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天魔宫前,熟悉的师徒二人又在例行切磋。
只是,这一日的切磋有些不友好。
池宁不明白,他聪敏的小徒弟怎么像是一夜之间就吃了笨蛋丸一样变得愚笨无比,甚至连从前学会的招式都会忘?
眼瞧着,池珩又使出一个一剑刺出去绝对能将敌人笑死的招式,池宁按了按眉心,上前一步。
“这样。”一双修长温热的手贴上了池珩的手腕,清雅的气息瞬间传遍了池珩周身。
池宁立在池珩身后,半笼着他的身体,为他纠正剑招。
这是他十岁之后就再没做过的事情了。
在那双温热的手碰到自己手腕的刹那,池珩身体骤然僵住。
这双手,曾教会他写字,曾为他穿衣喂饭,曾在他生病的时候无微不至的照顾他,给他所能想到的一切温暖。
他不知道自己父亲是谁,但却并不觉得如何孤单。
因为在他成长的这些年,师傅完全代替了父亲的位置,甚至更为无微不至。
他那样一个慵懒的人,却肯为自己放弃休息,十年如一日的指导武学。
莫说是师徒,便是亲生父子也难有这般倾囊相授的栽培。
曾经,池珩是以这种亲昵为傲的。
他是师傅最亲密的徒弟,天魔宫人成千上万,却无一人越过他,唯有他才是师傅最喜欢的徒弟。
只要一想到这里,心底便会生出许多温暖来。
而如今,从心底升出来的温暖变成了熊熊的火焰,热炙烤着他的灵魂和肉体,让他有种即将在这种温度下燃烧自己的错觉。
“专心。”好听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响起,也许此刻师傅那张脸离自己的距离不会超过寸许。
他用最专心的眼神看着他,就如同梦中……一般。
池珩脸猛地一白,做贼一样的逃出了池宁气息笼罩的范围。
他踉跄后退几步,神色惊恐的看着池宁。
那双曾经满是信任的眸子中装满了池宁不曾在意过的东西。
有挣扎痛苦,也有掩藏在底下的羞耻和……爱恋。
他怎么会做那种梦?
“怎么了?”池宁被他窜了一下险些撞到鼻子,不由得有些迷茫。
池珩不敢去看那双眼,低下头声音有些闷:“没事,不想练了。”
他如何能做那种梦,如何敢?
若是师傅知晓了……
池珩不敢去猜,也不敢去问。
他只知道,自己一定不会让师傅知道这件事情。
他不会让师傅讨厌他,也不会让师傅知道他是个罔顾人伦的怪物。
池宁:“?”
面前的孩子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抗拒的气息,不由得让他闻了闻自己的衣服。
也没什么怪味道啊,这是干什么?
“你……”
“师傅,我累了!”怕他说出什么自己不想听的,池珩在池宁话说出口之前便转身离开。
人影在空中兔起鹘落,不过片刻便见不到他的身影。
伸出手的老父亲:“……”
这是,迟来的叛逆期?
纵是再了解这小子,池宁也搞不清他一晚上就变脸是为了哪般。
“教主,洛庄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