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的算盘打得真是精明。”听明白庄货的言外之意后,我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喝着雨前龙井,“不花什么成本就让浅月做了诱饵?可以,这个诱饵浅月做了。”
“夫人不害怕吗?”见我依旧平静,庄货有些诧异地问我。
“如果浅月害怕,公公会改变主意吗?”我笑眯眯地问,“公公是不会改变主意的,所以浅月不能害怕,就算是害怕,也不能让公公您看出来对不对?”我靠在椅子上,一口将整杯龙井灌进肚子里。
“呵呵!有点城府了嘛……喂!你这么个喝法,真糟蹋了我的茶叶!”庄货并不因为我揭穿他的想法而生气,我心中甚至有些疑惑,他是不是故意让我揭穿的呢?
讲茶咽下去后,我眯着眼对庄货说道:“公公要浅月去做诱饵,浅月可以心甘情愿地前往,但是浅月也想和公公您做个交易……”天知道我说这句话的时候,用了多大的勇气。
“交易?!”听到这个词,庄货的脸瞬间的晴转多云,好在他还是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冷冷地说:“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看见敢和老奴谈条件的人,夫人知道老奴完全可以拒绝……”
“没错,就浅月所知,公公还真没和谁做过交易。”我做出自己认为该是最美的微笑说着:“公公心里明白,自己的这次交易并不吃亏的,罗刹倾全族之力来帮助天佑,作为回报,只希望公公以后能劝天佑给罗刹最大的自由,您觉得这笔买卖如何?”说完,我直勾勾地盯着庄货,连眼睛都不干眨一下。
庄货今天早上第一次拿了块茶点津津有味地吃起来,喝了口茶水,他才开口说道:“夫人所说的买卖似乎真的很不错,那就让老奴考虑一下吧。”
“公公真的应该好好的考虑一下。”我说得并不热情,有些事情不能催的太急,要不然反而会起副作用。
和庄货谈好条件,我又和他请了几天假期,既然要出手,就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见庄货没有下一步吩咐,我起身告辞。在回六王府的路上,我掰着手指头算自己的心腹到底有哪些,罗刹算是我最大的王牌了,吴擎苍和伍子干虽然也是我的心腹,可却没有丝毫的人脉,宫里面能依靠的也只有千湄和溪慕。算来算去,我真正能依靠的还是只有罗刹部族。
根据边雪前几日给我送来的最新消息显示,罗刹里的重臣现在对我还算比较认同。换句话说,他们都是忠心耿耿的,这一点我倒是十分满意,忠心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就算是没有亲身经历过宫廷斗争的我也是明白这个道理。根据庄货给我的情报显示,小皇帝正在秘密从东西南三个方向秘密调动军队,按着现有的信息最快到达京师的会是从西方赶来的精锐部队。
现在我要考虑的是如何了解到关于这些部军队更多的事情报,想到这里,我立刻翻出之前朝歌所画的*的草图。现在要撬开小皇帝的嘴,就只能靠它了。有想法就要迅速行动,我急忙让阿寿备轿急匆匆的奔向小皇帝的书房,结果却是扑了个空,小太监告诉我说自从溪慕进了宫,上午只要下了朝,小皇帝就会第一时间奔向溪慕的寝宫。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中一阵得意,不免还有一阵窃喜,看来自己的美人计还是有点作用,我没有打扰小皇帝的好兴致,而是叫来身边的一个可靠太监,让他将图纸交给溪慕。溪慕自然会知道该如何说。
我前脚刚踏进六王府,后脚溪慕的情报就到了。原来最先到达京师的将是从西方赶来的秘密军队,走的是临近罗刹的水路。于是我叫急忙来吴擎苍和伍子干。
“夫人,这个是什么?”望着我铺在桌子上的余国河道分布图,吴擎苍小声的问道。
“这是罗刹附近的水网分布图,你们两个自己仔细的看看。”我用手指着一条紧邻罗刹的河。“擎苍你现在就马上去弄清楚寒水河上的情况,然后马上回来向我禀报。”
“是。”吴擎苍得了我的命令急忙转身下去,时间就是战机,这句话我时常教导他们。
“子干,我现在要给纳兰大人写一份信,你去送信,记得一定要亲手交到纳兰大人的手中。”也许是因为即将发生大事,我说话的语气没了往日的平静,到是多了几分期待的感觉。
“夫人,是要发生什么事情吗?”伍子干小声的问道。我斜眼看了一眼他。要说能力,吴擎苍可是比不上他,可要说道人情世故,伍子干可就比吴擎苍差上很多了。
我犹豫着要不要将事情告诉他,最后还是咬咬牙将事情说了一半:“这件事情与六王爷的大事有关,你现在完全可以将这封迷信送到宫中,讨个一官半职,但是叛徒的后果是什么样子的,我想饱读诗书的你是十分清楚的。”
“子干一心效忠夫人,难道夫人现在还在怀疑?”伍子干很有文人的臭脾气,见我对他有所怀疑,语气中也有了些许不满。
“浅月并无此意,只是将话说在前头,要是子干因为这件事情出了意外,心中也明白是因为什么。”时间有限,我不想在这上面在做纠缠,就冷冷地说道。
伍子干也没在辩解,拿着密函走出了内室。我已经下令让纳兰在寒水河边部署军队,只等着小皇帝的军马进入那个范围给其致命一击。
对于出生在和平年代的我来说,还是第一次有带兵打仗的机会,想想就觉得刺激,我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转身又往定王塔走去。
宫廷斗争,军变夺权什么的,我只在电视里看到过,而且对于这类电视剧还一直不怎么愿意看。一下子就要变成类似事件的参与者,虽说是无足轻重的那一种,还是令人感叹命运的神奇,总是有一点兴奋过度加忐忑不安。
可是六王府府和定王塔的人一如平常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地工作,行动间不见半点慌乱,只有各部分护卫调动得比较频繁,但也只是知情人才能够看出其中那份紧张与凝重。渐渐的,我的情绪也开始平稳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