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了他被掳走的巷子口,池宁被推下车的瞬间有一个踉跄。
在车子远离之后,池宁摸了摸手腕上的手表,将它扔到了一旁。
这东西,是他来这世界后第二天订的,就是为了在今天这种时候顺利的脱离原本的世界线。
他可没有像原主一样在脏兮兮的仓库中待半个月的耐性。
如今,这件事情结束,这表也该寿终正寝了。
洁癖很少会佩戴首饰,因为那些长时间接触皮肤的东西所携带的各种细菌会让他们疯狂。
池宁这段时间佩戴这块手表让他别扭至极,如今终于脱下来,只让他觉得神清气爽。
脚步匆匆的朝着家中而去,在推开家门的瞬间,消毒水的味道迎面而来。
池宁将鞋子脱在了外面,迫不及待的将身上的所有衣服都脱下来塞进了垃圾袋中,浴室中水声响起,足足洗了半小时将自己浑身洗的发红的池宁这才从浴室中走出。
头发透着隐隐的水意,池宁眯着眼睛寻找吹风机将发丝吹干后才拿起眼镜戴上。
这一系列的事情过后,池宁才长长的舒了口气,仿佛那些随身的细菌都随着这一系列的行动而消失的一干二净。
入目是一片雪白,比病房还要白。
原主极其喜欢这种寂寥的干净,也只有这样的干净能让他心中升起安全感。
此刻,天色已经蒙蒙亮,池宁没有再躺到那张床上的欲望。
他站在阳台前,望着窗外开始逐渐热闹的街道,神色冷然。
原主因为小时候亲眼目睹母亲的自杀而变得焦虑以及洁癖,却又要在青年时期因为爱情强制的压抑这种痛苦,导致他心中抑郁,年纪轻轻便失去了生命。
如今,池宁已经逐步脱离让他短命的世界线,不由得轻轻松了口气。
手指轻触着窗户,水汽蔓延到手上。
池宁望着指尖的水滴,感受着心中逐渐暴躁的情感,不由得轻叹一声抽出一张酒精湿巾缓缓的擦着手。
还是不行,这具身体中已经有了对外界的自然反应,不是他能一时间便改过来的。
床上的手机闹铃响起,池宁漠然的换了衣服,朝着医院方向而去。
他一晚上没有睡觉,但脸上却没有任何的疲态。
这种彻夜不眠的生活,早已让原主习惯了。
“池医生,早啊!”
池宁朝着来来往往的医生护士打招呼,直到进了自己办公室的时候才松了口气。
他掏出手套,拿起纸巾缓缓地将办公室一点点的打扫干净,又喷上了消毒水,这才觉得一天是真正的开始了。
做医生便要习惯枯燥和忙碌,因着最近几天都是大雾,车祸的概率增加了不少,池宁便连续加了好几天的班。
“跑了?”城市的另一个角落,男人听着属下的汇报,唇角的笑荡漾开来。
“怎么跑的?他难道会隐身不成?”男人露出白惨惨的牙齿,身上凌厉的威压让属下不敢头。
“他庄司南什么本事,能从你们手上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