筷子碰撞桌面的声音响起,仲珩神色冷淡的看向池宁:“不吃?”
池宁冷笑:“吃不下。”
仲珩垂下眼,淡淡的道:“以为这样我会放你走?”
池宁身形一滞。
若有若无的轻笑响起,仲珩开口:“你说我不过如此,可你不也是在利用我得宽容来达成自己的目的吗?”
他抬起头来,深深地看着池宁:“若是落在了寻常盗匪手中,你敢如此耍性子?”
仲珩淡淡的道:“无故抓你来,是我们的错,所以我会用最大的努力让你过好。”
“但是如果你不想好好过,在这山谷中让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消失,也不是困难的事情。”
那一瞬间,他眼中真真切切的闪过一道寒芒。
池宁抿紧了唇,不语。
将池宁的碗拿过来,将其中凉了的饭倒在自己碗中,仲珩闷声道:“我去给你换一碗饭.”
仿佛,刚刚的锋锐只是池宁的错觉罢了。
两人无言的用完这餐饭,池宁坐在院子中眼神空茫的看着外面。
仲珩看着他这样,眼中一痛,。
“一年之后,若是我达成了心中所想,就放你出去。”
池宁回过头,苦笑一声:“不必了。”
按照原主的上任书,一年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还出山谷干什么?去等刽子手吗?
仲珩坐在他对面,认真的道:“这一年,我会最大的保证你的生活。”
“但为了这山谷中的安全,我不会让你出去。”
池宁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站起身将兵器架上的刀拿起来,刀尖对着仲珩:“这山中居然有如此精通兵器的人物,有趣。”
从进了这山谷后,入目的所有无不在告诉他,这些人是有苦衷的。
刀尖抵在仲珩脖颈上,池宁扬了扬下巴开口:“说罢,有什么苦衷,说不准我能帮你。”
最起码,他也算是这安远县中的父母官不是吗?
孔雀一般的模样让仲珩唇角露出了些笑容。
夹住刀尖扔在一旁,仲珩淡淡的道:“谁都不能帮我们,这些事情只有我们自己能完成。”
这些年来,一任一任的县令来来往往。
但终究,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帮他们这些无家可归之人。
“你有故事?”随手将刀扔在一旁,池宁坐回来,手支在木桌上瞧着仲珩。
“何以见得?”仲珩从腰间拿出一柄小刀,随手拿了块木头不知道雕着什么。
“直觉。”池宁开口。
他换了个方式开口:“你学过武?”
侧过身看了一眼兴致勃勃的小书生,他眼中闪过一丝怀念:“家父在时,曾教过我武术。”
仲家曾拥有安远县最大的武馆,可惜在他父亲拒绝与那些人鱼肉乡里的时候,那武馆不到半年就倒了个干净。
想到那场大火,仲珩神色越发的冰冷起来。
无论如何,那些人他一定会除去。
一为家,二为这山中的人。
手上动作不停,仲珩警告道:“不要企图去探听我的过去,这没什么用处。”
“好吧,不问就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