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之际，采气完后，两人这才收功。

彼此对视一眼后，燕雀儿道：“九脉禁绝正常的修行之法，应该是你那般平时处于关闭状态，至少在第三阶之前是这种情况，第三阶修改部分基因，如果体质达不到一定要求，根本无法承受半开启状态带来的负荷。长久下去，也会因为九脉禁绝之力，缓慢自动突破到下一关，就像我。”

王海川微微点头道：“这样说也算是正确，但不懂得九脉禁绝的人呢？如果不懂得如何打开这种状态，只是依靠巧合机缘，模糊的一点感觉，那就不一定了。”

之所以这般说，王海川也是有自己的考虑。

人的潜意识总是会比表意识更厉害，只要知道的东西，潜意识往往会绕过表意识去行动。

燕雀儿知道九脉禁绝如何开启后面的关卡，而且对那种开启的感觉熟悉无比，并非机缘巧合的无意间打开，虽然有王海川引导帮忙，但是他自己却也同样借此了解摸索出自己的一套开启之法。

正是因为这样，才导致她无意间触摸到第二阶，九脉禁绝上出现问题。

而王海川之所以没出现这种问题，那是因为他一直以来都受到九脉禁绝的反噬威胁压制，根本没有去尝试着探索每一阶力量的开发。

若是他像燕雀儿一般开发第一阶的力量，慢慢使得九脉禁绝形成半开启状态，说不得他都会出现这种问题。

可以说半开启状态最是危险，如果控制不好，或者自身潜力不足，力量不够，都会可能导致反噬己身。

“你为刘霞开启第一阶，那种状态我也有所了解，但是你用的办法其实是第三阶的基因修改调整，让她拥有了掌控身体的力量，这种状态虽然稳定，但是想要再开启第二阶，那她只能靠机缘了。”

燕雀儿顿了顿又道：“再有你这种实验，同样也需要验证，万一以后出问题呢？”

王海川沉思片刻，微微摇头。

他也搞不清楚这种状态，到底如何，是否可靠，终究还得需要验证才能确定，毕竟他不曾达到那个高度，摸不准详细情况。

理论上，刘霞是不可能出现问题的。

王海川亲自动手引导下，刘霞开启第一阶，刺激她自身基因变异，固化第一阶的力量，让她拥有第一阶的力量。

然而实际情况却不同于九脉禁绝，刘霞那种情况属于基因变异，身体强化，把第一阶的力量固化，以另一种方式体现出来，类似九脉禁绝，却又不同于九脉禁绝。

虽然说，刘霞这种情况的确在理论上很安全，但是她依旧是依靠九脉禁绝之力达到这种状态，本身已经有过第一阶开启的感觉和领悟。

如果在生死之间，她还是有可能爆发潜能，再度打开第一阶，然后摸索到九脉禁绝的开启之法。

虽然这种在生死之间的爆发方式不同于九脉禁绝，属于自身领悟的爆发方式，但总也算是九脉禁绝范围之中，表现不同，根本上却还是想通。

在刘霞没有爆发之前，一切都会很正常，一旦出现意外，她若是爆发，那就可能出现各种问题。

“我有办法了。”

猛然间，王海川想到了另一种可能的方式。

“能量补充，依靠足够庞大的能量补充，九脉禁绝为辅，让人自动突破，同样是刘霞那种方式，不过这种方法全看人品和机缘。”

王海川所说的方式，外人根本听不懂，而燕雀儿却明白了。

“足够的能量补充，貌似也的确是个办法。”点点头，燕雀儿笑道。“拼人品，看机缘，这个方法的确可以。”

“这样也能保证它不会外泄出去了。”

“但是……”

王海川大有深意的一笑：“我有办法。”

说着，将一块土黄色的石头取出来，放在燕雀儿手中。

看着手心那块圆滑的小石头，燕雀儿仔细琢磨片刻，神色一变。

“这是什么东西！”

王海川捏着那小石头，催动天地之力，土黄色的小石头散发出淡淡的光芒，受到天地元气刺激，石头上闪现出一股混乱暴躁的力量。

“也万幸我曾经触摸到第四阶的力量，这才能发现这个东西，我在海底找到的，这玩意蕴藏着玄妙的力量，有点像是高僧舍利子，可以储存精元元气。”

“我研究过，这玩意就像一个无底洞，能储存的力量不可估量，它似乎隐藏着四阶的奥秘，元气储存进去容易，想要引导取出来利用比较麻烦。”

小石头材质特殊，非金非玉，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材质做成，王海川也弄不坏它，天地元气储存到里面，想要提取出来利用相对麻烦。

混元无极功可以从中吸取出元气，问题是从中吸取出来的元气相对暴躁，引导不好，极其容易对人造成损伤。

燕雀儿问道：“这玩意既然可以存储元气，那你又打算怎么储存元气进去，你现在的身体亏虚，还得大量元气补充呢，我也不可能有空去补充。”

王海川犹豫道：“我也不知道我的想法可行不可行，你知道妖怪的内丹，龙的龙珠吧？”

燕雀儿皱眉凝思。

王海川解释道：“内丹派中，有‘一粒灵丹吞入腹，始知我命不由天’的说法，我们武道修行同样也有混元金丹之说，但那金丹只是意指混元如一的境界。这小石头可以存储天地元气，正好可以试着当作灵丹材料。”

“而且当作法宝也不是不能。”

燕雀儿一脸担忧道：“你就不怕出问题，要是出现意外……”

王海川抬手打断道：“当初我爹都能独自依靠前人的一点记录描述，独自完善九脉禁绝，我在他的基础上，虽然有些成就，可根本上还是顺着他留下的路走。”

“我虽然没有想过要超越他，但是也想看看传说中的神仙妖怪，到底是否真的存在，也许它能给我一个答案吧。”

张口一吸，那手中的小石头飞到口中，被王海川吞入腹内。

“你要死啊。”燕雀儿大惊失色，瞬间冲到王海川面前，双手按在他胸腹上。“快点吐出来，否则我把它逼出来。”

王海川笑着拉住她手道：“我没那么不知轻重，就算要自寻死路，那我也不可能这么胡来啊。”

“我只是试试看能不能炼化它，如果可以炼化，我才会选择实验，如果不行，那就只能靠你帮忙了。”

眼看王海川不像是开玩笑，燕雀儿怀疑的看着他双眼。

片刻后，终于确定他不会乱来，这才起身道：“试一试，别太认真，不行就算了，反正九脉禁绝秘法也只能在家中内传，你也用不着太过着急。”

“我是不着急，但曾祖他们急啊。”王海川笑着揶揄。

燕雀儿脸颊一红，嗔道：“胡说八道，我饿了，去吃饭。”

说罢，朝着门外走去。

王海川紧追出去，也不再调戏。

两人都突破到第二阶，灵感极强，外面有人，二人早就感知到，就算他们说话，两人也听得一清二楚。

燕雀儿却并非因为王海川一句话而脸红，实在是因为，楼下曾祖和郝姨聊天，说到二人。

曾祖说两人在房中劳累一夜，让郝姨做点好吃的补一补，郝姨当真，两人的话，才让燕雀儿羞红脸。

下楼的时候，曾祖大有深意的看着王海川：“回来了。”

“昨晚刚回来。”在老辈面前，王海川态度摆得足够低。“没打扰到您吧？”

“吃饭，吃完再说。”曾祖示意一番后。

王海川端坐在饭桌前，端着小米粥吃早餐。

早餐丰盛，郝姨似乎早就知道一般，特意准备足了份量。

王海川随意的吃了一点，就陪着曾祖去书房，而燕雀儿就像饿鬼投胎一般，风卷残云的扫荡早餐。

突破第二阶，虽有元气补充，可物质需求却并未补充，燕雀儿就算吃下一头牛也不算奇怪，当初王海川自己就吞噬了数十人才算补全自身物质需求。

书房中，曾祖上下仔细打量着王海川，那一双眼睛，宛若激光扫描器一般，看得人极不自在。

“曾祖，您别这么看啊，我慎得慌。”

“仙肌玉骨，体质纯粹，灵光上通九霄，下达幽冥，隐隐与天地相合，看来你现在已经登堂入室了。有几分，你老子的样子，只是你比起他来，还是差了一些，没有那股子有我无敌的武道信念。”

一边说着，表示满意，到最后，曾祖似乎想到什么，深深的叹了口气。

王海川应道：“您老教训的是，以后我一定再接再厉，努力达到我老爹的高度，绝不给他丢脸，也不让您丢人。”

曾祖从柜子里翻找出一个本子，随手丢出：“这些东西，可能对你有用，也可能没用，你随便看看。”

本子比较老旧，属于二三十年前那种老旧的记事本，现在想买也买不到。

随手翻开第一页，王海川看了一眼，神色就变得凝重，眉头拧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