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承珩,你又在想什么?”回去的一路,承珩一直沉默。
到了自己的院子,池宁舒舒服服的躺在软塌上开口问。
承珩默了默,将自己心里的那些个杂乱想法抛出去之后开口问:“公子如今这么对待长平侯,今后可会后悔?”
“后悔?”池宁微微挑眉:“我为什么会后悔?”
承珩咬着牙,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那毕竟是赵聚的父亲。”
提到那个名字,他都止不住厌恶。
短短一句话,暴露了醋坛子的本性。
池宁瞧着他想吃醋又不敢的委屈模样,笑道:“赵聚又如何?不过是个取乐的玩意儿罢了。”
那模样,当真带了几分薄情。
可却看得承珩欣喜无比,他忍住喜悦问:“公子当真对他没有半分……”
他始终不相信曾对赵聚那般纵容的公子会突然间厌弃了他。
池宁嗤笑道:“没有,半分都没没有了!”
唰的一声打开扇子,池宁似笑非笑的看着承珩:“不过是一时迷惑罢了,若是论喜欢,我自然还是最喜欢承珩的。”
他上下打量着承珩,意味深长的道:“毕竟,最能让我开心的非承珩莫属。”
霎时间,承珩的脸红了个彻底。
他咬着牙,颇有些气恼的道:“公子不要再开属下的玩笑了!”
他真的会当真的!
池宁半坐起身,折扇抵着承珩的下巴道:“若是能让我开心之人便是心上人,那最能让我开心之人便是心上挚爱。”
“这位置,非承珩莫属了!”
霎时间,承珩像是被火烧到一般猛地后退,脚尖一点竟然踏着湖水消失了。
池宁望着空无一人的面前,眨了眨眼睛,揉了揉,不死心的又眨了眨眼睛。
“会飞就了不起啊!”终于他发出一声来自灵魂的呐喊。
而承珩面红耳赤的一路飞到了京城后山,那一日无数的京城百姓发现了行走于房顶的大侠。
神魂未定的望着面前的一汪湖水,池宁仿佛看到他公子含着笑意对他说心中挚爱非承珩莫属,又仿佛看到他公子对他说:好承珩,你就从了我吧!
一声扑通响起,岸边除了一把宝剑再也没有人,而水面上泛起了丝丝涟漪。
半晌后,湖面浮起一个人。
即便是微凉的湖水也没有能让他那张通红的脸降温半分。
此刻,承珩心中满是羞恼。
他居然想着公子的话便起了那般反应!
公子对他如此信任,不过玩笑之话便让他生了那般龌龊心思,他和畜生有何异?
憋了一口气又潜在湖底,承珩闭着眼睛任由湖水冲刷着他身上的烦躁。
半晌后,他猛地睁开眼睛从湖水中一跃而起。
事到如今,不承认也得承认,他确实和畜生无异。
他果真过公子生了那种心思。
苦笑着靠在树枝上,承珩心中满是无奈。
公子那等身份怎么可能会和他走下去。
如今他身子好了,国公定不会让他再胡闹下去。
也许很快,公子便要娶妻生子。
到时,他便成了公子记忆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