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杨栋梁打断了妖姬的讲述：“先等等，妖姬，你说是剑？刀枪剑戟的剑？”

妖姬点头：“虽然距离有点远看不太清，可应该是剑没错。”

“这样啊……”

杨栋梁若有所思。

那个杀手被人干掉他倒没觉得意外，内讧有可能，被灭口也有可能，江湖中人遇到这种事情也是在所难免，只是杨栋梁比较意外的是那把剑——这已经是什么年代了？剑这种武器早已经退出历史舞台，当道具OK，用来健身OK，装饰OK，真正还原它最初的功能，用来杀人却已经是很少很少了。

那么，如果妖姬没看错的话，怎么又有人用剑杀人了？

这是他本来擅用的武器？还是随手为之？

而且……那个被杀的杀手本事不错，虽然是在他没有什么防备的条件下突然一剑刺出，想要一剑封喉也是不太容易的事情。这只能说明，那个用剑的人的实力远在那个被杀的杀手之上，所以才能如此的予取予求，而这样的人，在黑吃黑的地下杀手之中也绝对算得上是高手了。

而这样的高手……用剑的？

杨栋梁沉吟着，心想这人自己认不认识，能是谁呢？

“那个杀手……他应该死了吧？”杨栋梁问道。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问的是一句废话，被人一剑刺穿脖子，就这模样的谁都得死啊！

他问，只是想再次确认一下。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妖姬点头继续讲述她看到的事情经过：那个杀手被一剑封喉之后，甚至连挣扎一下的机会都没有，就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生命迹象，脑袋耷拉下来，那把剑往回一抽，尸体就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然后，车里跳下来三个人，都穿着那种橘黄色的环卫工制服，头上戴着同样颜色的帽子，帽檐压的很低，除了能看出来是男人之外，别说相貌了，甚至连他们的年龄都看不清。他们下来之后非常轻车熟路，其中两个人就好像拖死猪一样的把那个杀手的尸体拖上了那辆面包车，而与此同时的，另外那个手里则是一把扫大街用的那种大扫帚，下来对着地上的血迹扫了个尘土飞扬，没过多一会儿就彻彻底底的毁灭证据，然后他拿着扫帚上了车，那辆金杯面包就迅速挑头，原路返回了。

而这这之中，妖姬就是沉默地看着。

没有吭声，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这个时候，相比探究真相，隐蔽身形保护自身安全才是更重要的。

“完了？”

“完了！”妖姬点头：“后来听说你受伤了，我就过来找你了，看看你怎么样了。”

杨栋梁问：“既然这样……那你现在有眉目没？这事儿大概是谁干的你能猜到不？”

“不知道，要是抓个活的还能问出点东西，可现在……这没头没尾的我想猜都没处猜去。”妖姬说道。

“我觉得，可以从那个用剑的人入手，毕竟用这东西的不常见。”杨栋梁思索道。

“不常见？”妖姬否定：“不至于吧？随便找个公园就能见到一大堆人舞剑晨练的。”

听她这么一说，杨栋梁也没辙了，的确，剑这种盛行于冷兵器时代的家伙现在的确没几个人用它当武器了，战斗出场次数甚至还不如板砖和菜刀多，可是，却不意味着这玩意儿总体数量的减少，不当武器，还可以健身啊，看看公园里晨练的那些大爷大娘，穿着太极装，一人一把剑，剑柄后面红樱子老长老长，舞的那叫一个圆润通透——虽然他们手里的剑有百分之九十九都没开刃，可是，那也是剑，总不能说人家舞的是小铁棍儿啊！

正说着，杨栋梁就看见旁边的郝佳有些发愣。

“佳佳你怎么了？佳佳？”

“哦……没，没什么。你们聊。”郝佳怔了一下，回过神来说道。

她是一个普通人家出来的姑娘，又没经历过太多风霜雪雨和突发大事，眼瞧着面前这两位特种老兵在这里面不改色地说着杀手啊，尸体啊之类的事情，这实在让她觉得有点不适应。

幸好，话题没有再继续下去了。

事情已经说完了，妖姬没有继续在杨栋梁这里逗留，一来，现在时间太晚，杨栋梁受伤了，需要休息。二来，现在郝佳在这里，人家小两口的二人世界之中，妖姬心里不太平静，觉得自己就是个多余的。

于是，她就站起身来跟杨栋梁和郝佳告辞：“我得走了，我姐那边我还得盯着呢，总在你这里呆着我怕我姐那边出事儿。”

听她这么一说，杨栋梁也就不好多留她了：“哦，那你先去吧，咱们电话联系。”

“狼牙！”

“嗯？”

“谢谢你了。”妖姬说道。

“少扯！”对于妖姬这种正儿八经的模样，杨栋梁一百二十个不适应，笑骂道：“你特么想打我脸是不？去去去，你赶紧走，老子要睡觉了，不跟你说这些有的没的。”

“呵呵！”妖姬没跟杨栋梁一般见识，转头又跟郝佳打了个招呼，然后很潇洒地转身走了。

但是，至于她是真潇洒还是假潇洒还是在故作姿态，就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了。

门重新关上，房间里又一次只剩下了杨栋梁和郝佳两个人。

就只有他们俩了，杨栋梁的脸色略微有点不自然。

四个字来形容就是做贼心虚。

因为妖姬那出众的容貌，因为他们超出一般战友的亲密关系，因为曾经对妖姬有过那么一段爱慕甚至把她当做性幻想的经历，以至于杨栋梁之前在跟郝佳讲述自己过去当兵故事的时候，从没跟她提过还有妖姬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他怕郝佳多想，怕他乱寻思，问这问那的，心想等以后有了合适机会的时候再把妖姬介绍给郝佳也不迟。

可是……今天，妖姬就这么突然出现在郝佳面前了。

一个以前自己从未提及，却是关系异常熟悉而亲密的美女老战友——杨栋梁现在很怕郝佳这么问：“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这个人啊？为什么不说？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他怕郝佳乱想，所以一阵犹豫之后，杨栋梁还是决定坦白从宽，主动跟郝佳说一下自己以前跟妖姬在一起的事情。

当然了，就说那些能说的，至于拿着妖姬小**去玩飞机游戏的事就不要说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