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里子。”柳芸曦喃喃念道。“原来如此。”

王海川看着她脸上自怨之色，隐隐有些明白，同时也反思着自己，男女之间，情况也是相同的，男人注重的是面子里子，而女人更注重的是感情。

以彼思己，反思自己这段时间是怎么面对几个女人的，王海川感觉自己好像错了。

“看来我错了。”柳芸曦落寞的苦笑摇头。“爷爷一直说我们两不合适，以前我只是以为他是想要给我安排我的人生，其实他早就看明白了。”

一边说着，两行清泪缓缓从脸颊滑落，王海川递上纸巾，却不知该怎么劝慰。

“我太要强了，他以前总是包容我的一切蛮横，而我却得寸进尺，想一想，走到今天，也是我把他逼到这个地步，男女相处，本来就需要包容，一方的包容，只会走上极端……”

柳芸曦自顾自说，虽然流着泪，却非常冷静，如同站在旁人的角度反思这件事整个过程，然后做出总结一般。

王海川静静的聆听着，心中的情绪也被勾起来，自然会思及自身，反问本心。

“谢谢你的聆听。”柳芸曦诉说完后，似乎也发泄完心中的情绪，“那位是你朋友吗？我看她好像注意你很久了。”

王海川回过头去，顺着指引，这才注意到，咖啡厅角落，唐芊芊坐在那里。

二人四目相对，她慌乱的收拾东西，起身就走。

“朋友倒算不上，仇人吧。”王海川回过头，想了想才回答。

柳芸曦目送着唐芊芊离开，笑道：“我看她看你的眼神，不像是仇人，反而倒像是那种关系。”

王海川楞了一下，摇头道：“她几天前还想置我于死地，恨不得吃我的肉，喝我的血，我们之间的恩怨……一言难尽。”

说到最后，王海川顿了一下，想起那天晚上对唐芊芊施展的梦幻轮回，心中隐隐有不祥的预感。

右手手指放在左手脉门上，赶紧给自己把脉，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怎么了？”柳芸曦见得他这般做，也有些奇怪。

王海川稍稍确定自身脉象正常，抬头催促道：“手伸出来，我给你把脉。”

柳芸曦也虽然疑惑，但也没有多想，伸出手来：“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中毒了。”王海川神色凝重。“你自己看看你的脸色吧。”

柳芸曦取出化妆镜一看，不知何时，自己的红唇已经浮起淡淡紫色，脸上泛起红晕，可她完全不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毒性不大，要不了命。”王海川说着，挥手几枚银针射出，扎进柳芸曦身上。

一道真气顺着她手腕，注入身体之中，结合银针，帮忙引导毒素。

过得片刻，柳芸曦拧着眉头，按着肚子。

“去吧。”王海川回头四望，想要找寻唐芊芊的身影，她早已经消失在人海之中。

柳芸曦尴尬的起身：“不好意思。”

说罢，匆匆朝着洗手间走去。

王海川端起柳芸曦的咖啡杯，仔细闻了闻，再看了看，又检查一番自己的咖啡杯，却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咖啡桌四周看了看，终于在柳芸曦座位旁边的地上，发现一点粉末。

“大意了。”

王海川暗暗自责，连忙掏出手机，给刘美珍打了一个电话，确定平安之后，这才稍稍安心，又给刘霞打一个电话。

“想我了吗？”电话一通，刘霞就发嗲。

王海川心中焦急，根本没心思跟她谈情：“你身体怎么样？最近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

“人家心疼，现在头昏眼花，浑身酸软无力。”

“我没跟你开玩笑。”王海川本来就着急，刘霞还跟他闹着玩，他自然也就提高了声音。

“你凶我，我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凶我？”

面对刘霞的一哭二闹，王海川只能压下心中焦急：“我是关心你，唐芊芊来江林市了。”

“来了就来了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刘霞语气一转。“好哇，王海川，你还骗我没回来，你个负心汉，偷偷摸摸的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烦我了是吧，难怪啊，你身边一个娇滴滴的小妹妹，还有一个善解人意的女朋友，看不上我了吧……”

吃醋的女人，发起飙来，王海川也招架不住，赶紧道：“唐芊芊要杀我，她斗不过我，现在找你们下手呢，你最近到底有没有什么异常？”

刘霞也赶紧收起心情：“她已经下手了？”

“嗯，刚刚遇到她，我朋友中毒了，我想确定一下你的情况，待会还得回美珍那里去看看，她上次已经找到美珍住的地方了。”

“我这没事，我自己也会注意的，你快点回去看看美珍吧，千万别出事。”刘霞虽然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却也同样不忘了以退为进，故意表现出大度情怀，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那好，你自己小心点，这段时间出入都多个心，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挂断电话之后，王海川找来服务员结账走入，匆匆往家赶去。

唐芊芊的事情，王海川从来都以为自己一人做事一人当，也不曾想过人心险恶，可能会波及自己身边的人，他身为江湖人，也受江湖规矩限制，忘记了兔子急了会咬人。

以前没把唐芊芊当回事，主要是因为她孤身一人，唐家都把她当作筹码嫁过来，她就算再猖狂，也必然有个底线，不可能无下限。

正因为考虑到这一点，王海川才会无所顾忌，对唐芊芊不甚在意。

直到今天再遇到她，猛然间注意到柳芸曦有中毒的征兆，他才想明白。规矩不可能限制人的，因为规矩本来就是人定，自然也是由人打破。

他一身功力深厚，普通毒素奈何不得他，但普通人却会在不知不觉间中招，唐芊芊奈何不得他，却能伤害他身边的人。

柳芸曦的事情，让他醒悟，也让他担忧，开始害怕起来。

燕雀儿那边无需他多心，但身在江林市，刘美珍和刘霞就是他的弱点。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他都会抱憾终身。

刘霞还好一点，至少两人关系隐而不明，知道的人，也就自己人，唐芊芊知道的，也就是刘美珍。

开门进屋，刘美珍正在做饭，擦着手上前：“怎么了？今天你怪怪的。”

说着，她也注意到王海川手中的袋子，脸上有了几分恍然。

“把手给我。”王海川却并未如她想象中那般，给她送上浪漫，而是急急忙忙的抓着她手腕把脉。

如同给病人看病一般，把脉之后，又给她检查一番，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今天怎么了？”刘美珍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也能猜到一定出了什么事情。“是因为唐芊芊吗？”

王海川吐出一口浊气：“今天见一个朋友，遇到唐芊芊了。”

“他中毒了？”

王海川点点头：“那女人就是个疯子，拿我没辙，就对我身边的人下手。这事也怪我，是我太自不量力，自以为是了。”

刘美珍安慰道：“别自怨了，我现在不是没事吗。”

“唐芊芊对付我，也肯定是想要借助我来对付你，只要我以后小心一点，她也没办法。更何况你陪在我身边，她就算想要下手，也没有机会啊。”

王海川摇摇头，压下念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这是我给你买的礼物。”

一边说着，将袋子里的盒子取出来，一对漂亮的耳坠。

借助这一对耳坠，王海川直接把话题岔开，不再提唐芊芊的事，刘美珍也乖巧的当作什么都不知道，配合着他。

第二天一早，王海川就陪着刘美珍去店面，随后借故离开，躲在暗处，观察着店面四周情况。

唐芊芊在暗，他在明，想要抓到她，也只能守株待兔。

地下停车场，柳芸曦刚刚停好车，正要下车去公司，车门被打开，副驾驶座多了一个人。

“是你!”

唐芊芊面带着笑容：“柳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柳芸曦什么都不知道，问道：“找我有事吗？”

她心中虽有一点猜疑，但是还不敢确定，而且两人见面也就两次，彼此都不熟悉，但对方却知道她是谁，还找到公司来，明显调查清楚她的身份，这让她也多了一个心眼。

“王海川跟你关系不错，我就只是想要认识一下你而已。”唐芊芊面带着微笑，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长得这么漂亮，我要是男人，也会为你动心。”

柳芸曦看着唐芊芊，流露出几分领悟之色，苦笑着摇头道：“我们虽然认识，但只是普通朋友，我觉得，你想多了。”

唐芊芊笑着摇头道：“是你想错了。”

一边说着，缓缓凑了上去，柳芸曦警惕的想要躲闪，却忽然觉得头晕，根本提不起半点力气，就算张口想要大喊，声音却细若蚊音。

“你现在还剩下一点力气，求救吧，别找错人哦，否则我可不能保证你以后能不能留下你这漂亮的脸蛋。”唐芊芊说着手指轻轻拂过柳芸曦脸颊，下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