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愿军排长张光成和王正山班长带着十一志愿军战士、炸药包等,向有六公里远的金川大桥去。他们走得或快或慢些。在七月中的朝鲜夏夜,眼前和稍远处都是一片黑黑黝黝的,仿佛把你的身心尽染,令你感道:心境空然不已。
尽管天气非常热,可是走在朝鲜的山路上,较快走着的中国人民志愿军,还是感到了偶尔吹来的悠悠的清凉夜风。尽管他们一出洞,就时而快跑不定,被汗水湿透了身子。看不见的汗水从他们下巴流到涨红的脖子上。张排长也是。他听到了自己身后的战士,在时而快走,时而慢步中,能非常清楚听到自己战士的急急喘气和鼻息声。他觉得还是让战士们歇一下。就说:
“同志们,咱们歇一下吧。”
性急的王班长问:“排长,我们不一直到金川大桥吗?”
“战士们这么累,得让他们歇歇。”
“班长,你想把我们累死呀!”爱笑的一个战士说。
“哦哟,我这样说一句,就有人对我不满了。我王班长看来很凶。”王班长说。
“班长,我没有。”
爱说笑的王班长说:“好了,咱们好好歇歇吧。“
有战士就一下坐在看不清的道上,累的倒在地上。
志愿军战士老彭,就仰倒在地上。
小胡说道:“彭大哥你的身子这么壮,怎么就这么累!”
躺在地上的彭建头也不抬,嘟嚷一句:“我反正累了。”
一边的非常爱说笑的志愿军战士周浦说:“你没有看见他吃的多,长了一身的肥肉,没有作用。”
“什么,周二皮,你谁都敢说,眼里没有人了。”
“我想说谁就是谁。”
“你才是长了一身的肉,派不上用场。”
在一边的王班长立刻吼道:“好喽,你两个跟老子闭嘴!执行任务中,不准开玩笑。”
两个人就闭嘴。一些战士都不说话,好像在等着离开。
之后,张排长认为大家都歇得差不多。就说:“好了,我们走吧。”
“是,排长。”
然后,还是由张排长。王班长走在前面带着十一个战士在黑得如油墨般的道上,匆匆走着。他们走了三个小时,就要到金川大桥。前天白天,他们只是对桥面上的汽车、人员进行了观察。而现在,张排长他们要做的是,从桥底把炸药安放在桥墩与桥梁相接的部位。
看来,从水上接近桥墩是符合现在是夜的行动特点。张排长,在往前走,就在想着,因为,关于桥,还有一些他没有想到事,这是难免的。这无疑使他担忧。
张排长觉得现在想,还不如到了金川桥下再说。就和志愿军班长王正山带着11个战士较快地到桥的附近。
“停。”张排长说。
战士们就停下。
他就又上前,到一处石包旁。看到:在较远的前面:在一派凝黑而透出温和的夜色里,位于看不清的河上,有一座在沉静而悠长的夜色里,隐隐能看见些的金川大桥。而在这面桥
头上,岗哨上的两道探照灯耀眼而银色的两竖粗长的白光,像两道厉害的眼睛如盯着般在桥面上和离桥不远的附近的黑黑的河边来回转动。而这灯光,使得接近桥面的钢梁,看上去,有些黑明明的。
张排长看了:桥上非常的平静。他还似乎看见,有美军的巡逻队,好像往桥过来的山边缓慢地走动。
看到了这一情景,张排长觉得,这是桥上面的情景,而桥下,应该好办,毕竟是一片黑。他想到这里,就回身,对蹲在他身边的十一战士说:
“同志们,前面是我们要炸的金川桥。大家看到了,桥上没有什么,就是有一支巡逻队,”张排长说到这里,又习惯性把他右手抬起把他军帽轻轻往下拉一下,说:
“何兴,你带着四个战士埋伏在河岸下,主要对付美军的巡逻兵,不能让他们妨碍我们的行动。记住,尽量用刺刀解决问题。”
“是,排长。”志愿军老战士何兴回答,就带着四个战士走开了。
“我和王班长带着剩下的战士负责上桥梁炸桥。”
“是,排长。”
张排长听到大家的问答,觉得也是振奋。他知道把这一座美军的具有战役作用的大桥拿下,那么,我军在不久开始的对4高地的进攻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他明白:马上要炸的这一桥,又会是怎样的呢,也许还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情形出现。张排长在这一思绪下,觉得现在应该是半夜了,美军早入睡了,也是应该行动的时候。就说:
“走!”
“是排长。”
张排长带着战士们向油黑般的沉静的夜色下的桥下,较快走去。
渐渐地他们接近了被桥头上的探照灯一下耀眼灯光侧映的他们头上方的粗大的水泥桥墩上。显得是黑明明的,而桥下略黑微微的。
张排长看到:斜斜的河坎上有几处拱起的土包,其余,就是往黑幽幽的平静的水面上,有三个在黝黑的夜色里,显得模黑的桥墩。一个接近河的小半桥墩,被黝黑的水面打到其一半。毫无疑问,水很深,张排长犹豫了。张排长对大家说:
“我们回去。“
“是排长。”
然后,他们又回去,想法怎样炸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