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略显沉默,着甲率近半已经很厉害了。刘秀麾下只有两成的人有皮甲或板甲,刘裕的更惨,只有一成多。
这个年代,普通将士都是身穿麻衣。皮甲和板甲只有精锐和少部分士卒有。刘秀虽然比刘裕早出世,但甲胃也没有多太多。
杨浩则不同,早在治理琅琊郡时期,就已经大肆召集工匠。多年来,制作甲胃的工厂就没有停过。玻璃赚的钱,更是大部分都投入到了其中。
铠甲、弓弩、刀枪这些军械,杨浩掌握的比其他诸侯多的多。
虽然藏甲是违法的,但哪个士族手里没有私藏的甲胃。杨氏加上卫氏多年积蓄,杨浩自己也大肆制造。就算这样,实际着甲率也只有四成左右。
“也不知道刘穆之那边的情况如何了,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既然野战打不赢,那就守城吧。”刘秀看向刘裕道。
“也罢,大家下去整顿兵马,准备守城!”
“诺!”
被刘秀和刘裕惦记的刘穆之,此时正坐在曹操对面。两人身旁只有戏志才、典韦和南宫适三人。
“镇北将军帐下谋士刘穆之,见过兖州牧。”
曹操表情深沉,沉声问道:“刘先生不跟着刘裕对抗徐州牧,跑到我这来做什么啊?”
刘穆之心中暗骂老狐狸,你要是不知道我的来意,我能走进这间屋子?
“在下是来为兖州牧出谋划策而来!”
戏志才噗嗤一笑,让刘穆之好不尴尬。
曹操也笑道:“我帐下谋士戏志才、荀攸、崔浩、陈群,各个都是谋略过人之辈。你怎么好意思说是来为我出谋划策的?”
“兖州牧此言差矣,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刘穆之不卑不亢,沉着自如。
曹操收起一脸嬉笑的表情,皱眉问道:“先生请说!”
“州牧大人近来拿下了泰山郡,任城国和东平国被大人势力范围包裹,随时可以拿下。但徐州势力庞大,州牧大人如果不趁此机会出兵徐州,等到徐州杨浩回军后,定会派兵阻拦您拿下这两国!”
曹操眉头一皱,不再言语。徐州想要发展,兖州是他必须拿下的地方。如今趁此机会,自己先下手为强?
“徐州被荆州、兖州、青州、扬州所包围,徐州牧想要扩大版图,迟早会对咱们动手。但徐州牧为了防备咱们和豫州,在下邳郡留下了大将杨林并两万大军。”戏志才分析道。
刘穆之见两人心动,继续道:“扬州的朱元章势力不弱,但攻打易守难攻的荆州却屡屡受挫。如今徐州内部空虚,如果联合朱元章瓜分徐州,想必他一定会同意的。”
曹操和戏志才对视一眼,皆点头同意,双方正式联手。刘穆之没敢多待,商议完后径直去往了扬州。
兖州位处四战之地,四个州加上司隶都在他周边。曹操想要扩大版图有很多选择,但杨浩没有。徐州想要继续扩张,兖州就是他一定要跨过的障碍。
刘穆之一路急行,刚刚赶到扬州就被朱元章抓了起来。
“刘穆之,我知道你!刘裕的谋士对吧!”朱元章看着被自己关押的刘穆之冷声道。
刘穆之颇为诧异,就算自己是刘裕的谋士,但刘裕也和你朱元章没仇啊。自己不说远来是客,也不至于如此对待吧?
“刘裕此时正在迎战杨浩,而你这个心腹谋士却跑来我这,有何企图?”
“荆州城高墙厚,兵多将广又地势险峻,扬州牧已经试过了,很难打下来。扬州想要继续发展,除了豫州就是徐州,趁着杨浩不在,一举拿下大半个徐州,不好吗?”刘穆之丝毫不慌,侃侃而谈,一旁的南宫适则连连点头。
朱元章勃然大怒:“竖子住口!伯谦先是帮我诛杀黄巢、替父报仇,后又和我联手对付项羽。如今我二人已结成同盟,你竟敢劝我背信弃义,攻伐盟友。”
“州牧大人此言差矣,大争之世,何来私情。况且我听闻您的好友兼大将汤何被飞廉所杀,杨浩却将飞廉收入帐下。可见他未必在意这些私情。”刘穆之语气阴冷,好似朱元章才是那个囚徒。
刘穆之的话术未必有多精湛,但曹操、朱元章都和杨浩挤在一起。无论是朱元章还是杨浩,想要扩张都不可避免的会和几人发起冲突,因此刘穆之此次合纵连横,可谓是有百分之八十的成功率。
剩下那百分之二十,一部分是因为曹操曾是杨浩的好友,在洛阳时关系甚好。另一部分原因则是杨浩曾替朱元章报了父仇,另外朱元章可能更想打豫州。
但看朱元章此时的表情就知道,替他报父仇,远远不能和争霸相提并论。
“可,我们之间有盟约啊!”朱元章似在坚定自己的想法,有似在问计。
刘穆之心中叹息,朱元章这样的人会是一个很厉害的君主。但如果作为朋友,那还是算了吧。
“春秋战国时期的弭兵之会,也是背弃盟约。多年之后,又有几人记得。争霸天下,不能被私情和盟约所束缚啊!”
朱元章表情挣扎,走出牢房。召集谋士李善长和姚广孝。
三人聚首后,朱元章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战国时期礼乐崩坏,背盟也遭到了天下人的耻笑。如果我趁着杨浩出征,攻打徐州,治下百姓和大将们都会有所微词。”
李善长对刘穆之刚才的说词并不同意,直言
“徐州杨浩确实是劲敌,但毕竟与我军相互递交了盟约。我军如果背盟,不仅治下百姓和文武不满,其他诸侯对我军也会多加防备。”
朱元章面无表情,只是轻嗯了一声,表示知道。
姚广孝却冷笑道:“我军水卒不多,面对荆州错综复杂的河道只能望洋兴叹。大将徐达出兵征讨,也是无能为力。
如今能趁此机会吞下徐州部分郡县,何乐而不为。何必在乎这些虚名!”
两人说的都各有各的道理,朱元章只是沉默的听着。其实徐州并不是朱元章唯一的出路,豫州、交州也都可以作为进军路线。
但是交州人口稀少,发展缓慢,再加上行军不便和瘴气。对于所以诸侯而言,交州都是最后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