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片刻后，王海川平静的说道：“我知道了。”

话音一转，就把话题转移开：“美珍她们还好吧，这几天我都没回去……”

见得对方转移话题，尉迟猛也明白意思，顺着话题往下谈，不再提及林天昊的事情。

尉迟猛离开之后，燕雀儿走上前来，扶着他进屋道：“那小姑娘倒也可怜。”

王海川对燕雀儿也没有隐瞒，当初的经历都说得清清楚楚。

而这次林天昊到来，东方若也跟着出现在江林市。

东方若虽然擅长的是精神力，预见未来，也属于异能的范畴，但是这种能力相对比较隐蔽，一般不容易被感应察觉，看起来就像普通人一般。

但是这预见未来的能力对一般人还能做到先知先觉，但是对于王海川和燕雀儿这种突破第四阶，觉醒细胞意志，获得第四阶力量的人来说，预见未来也会暴露对方。

王海川本身受到天谴之力反噬，和普通人差不多，自然是感应不到半点东西，可是燕雀儿不同，她能借用细胞意志的力量，处于第四阶状态。

东方若来到江林市，使用预见未来的能力，看到燕雀儿的时候，燕雀儿也同样能够感应到对方，虽然当时她还未真正获得第四阶力量，但是模糊的感应却存在。

渡劫之后，燕雀儿也就稳定了第四阶的力量，而东方若再次施展预见未来的能力，再看到燕雀儿的时候，那感应也就随之更加清晰。

混元如一，就是混元状态，这是一种很奇特的状态，存在于过去未来现在之中，过去是，现在是，未来还是，它又不在过去，不在现在，不在未来。

混元状态下，时间没有意义，一切都是恒定永恒，过去未来现在为一体，无大无小，无限大，又无限小，一切存在与不存在都在其中。

混元状态是最完美的状态，也是修行追求的终极状态，那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超脱的状态。

王海川和燕雀儿，都不可能达到这种状态，只是那细胞意志蕴含着一丝混元状态的意境，从过去到未来，生物意志的传承延续，生生不息，永不灭绝。

细胞意志的力量，燕雀儿能借用，自然也就发现这一丝混元意境，明白这细胞意志的真正力量核心，就是混元无极。

掌握细胞意志，就能超脱生死，虽不能无生无灭，无始无终，但是透过那一丝混元无极的意境，也能找到混元的方向，往后还有提升的空间。

王海川和燕雀儿对此认知，也推断九脉禁绝后续就是走这混元无极意境，完善细胞意志的力量，使得这一丝混元意境可以不断壮大完善，最终真正达到混元无极的巅峰状态，也就能真正永恒了。

当然这种大圆满的状态只是理论上的东西，也只是一种梦想和臆测，但也是一种追求。

九脉禁绝每一阶提升，后面的境界都不可臆测，唯有真正突破接触之后，才能知晓这一阶的状态，但是这混元意境，二人都能肯定，必然是第五阶之后的道路所在，这一点上不会有错。

混元意境，跳脱三界五行，时空长河也无法束缚，东方若预见未来，在未来看到燕雀儿的时候，燕雀儿就算不能预见未来，可是未来和现在相通，那混元意境，就能让她感应到。

未来有人窥视，燕雀儿通过这细胞意志就能反过来发现东方若窥视，哪怕这点感觉模糊不清，根本看不清到底是谁，却也能给她一个感觉，以此搜寻，排除人选，最终也能找到幕后之人。

当初，王海川也曾有过感应，正是因为细胞意志的原因在其中，东方若窥视到他，也正是细胞意志混元意境让他产生感应，有了感觉，然后才反过来找到对方。

只不过当初王海川境界不到，九脉禁绝也未曾突破到第四阶，自然是不可能发现其中的奥秘，也只是误以为自身产生的一种感应。

燕雀儿两次被东方若窥视，那两次感觉，足以让她记住对方的一丝气息，以此为根据，想要在江林市千万人口中找到目标，对于第四阶的燕雀儿来说，不要太难。

找到之后，东方若的情况自然也就被燕雀儿了解得一清二楚。

只是东方若本身的特殊，预见未来这种能力太外挂，燕雀儿找到她的时候，对方也必然会看到她，只是两人实力差距摆在那。

燕雀儿觉醒了细胞意志，非同等存在，根本别想触碰，看到的只会是一个黑洞或者太阳，就算电子仪器拍照，燕雀儿的照片也只会是一团黑暗或者一团光。

人的肉眼能看到燕雀儿的真实模样，可是工具却不能，甚至精神力探索也看不到她的样子，最多只能感应到气息，非得对等的存在才行。

而对等存在在乎的又不再是表象，而是直接从根源上看待彼此。

就像燕雀儿，当初觉醒细胞意志，两人都被细胞意志反控，两人眼中的彼此就是两个黑洞，吞噬毁灭一切的黑洞，就算是现在，王海川看燕雀儿也还是一个黑洞。

而梁逸轩在王海川和燕雀儿眼中，那就是一座山，巍峨的大山，犹如传说中的不周山一般，撑天之柱的大山。

在这种目光下，看到的东西也是最真实的本源，代表着那人的道途之路。

走九脉禁绝道路的王海川和燕雀儿是全面发展，暂时还没立下自身道途，以天地万物补充自身，自然也就是两个黑洞，吞噬一切补自身，以后两人也许会选择属于自己的道途，到时候黑洞就会演化成型，演变成某一种东西，代表自身道途之路。

这玩意，玄妙一点的说法就是法相，也是根源力量的体现。

梁逸轩是一座山，撑天之柱不周山，自然也就是山之道，属于传说中的山神一类。

当然这也并不是说梁逸轩就是山神，只不过他的力量属性是山，山拥有的，就是他力量所在，可以说各种力量，其实他都掌握，甚至以盘古传说来算，他就是盘古。

到如今，除了三人，王海川和燕雀儿还没看到谁有法相存在，就算再强的异能者，也没有法相，最多就是一团能量，代表异能属性的一团能量，根本无法与法相相提并论。

东方若，王海川早就看过，当初虽然只是第二阶九脉禁绝的实力，看得可能不够完整，但是燕雀儿也去看过，她看到的必然足够完整。

燕雀儿亲自解说，王海川再结合当初所见，基本上就能把东方若的情况了解得八九不离十。

“她可怜，我也可怜。”王海川道。“她是遭天妒，我是遭天谴，你想救她？”

东方若的情况，王海川也是无奈，掌握异能，拥有预见未来的能力，可是这小姑娘明显被异能反噬，以燕雀儿的观察来看，她的基因出现问题，那是根基上有差缺，再有她身上有一股玄妙的力量时刻都在影响她，让她生不如死。

以此推断，王海川甚至都能猜到，那小姑娘，小时候必然是过度使用异能，在初步获得能力的时候，影响了自身，而且她必然强行问过天命，妄想看破天机，遭天弃。

王海川自己亲身体验过天谴，以自身力量去强行篡改天命，进入过昊天元气海核心，了解整个昊天元气海运行规则，甚至也知道那核心中蕴藏的鸿蒙元胎。

那是整个天地的核心所在，也是一切天命和规则的根源之心，任何力量都不能进入其中，否则比遭天谴，说白了就是力量反噬。

王海川以自身力量去影响天地，受到力量反噬，遭天谴，而东方若的情况就是强行去探天命，想要从无限未来中，找到真正的未来，断定未来，自然也肯定要承受反噬。

“东方家已经落魄了，好像就剩下这一根独苗，林家崛起，我们之间也有些相似之处。都是可怜人。”燕雀儿说着，唏嘘不已。

两人的确有些像，都是家族主脉独苗，都是家人故去，只剩下孤苦伶丁的一人，只不过东方家没人了，燕家根基还在，还能继续走下去，而且只会逐渐兴盛。

居安思危，身为家族唯一的继承人，自然也得为家族考虑，一切都要以此为核心，见到同病相怜的，难免会多心，想到彼此情况更替，又会是怎么一种情况。

王海川苦笑道：“她是独苗，虽然和你一样，但燕家至少没落魄，别说得好像我要背叛燕家似得。”

燕雀儿冷哼道：“你要真敢背叛燕家，我肯定不会饶过你。”

“我敢么？有贼心也没贼胆啊，更何况我连贼心都没有，咱都老夫老妻，还说这些……”王海川看出燕雀儿是动了心，可不敢捋虎须，二人现在是一个天一个地，他要说错半句话，都可能遭灾。

燕雀儿话中的意思，可不仅仅只是字面意思，更深一层次却是告诫王海川不能背叛她，这才是她话里最根本的意思，要是听错了，那就活该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