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句话落地之后,承珩便有些后悔,那个教过他用剑的男人告诉他,剑是用来守家卫国之利器,乃君子之物,不可轻贱。
他给公子舞剑,算不算轻贱?
然而,池宁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却让他怎么都拒绝不了。
将博古架屏风挪到一旁,承珩缓缓拔出寒光四射的剑,在池宁的目光中,将剑鞘放在他的膝盖上:“劳烦公子为我收好。”
池宁摸着剑鞘,只觉得自己身上都沾染了些武者的气概,用更殷勤的眼神看向承珩。
承珩闭了闭眼,再睁眼时那双眼中的恭敬谦卑消失的一干二净,淡漠而冰冷的眸子如同他那一把寒光四射的剑一般让人移不开视线。
“公子瞧好了!”他挽了个剑花沉声道。
池宁目不转睛的盯着于方寸之地展示自己剑法的男人。
矫若游龙,翩若惊鸿。
一把利器在承珩手中成为了一条游龙,傲然的展示着自己的风姿。
直到承珩的剑停下,池宁仍旧未从那种惊诧中缓过来。
“公子?”一套剑法下来,承珩脸上不见半点红晕,只是轻声的提醒池宁。
“哦!”池宁瞬间回过神,声音略显高昂。
承珩望着他眼中的激动,心中更是没有半点悔意,他略显期待的道:“公子,属下的剑如何?”
他的剑如何,他练了近二十年,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然而,如果能从公子的口中听到夸奖,也是再美不过的事情!
不出他的所料,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池宁的彩虹屁便如同不要钱一般的奔涌而出,足足说了半分钟才停下来。
将自己心中的墨水都倒出来之后,池宁觉得嗓子略微发紧,连忙道:“水!”
就着承珩的手喝下一杯水之后,池宁用略显期待的眼神看向他:“好承珩,这剑我可以学吗?”
承珩碰触到池宁的手背在后面微微颤抖。
即便是舞上两个时辰的剑也不至于如此的手在碰触到池宁的一瞬间彻底破了功。
面对那双期待的眼睛,承珩唇角蠕动,岔开话题道:“公子今后若是想看剑,便招承珩来舞。”
池宁的眼睛瞬间黯淡下来,这就是不行喽。
随即,他又打起精神,不行就不行,他就不信,以后没有来到古代的机会,总有一天,他要做一个大侠的!
“好吧,既然这样,以后你就是我的专属剑师了。”
而承珩却只看着他的公子在黯然片刻后强打起精神安慰自己,心有一瞬间的塌软,柔声道:“若是公子能好好养身体,待来日安康了,也不是不可以学。”
至于能不能学成他这个样子,承珩明智的没有说。
池宁挥了挥手:“不用安慰我,我的身子什么样子,我还能不知道?”
即便是能用系统的力量扛鼎,扛完了之后也得柔弱的吐上两口血,病弱没药医。
承珩眼神微黯,这世间这么多人,为何独独他的公子要承受这样的痛苦呢?
“不说了,睡吧!”池宁瞧着他又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连忙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