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了许久的事情,终于来了。
仲珩被带到了外面,眉头紧紧的皱着,脸上山雨欲来:“你说!”
那婆子慌慌张张的开口:“阿珩,我在那小书童的箱子里发现了这个!”
说着,她将一方铜印放在了仲珩面前。
瞧着上面的猛兽,仲珩心中狠狠一跳。
将那方印反过来,上面赫然刻着“安远正印”四个大字。
仲珩并非是无知孩童,自然知道这印是什么意思!
一方属于县令的印出现在那小书童身上,他的主人又恰巧是个读书人,还有到任离开的县令。
他闭了闭眼,哑声道:“带我去见那书童。”
说罢,也顾不得池宁准备的饭菜,径自往外走。
“哎?不吃了?”池宁好整以暇的坐在饭桌前,假意挽留。
可惜,烦乱的男人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应。
仲珩一路走到了安平的小屋子,伸手推开了门。
此刻,安平已经发现了官印丢失,正战战兢兢的等待着他的到来。
门被推开的瞬间,他颤了颤身子。
铜印骨碌碌的滚到了他的面前。
安平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惊慌。
将他的申请看在眼中,仲珩的心沉了下去。
他冷冷的看着安平,开口:“说说,这是什么?”
安平躲闪着他的目光,不语。
“说!”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并没有多大声,却无端的让人感到恐惧。
想着少爷的吩咐,安平颤颤巍巍的开口:“是,是我家少爷的。”
仲珩闭了闭眼睛,转身离开。
“阿珩,现在怎么办?”跟在他身后的妇人眼中满是焦虑。
这官印正是她要给安平洗衣服的时候发现的,她识字,自然知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想到他们将未来的县太爷绑到了山中,她不自觉的腿肚子转筋。
这么多年在那些人的欺压下,山中人如同惊弓之鸟,若是再知道这个不幸的消息。
仲珩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你什么都不知道,明白吗?”
“啥?”妇人脸上闪过愣怔,不明白仲珩的意思。
揉了揉眉心,仲珩淡淡的道:“这件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过了今天你就把这件事忘了吧,不要和任何人说。”
他顿了顿,继续道:“若是以后有人问起来这件事,你就说是柱子无意间捡来送给我的。”
在看到那官印的第一时间,仲珩就将策略想好了。
可听她这话的妇人,脸上却闪过不忍:“这……这不行!”
即便是经过那些事情,她依旧不想将这个责任压在仲珩身上。
这也才是个二十几岁的孩子,将山中的事情都压在他身上就够过分了,再将这种大罪名扛在身上,他得有多苦。
“不然,我们就……”妇人眼中闪过一丝狠色。
反正前几任县令也是那般模样,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够了!”仲珩低喝一声打算他的思绪,冷淡的道:“记住我接你们进来的时候说过的话。”
妇人眼睛一红,不语。
她还记得当年这孩子接他们进来时候告诉他们即便是成为了官府逃犯也不可轻视人命之类的话……
“可是……”
“别可是了!”仲珩冷冷的睨了她一眼:“在没有犯下错误之下,谁都没有去审判他的权利。”
更何况,他也不想让那个人自此消失在这世界上。
若是他真的看错了,那一切的后果就由他来承担好了。
“别说话,听我的!”此刻仲珩脑子中乱的很,根本没有和她商量的意思。
他继续道:“就当没有发现这件事情,之前怎么对池宁的,现在就怎么对。”
总之,在他想出对策之前不能让池宁知道他已经发现了他的身份。
“好,好的。”
撇下人回了自己的房子,仲珩在看到池宁懒洋洋靠在椅子上的模样,心中仍旧有一丝不真实感。
这般惫懒的模样居然是县令?
池宁瞧见他的影子,懒洋洋的掀起眼皮:“这么久,去干什么了?”
不自在的别开他的视线,仲珩淡淡开口:“去处理一些事情。”
“哦?”池宁饶有兴致的抬起头:“能和我说说吗?”
仲珩是疯了才会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