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迅速在脑海中罗列出全部的解决办法,最后他选择了最简单也是最干脆利索的一条——
“不知道,”卡卡西目光镇定,语气平静,“我没见过他。”
卡卡西的话像是一把巨锤迎面而来,将西瓜精砸得头晕目眩。
他先是一愣,随即整个瓜纵身扑向卡卡西,“卡卡西——”
早有防备的卡卡西敏捷地侧身闪开,西瓜精便直勾勾地撞上了医院门口的大柱子。
“砰”的一声巨响,滚滚烟尘冲天而起。
……卧槽,不会被开瓢了吧?西瓜撞成这样了还能活吗?
源纯轻轻抽了口冷气,她作为旁观者看了都觉得头疼。
然而西瓜精非常顽强,除了脑袋上冒出一只鸡蛋大小的鼓包外,他看起来并无大碍,甚至还活蹦乱跳。
“天呐,岩忍不仅打伤了你的眼睛,还打了你的头,把你打得失忆了!”西瓜精双手抱住柱子,悲伤得痛哭流涕,大大的圆眼睛里发洪水似的淌出了宽面条般的泪,他嘶声裂肺地哀嚎,“该死的岩忍!战争竟残酷至此!”
卡卡西:“……”被打到头的明明是你,谢谢。
“他认识你啊,”源纯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他知道你叫卡卡西。”
卡卡西叹了口气,银毛萎靡不振地抖了抖,不太甘心地承认:“好吧,我认识他,他是我以前的同学。”
源纯恍然大悟,“那他还蛮励志的嘛。”
一只西瓜,想要逃脱凶残人类留着口水的觊觎,安全活到修炼成精并不容易,这只甚至都上了小学,想必付出了很多努力,这种精神值得敬佩。
卡卡西双手插兜,漫不经心地说:“从某种角度来说,算是吧。”
连d级忍术都很难用出来的人竟然也能通过忍者学校的毕业考试,还坚持努力升到了中忍,确实很励志。
在阿凯茫然又无辜的目光注视下,脑回路南辕北辙的源纯和卡卡西聊得异常和谐通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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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凯盛情邀请卡卡西参加他们同期的聚餐,还热情地表示一定要带上源纯一起,但却被卡卡西以“我只是临时有事回来,很快又要上战场”为由拒绝了。
“你可以去玩玩,”卡卡西对源纯说,“你们年龄都差不多。”
看着明明是小孩子、却要摆出大人模样的卡卡西,源纯哭笑不得,在心里给他的情商跪下了,“我又不认识他们。”
最后谁也没去。
两人走出好远了,源纯回过头还能看到阿凯抱着树干探出脑袋,可怜兮兮地目送他们。
源纯想了想,对卡卡西说:“我觉得他挺想跟你做朋友的。”
听到“朋友”这个词,卡卡西目光闪烁,轻声回答:“啊,或许吧。”
黄昏的木叶村宁静祥和,很多小孩子追逐着从源纯和卡卡西身旁跑过,其中一个小男孩不小心撞到了源纯,踉跄着摔倒在地。
小男孩神情迷茫地坐着,屁股上的疼痛后知后觉地蔓延开来,他眨了眨眼睛,水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出,在眼眶周围打转。
就在小男孩一扁嘴,即将哇哇大哭时,源纯单膝蹲下,光速掏出一支红彤彤的糖葫芦,塞进了小男孩的嘴里。
溢出眼眶的泪珠沿着圆润的脸庞滑落,但小男孩满腹的委屈却已经烟消云散。
口腔中有丝丝缕缕的酸甜味道缓慢扩散,令人心情愉悦。
小男孩睁大眼睛,眸底泛起笑意,他砸了咂嘴,含糊不清地说:“谢谢小纯姐姐!”
卡卡西:“……”啊,又一个受害者。
源纯注意到了卡卡西的眼神,她笑了笑,拿出一根糖葫芦递给他。
卡卡西警惕地后撤四五米,还摆出了防御的姿势。
“你躲什么?”源纯很疑惑,“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试试?很好玩的。”
被迫吃糖葫芦是灾难,但是往别人嘴里塞糖葫芦,就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了。
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怪不得我。
卡卡西眼珠一转,缓步走上前,慢条斯理地接过了源纯的糖葫芦,然后……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试图把糖葫芦塞进源纯的嘴里,以报当日被迫叫姐姐之仇。
人影一闪!
“唔!”小男孩的嘴里被塞进了第二根糖葫芦,他左右两边的脸颊都鼓胀胀的,说话非常困难。
小男孩:“……卡卡西哥哥……对我最……好了,嗝!”
卡卡西:“…………”怎么会这样!
“你看看你,”源纯举着小男孩掂了掂,神情无奈,“太着急了吧,人家一根还没吃完呢!”
小男孩用力点头,表示同意源纯的话。
卡卡西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地转身走了。
挫败,不高兴。
源纯:“???”
怎么变脸了?刚才还好好的。
男人心,海底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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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河面波光粼粼。
源纯在桥边找到了正望着河水出神的卡卡西。
“你找到住的地方了吗?”听到脚步声,卡卡西头也不回地问。
源纯背靠着木桥,伸了个懒腰,“还没有,你有什么建议吗?”
卡卡西沉默了好半天,眉头微皱,看上去十分纠结。就在源纯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如果你不介意……”
旗木老宅在村里的位置不算好,偏得能跟村子另一头的宇智波聚集地相提并论了。
边缘地带,远离政治中心火影楼,离商业街也有很长一段路。
但胜在环境优雅,风光秀美。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木叶村里难道还有环境不优雅的地方么?
源纯站在门口,仰起头感叹,“你家好有钱啊。”
都是自带房产的人,谦虚什么?卡卡西嘴角一抽,“彼此彼此。”
宅子很大,但卡卡西孤身一人,也没有一天换一间卧室的爱好,所以只有他常住的地方打扫得很干净,其余空屋则落满了灰尘。
卡卡西从柜子里翻出件老旧的衬衫套上,他拎起扫把,“稍等,我收拾——”
“不用麻烦了。”源纯模仿忍者们召唤通灵兽的姿势在地上单手一按,把三只帚神从神社卡牌里放了出来。
帚神们围着源纯载歌载舞,扭来扭去,在转圈的同时用自以为隐蔽的目光偷偷瞥卡卡西。
那一瞬间,卡卡西回忆起了曾经被扫帚支配过的恐惧。
“你不会是想……”卡卡西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源纯一手叉腰,一手指向一间空屋,她元气满满地说:“没错,去吧皮卡帚!把屋子给我打扫干净!”
三只帚神哼唧哼唧地冲进房间里,分别占据三个角落,开始施法。
秘技·秋风扫落叶!
风遁·扫帚糊你熊脸!
幻术·扫地僧的凝视!
卡卡西:“……”
可怕!我的幻想成真了!
霎时间尘土飞扬,裹挟着尘埃的旋风冲天而起,撞开窗户,轰向院子,把一棵无辜的树刮得哗啦哗啦直掉绿叶。
树:啊啊啊我秃了!我秃了!
绿叶落了满地,原本枝繁叶茂的大树如今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枝干,和蹲在枝干上的一个头戴青鸟面具、身穿破布条衣服的小哥哥。
源纯和卡卡西面无表情地看着暗部。
暗部双手交叉捂住胸口,姿势异常少女。
尴尬的气氛不断蔓延。
“卡卡西,你家院子里有人。”源纯双手扒着窗台,语气淡定,“需要我帮忙把他揍下来吗?”
暗部赶紧辩解,“是三代大人派来我照看你的!”
卡卡西眼神飘忽。
“你们一群人跟了我一下午了,”源纯单手托腮,“看起来暗部的工作很清闲嘛。”
暗部的额头上落下一滴汗水。
“不会等我睡觉的时候还要跟吧?”源纯缓缓皱眉,“我洗澡的时候你们跟吗?”
卡卡西剧烈地咳嗽起来。
暗部举双手投降。
然后他胸前的布片忽忽悠悠地飘落了,露出肌肉结实的胸膛。
卡卡西露出死鱼眼。
源纯吹了一声口哨。
暗部:“……”没脸见人了啊啊啊!
“嗖”的一声响,暗部原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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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间在吃晚饭的时候突然出现的。
“我回来了!”柱间欢快地举手欢呼,“有没有人想我呀!”
卡卡西盛饭的动作微微一顿,他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初代大人。”
源纯四肢摊开躺在榻榻米上,连举手都懒得举,“没有。”
“你果然叛逆了!”柱间十分悲伤,开始了每日例行的消沉,“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才认识我几天!源纯从柱间身边的地毯上拔下两把小蘑菇丢给卡卡西,“放汤里熬,提味。”
卡卡西略显迟疑,心想这玩意儿真的能吃吗?
柱间颓到饭摆满餐桌之前,下一秒他瞬间恢复了阳光明媚的状态,毫不客气地坐下,接过卡卡西递来的碗。柱间:“你的身份搞定了。”
“谢谢。”源纯语气真诚。
柱间:“过段时间你就可以去忍者学校插班了,或者再等等,跟下一届孩子们一起上?”
源纯:“???”
什么?上学?
开什么玩笑!
我好不容易才挣扎过了九年义务教育加三年高中,成功考上了大学,现在重来一轮,还得学习?
源纯把头摇成拨浪鼓,“我没想当忍者。”
柱间和卡卡西吃饭的动作同时一顿,二人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但你需要了解这个世界的情况,”柱间挠了挠头,“还有一些基本常识。”
这倒是,源纯想,如果不是柱间讲了历史故事,她还对很多小孩子都门清的东西一问三不知呢。
“至少你得知道什么是忍术吧?基础的三身术,基础的各个属性的进攻与防御忍术。”
柱间越说越兴奋,“随便举个例子,就拿土遁来说……”
卡卡西配合默契,放下筷子抬手结印,使出了一招小型的土流壁。
一道小小的土墙竖起,墙上雕刻着一排栩栩如生的微缩狗头。
柱间:“这就是一种防御性质的土遁。”
源纯回忆着一路上她见过的类似忍术,根据其特征猜测道:“狗阵壁?”
柱间和卡卡西:“……”
哪里来的起名鬼才!
柱间看起来有点虚弱,“我不是说了吗?这是一种土遁。”跟狗有什么关系?
卡卡西百思不得其解,“你怎么想的?”
源纯指着狗头,一脸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