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企划部三组啊!
甚至连整个龙腾集团,杨栋梁觉得自己现在都已经没有继续留下来的意义了。
因为莫丈天老爷子的关系,杨栋梁拿到了一笔足够他混吃等死一辈子都花不完的巨款,而且每隔半年,那张银行卡里还会有一笔同样数额的巨款汇入,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刚刚从部队里回来,挠着脑袋发愁找工作,还要想着怎么去找人租房子来赚取房租吃饭养家的可怜虫了,说句装比点的话,他现在是有钱人,不差钱不缺钱,再多的钱,对他来说,真的就是一串数字而已。
而这样的情况,上班……对于杨栋梁来说就是一件可有可无的事情了,没事儿的时候来上班坐办公室,那是给自己找点事儿干,不至于脱离社会,不至于变成一个懒惰的米虫,而现在他眼看就要面临一个巨大的变故,一场生死未卜的复仇,要准备的事儿还多着呢,而这样的情况下还每天按部就班的过来上班打卡,这特么不就是傻比么?纯属找抽一般的在浪费自己的时间。
时间是宝贵的,说句苛刻点的话,每浪费一秒钟,都是对生命的亵渎。
上班,对他而言已经成了一种负担。
OK,说干就干。
就这么想着,现在这个气氛诡异的办公室,杨栋梁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反正组长任溪蕊也没来,不用跟她打招呼,也没人管着,杨栋梁就站起身来出了门。
而见他出去,另外几个人还以为他去上厕所,也没谁关注,更没人过来问他什么。
上电梯,十六楼。
总经理办公室。
站在办公室门外,杨栋梁抬手敲门……咣咣,咣咣。
很快,门开了,郝佳从里面探出头来。
“栋梁!”
“啊!琪琪在吗?”杨栋梁问道。
“在!进来吧!”
郝佳一边说,一边很有些不自然地回头往办公室里面瞅,杨栋梁瞧着她这举动有点奇怪,就问道:“怎么?有客人?”
“嗯……哦,也不是,没事儿。”
而听郝佳这么含含糊糊的一说,杨栋梁更奇怪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迈步走了进去。
莫允琪还坐在她的座位上,全神贯注地看着电脑,左手时不时地轻轻敲打着键盘,而右手拿着一支笔,正在一个本子上写着些什么东西。
看到她这个样子,杨栋梁心中有些感慨——唉,这丫头,真是太不容易了。
莫家的中流砥柱,老爷子莫丈天突发疾病卧倒在床,弟弟莫允成车祸身亡年少惨死,那个没有血缘关系却是从小一起到大如同亲哥哥一样的大哥莫允德狼子野心,是幕后黑手卑鄙主谋,却是出师不利被骆雪一枪轰掉了半个脑袋,家里其他那些兄弟姐妹和两个叔叔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要争权夺利……所有这些事情,一件一件,几乎每一件事情都是那么严重而压抑,随便拿出来一个,都能把一个正常人给活活压垮,如果换成别人的话,就算现在不因为巨大的压力和心理折磨而卧床不起,最起码也应该是以泪洗面心情不佳,可是……莫允琪却依然这么坚强,为了龙腾,为了老爷子莫丈天白手起家创办起来的这份事业,她还在咬紧牙关坚持着,就用她那并不健壮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纤瘦的肩膀在努力扛着这一切,谁说只有刀光剑影才叫战斗?谁说只有流血丧命才叫牺牲?莫允琪现在虽然只是坐在这件办公室里,可她也在战斗着,在牺牲着自己。
为了钱?
莫允琪不差钱,作为莫家的直系血脉,她就算什么都不做只是混吃等死这一辈子也能活的无比潇洒无比风光。
为了权力?
呵呵,权力啊,人之所以喜欢权力,就是因为有了权力之后,会有许多光明正大为自己谋求私利的机会和条件,而相比之下,没有人喜欢这种带着巨大压力和责任的权力,而反过来说……至少在杨栋梁的认知里,好像莫允琪也没做过任何一点点为自己谋私利的事情。
那……为了名声?
也不对!
莫家现在这样一个风雨飘摇的样子,莫允琪现在的处境还有个毛的名声?她的那些兄弟姐妹们整天各种酸话怪话不断,冒烟扯屁,再好的名声也被她们给败坏光了,如果是为了名声,那么莫允琪现在应该立刻辞职不干,离这个浑水塘一般的圈子越远越好的才对。
所有这些都不为,而莫允琪还在坚持,那……唯一的解释,也就只有她是在默默做奉献了。
她在尽自己作为莫家人的责任。
而责任两个字,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人心都是肉长的,看起来都一样,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足以大到天壤之别,责任两个字,真正理解并且做到的人不多,而勇于将那责任担负在自己肩头一路前行的人,就更是少之又少。
真的,别的方面暂且不论,单单从这一方面而言,杨栋梁就必须对莫允琪这个柔弱的姑娘竖起一根大拇指说一个“服”字。
有的时候,杨栋梁甚至都有些怀疑,如果自己是处在莫允琪的这个位置上,都未必能比她做的更好,这样坚持,这得需要一种多么强大的精神力啊!
“啊,你来了啊!”莫允琪这时候也看到了杨栋梁进来,转过头来:“怎么了?有什么事?”
“哦,我……”
杨栋梁刚想说话,可就在这个时候,他却突然发现,就在莫允琪这个总经理办公室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正是莫允琪的那个脾气火爆不怎么合拍儿的妹妹莫允怡。
她手里拿着一台平板电脑,本来正在那里玩游戏呢,可是看见杨栋梁进来,她就停住了手,也不玩了,而是抬起头来,用一种很不友善的目光看着杨栋梁。
当然了,对于她这种目光,杨栋梁自然是直接忽略了,他只是有些纳闷地看了莫允怡一眼,然后心里嘀咕:“嘿,稀客啊,她怎么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