道:“好,算你有些诚意,我就和你好好说一说!”
“二更时分,你们银月门的大师兄陈昂,特意跑来给我赠药,说是内伤灵药,我儿子试吃半颗丹丸,就五孔流血而亡。”
“请问银月门的大师兄,你是不是过来赠过药?”
杨丰一惊,眼珠转动,瞥了大师兄陈昂一眼,为他感到担心。
陈昂一脸平静,说道:“我是在二更时分,过来送药,可当时已经被你们青阳派的弟子拒绝,并将那瓶药摔在地上,没有接受我的好意!”
“我可惜那瓶药丸是一品丹药,又全部捡了回去,又怎么会毒到你们呢?”
郑虔说:“你全部都捡回去了吗?”
“我青阳派的弟子说,你还有一颗,始终没有找到,是不是?”
陈昂说:“是的,不过现在晚上,光线昏暗,根本不好找,我觉得少捡一颗就算了,这又怎么了?”
郑虔脸色凝重,气愤道:“我儿子郑小林,就是因为你没有捡到的那颗丹药,试吃之后,中毒身亡!”
陈昂轻轻摇头,掏出那瓶一品丹药,走上前,交到师父银月长老的手中,说道:
“师父,您请看,这一瓶,就是我之前所捡回的丹药,我给它换了新药瓶,您请过目。”
银月长老揭开瓶盖,倒出一粒在手心,仔细一看,说道:
“这的确是一品丹药,这种丹药,很珍贵,是治疗内伤的灵丹妙药,不会有错。”
“如果我的大徒弟,是来给郑掌门送这样的丹药,可见他宅心仁厚,真是出于一片好心,因为他即使身为银月门的大师兄,每年也只能领到两瓶这样的一品丹药!”
郑虔从衣衫里取出三分之一份丹药,拿给银月长老看,说道:
“银月长老,请您过目,这颗药丸,是不是与陈昂的药丸一模一样?”
二指捏住那颗残破的药丸,银月长老仔细一看,又拿到鼻子边嗅了一嗅,说道:“这颗药丸的颜色不对,气味也不对。”
“它比我们的一品丹药颜色要浅一点,气味也大不相同。”
“不信,郑掌门您亲自闻一闻!”
郑虔有些惊疑,凑近那两份药丸,分别闻了一下,感到有点不同,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陈昂假装洒落丹药,然后在捡回之中,故意留下一颗毒药?”
陈昂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真是好心没好报呀,以后天月宫再有人受伤,我一定不会去管,免得受到这样的诬陷!”
“依我的本领,我要是真想取你们的性命,完全不用使用毒药,还跑来你们的弟子面前,做这么多事干什么?”
“这件事,很明显就是有人做了手脚,然后把罪名,安到我的头上。”
“我完全是被冤枉的,我成了那个凶手的替罪羊!”
杨丰说道:“大师兄光明磊落,为人豪爽仗义,深为银月门,乃至天月宫上下所知,这么多年,多少次比试,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
“从人品上看,我觉得大师兄没有问题!”
“这件事一定是有小人算计,如果我大胆猜测的话,应当是你们青阳派的某个弟子,搞的鬼,故意使用一颗毒药,欺骗郑小林服用。”
“或者,那个弟子根本没有想过,郑小林会要代父试药,所
以,那个人想谋害的,无疑是郑虔前辈,而绝对不是您的儿子郑小林!”
“还希望郑虔前辈按照这个设想,再考虑一下当时的人和事,看看哪个弟子的嫌疑最大!”
银月长老点头称赞,说道:“丰儿,你说得很对,那个人要毒害的是郑掌门,而绝不是他的儿子!”
“从这一点来看,我的这两名徒弟,都可以移除嫌疑!”
“因为要毒害一个已经比试过的前辈,没有一点益处,即使他们要毒害,也会去毒害那些还没有比试的人。”
“郑掌门,您说对吗?”
郑虔一脸凝然,陷入沉思,一时无语。
银月长老继续说道:“当然,郑掌门的公子,在我们天月宫出事,我们天月宫已经派出师尊,专门来解决这个疑案。”
“如果查明这件事与我们银月门,乃至天月宫有关,我们一定不会饶恕那个人,不管那个人是弟子、师尊还是长老,我们都会秉公处理!”
听到这些话,郑虔长叹一声,向银月长老一揖,说道:“谢谢银月长老,这件事多有疑窦,我一时难以分辨,就请您多费心了!”
银月长老微笑道:“那是自然,我一定亲力亲为,主持这件事,一定要给郑掌门一个交代,一定要查明真正的凶手!”
郑虔一揖,说道:“谢谢银月长老,那老朽先退下了,这么晚还打扰您,真是不好意思!”
银月长老一笑,说道:“哪里哪里,郑掌门丧子之痛,我深有体会!”
“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的,您尽管开口,我们银月门一定倾力相助!”
郑虔又感谢了几声,才转身进屋,一副悲伤的模样。
银月长老没有说话,向外走去,杨丰和陈昂跟在银月长老的身后。
到了外面,银月长老叮嘱道:“陈昂,你下次一定要小心,不能再做出这种好心不讨好的事,万一把你牵连进去,当真不好说。”
陈昂连忙点头,说道:“师父,对不起,这次弟子大意了,只顾着送药,没有想到他们青阳派有内鬼,要谋害他们的掌门!”
银月长老嗯了一声,说道:“人心叵测,世事难料,这次参加玄月长老之争的人,都是各门各派的人,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我们根本不知道。”
“或许,他们已经在天月宫明争暗斗,在解决一些新仇旧恨。”
“最近在天月山,已经陆续发现了好几具尸体,不知是何门何派所为。”
“看来这场玄月长老之争,并不会一帆风顺,你们一定不要介入任何门派的争斗,更不要加入任何一方,把他们的战火引到我们天月宫来,知道吗?”
杨丰和陈昂作揖道:“是!”
银月长老看了杨丰一眼,微笑道:“丰儿,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如果是你,你会怎么解决?”
杨丰心下一怔,想了一想,说道:“这件事看上去很简单,人数涉及的也不多,只要对当事人,全部做一次详细的盘问,一定会有发现。”
“再加上那个下毒的人,心思已经暴露,他所要谋害的对象很明显,我相信,这件案子并不难查。”
“这件事交给那些办案的师尊,我估计不用多久,就会找出真正的凶手。”
银月长老点点头,说道:“我也这样想,你的看法和我相同。”
“只是这样还不够,还需要那个凶手自己跳出来。”
杨丰和陈昂一惊,讶然道:“凶手自己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