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启眼中闪过愉悦的光。
那时候的仲珩多好糊弄啊,不过几个人头落地,他就不甘不愿的回来了。
虽说那家伙凭借着强大的武力让人无法逮住他,但一旦人有了软肋,就不可能百战百胜。
真是因为这般,霍启才有效控制了安远县运行中的唯一一个不安分“病毒”。
但很快这个病毒就发起了对于这几家的报复。
霍家家主的弟弟深夜死在了床头,李家的继承人生生的摔断了马腿。
整整一个月,安远县中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不得已出门的富人恨不得把棉被披在身上,生怕被天降陨石给砸死。
几家人中和了各种巧合,终于发现了这些意外的始作俑者。
他们几乎红着眼睛想去宰了仲珩和他庇佑的那些贱民。
一场你来我往的拔河赛就这么开始了。
今天你杀我一个,明天我杀你一个。
直到最后,有人意识到再这么下去安远县会被杀光,他们才停了下来。
那之后,双方就有心照不宣的默契。
一方只朝着县城内的人下手剥削,不去管外面的人。
另一方则是保证不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不去击杀城中富人,且将安远县中的事情埋在心里,永不出安远县。
否则,就是烧山,城内的人也要将城外的贱民烧个干干净净。
霍启本以为,这种约定会在他这结束,但是万万没想到,仲珩这厮如此境地居然也一点都不松懈。
伸出手点了点霍启的脖子,仲珩淡淡道:“若是有本事,你就来。”
既然敢进城,他就没想活着出去。
说罢,他转身离开。
霍启神色沉冷,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查,给我查城中什么时候住进了陌生人!”
那些由仲珩调·教出来的无孔不入的家伙让他感到头疼。
“回来了?”池宁翘着二郎腿懒洋洋的冲着心情似乎不是很好的仲珩招手。
沉默的男人在看到他时,神色微微亮了亮,随即一把扑在了池宁身上。
池宁:“???”
“起来,你很重!”
仲珩将头埋在池宁的胸前,一言不发。
然而不知为什么,池宁总觉得这个时候的仲珩很悲伤,他伸出手轻抚着仲珩的肩膀,一时间也安分了起来。
趴在池宁怀中,仲珩默默回想着这些年的“见死不救”,眼神一点点的暗了下来。
随即,他神色又坚定了起来。
在现代人类道德实验中,铁轨问题总是困扰着大家。
一辆火车即将失控,是该撞向有一群人的轨道,还是该撞向有一人的轨道。
无疑,仲珩早就在这个问题上做了选择。
即便是那一人无辜极了,仲珩也不能看着一群人死在山中。
况且,城中人还达不到死的程度。
片刻后,仲珩从池宁怀中起来,神色有些许的镇定:“我好了,还是继续查账簿吧。”
那些东西都将作为证据,让他交到府衙或者更远的地方去。
这些年,他已经找到一条完全安全的路线了,只等着这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