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通道:“听人说听潮楼楼主乃江南第一美人,可是真的,白兄见过其人否?”
白池道:“我哪有这般福气,没见过,但我在杭州的一位朋友见过。据说当时在场的男子都看呆了,那种美貌只该天上有,想不到凡间竟出现了。”
吴天暗道:“吹牛吧,我不相信天下还有比伊莲妹妹更漂亮的女子,神仙也没她漂亮啊!估计是那些男人没见过真正的美女,才有如此表现吧!”想到伊莲已死,只有阴魂尚存,他又暗暗伤起神来。
白池继续道:“听潮楼楼主还当场出了一对联,还说谁要能对出下联就可陪她游一天西湖,可惜至今过去一个月了,还没有人能对出来。”
范通道:“什么?一个女子把江南所有的才子难住了?这可丢尽所有男人的脸了。你且说说,什么样的联子?如此难对。”
白池不紧不慢地念道:“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下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范通沉思了一阵,说道:“此女子能出去如此难的上联,真是千古奇女子啊!望江楼是千古名楼,又正好在江边,江流江楼,其意境深奥,难对啊!”他时而弯腰用手指在地上比画,时而凝视亭外苦思,良久后说道:“白兄,此联难度太大,我对不了啊!”
白池笑道:“呵呵!你要能对,就是千古奇男子了。只怕南唐才学最高的那位皇爷也对不出来,否则早该有下联在世间流行了。”
范通凝声道:“这上联只怕是绝对,是死对?听潮楼楼主自己都没有下联。”
白池应和道:“是啊!此联要是有人能对上,我便给他磕三个响头,叫他三声爷爷。”
他话音刚落,听到旁边有人轻声念道:“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万年,月影万年。”
二人心中默念一遍,用词、意境俱是妙不可言,对的真是天衣无缝,俱大吃一惊,朝声音来源处看去,念出下联的正是欲出亭子的吴天。倒不是吴天才学有多高,也不是为买弄才学,而是此联他在前世的书中见过,故情不自禁地念了出来。
二人把下联再念一遍,再仔细思索一番,用万年名井对千古名楼,再用月对江,其见识和巧思真是无人可及,心中越发佩服吴天的才思,一改刚才的冷淡态度。范通道:“吴公子好才学,能想到用西川什邡八景之一的印月井应对,真是才思敏捷,见多识广啊!”
吴天被他们说得有些惭愧,毕竟他是从前世偷盗来的,并非真才实学。连忙摇手道:“二位缪赞了,我只是运气好,到过这个地方而已,故能随口念出。”
白池道:“吴公子如此才学,真是大宋国一白丁么?那大宋也太不重视人才了吧!若南唐被它所灭,我们这些文人学子都要遭殃了。”
吴天道:“二位多忧了,我在大宋虽无功名,倒颇有微名,大宋皇帝多次出榜邀请我到朝廷为官,但我懒散惯了,就拒绝了。现在大宋的皇帝可是有为之主,极重视文人学子。”因为大宋是吴天帮助建立,所以他尽量说大宋的好话。
二人听了吴天此言,顿时对他肃然起敬。范通道:“都怪我等眼浊,原来公子是大宋国有名的才子,失敬,失敬!”那个时代信息阻塞,南方人不知道北方有哪些著名才子文人并不奇怪。故吴天说他是朝廷重视的才子,他们也就相信了。能得到朝廷邀请的人,其才学之高自然不是一般的秀才举人可比拟的。
三人相互客气了一番,白池问道:“公子欲回家乡,不知可有车骑。”
吴天道:“只因我好游玩,从明州坐船到此处海岸登陆,我被这江南风景所吸引,将马匹忘在船上了。”这些当然都是他无诌的,他那里需要什么马匹,只有与伊莲一起游山玩水时才需要。
范通道:“公子真是性情中人,只不知公子没有车马如何回家乡?不如先和我们一起去杭州城,在那里买一良驹,再回大宋就方便多了。”
吴天问道:“此地离杭州城多远?”
白池道:“四五十里路,坐马车两个时辰可到。”
吴天暗想:“原来已经到了杭州边界了。从杭州城走也是可行的,那座城曾经去过,走那里不至于迷失了方向。”
范通道:“现在已经是申时了,我们早些赶路吧,争取天黑前赶到杭州城……公子若不嫌弃,就和我们一起去杭州城吧!”
吴天也走累了,真元还没有完全恢复,现在有免费马车坐,何乐而不为之。说话间三人上了马车,车厢较大,容纳三人绰绰有余,两小厮自然不能入内,只有在外赶车的份。
一路上,三人说些诗词上的事,吴天只是作笑。他前世对诗词并无多大兴趣,只是做茶余饭后的休闲罢了,范通和白池以为吴天高傲,不宵与他们谈这些,便转移到其他话题来。
他们又说到对联上的事情,范通道:“吴公子把对出的下联写好,装裱一番,送与听潮楼楼主,她必会见你。”
吴天晒笑道:“不必了,二人若有兴趣,可说此联是你们对出,无须提我的名字。”
二人对吴天更是尊敬,忙道:“不可,不可,我们怎可做欺世盗名之事,你是真隐士,不想扬名,我们帮你去宣扬就是。”
吴天道:“若你们愿意,就随你们的意愿去做吧,反正我无所谓!”不再答话,在一旁打坐调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