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后。
“教主,不好了!”
正晒太阳的池宁闻言睁开了眼,狭长的眸中还有未散去的睡意:“嗯?”
天魔左使拖着圆滚滚的身子一路从后山呼啸而来,灵活的演绎了什么叫做灵活的胖子。
此刻,他声如哀嚎,像是他埋在地里的老娘又死了一次一样:“教主,少教主又把后山给烧了!”
池宁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修长的身体在光滑的青石板上伸展,漫不经心的掀了掀眼皮:“烧就烧了。”
左右,那孩子放火烧山又不是第一次了。
“教主!”此刻,左使白案看向池宁的表情痛心疾首,就像是看一个昏君一般。
“嘶,小声些,吵!”池宁不耐的揉了揉眉心,黑底金纹的袍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少教主这次烧的是后山刑长老的房子!”白案此刻眼睛都红了,刑长老此刻正坐在他堂口等着他给一个公道呢!
可这天魔教哪还有公道?
自从十几年前教主开始溺爱孩子以来,这天魔教就没有公道啦!
“别吵了,听到了听到了!”撕心裂肺的声音让池宁不得不清醒起来,他从石板上起身,懒洋洋的将宽大的袖袍敛起,踹着袖子如同乡间老农一般:“说来听听。”
白案脸上一喜,连忙趁着少教主没来的功夫告状:“少教主听说刑长老有一柄削铁如泥的匕首,非要拿来看看,刑长老不许,少教主一气之下就将山给烧了!”
他跺了跺脚,圆滚的脸被气得通红:“哪有这么过分的!刑长老为天魔教鞠躬尽瘁五十年,如今居然……”
“想看,就给他看好了,多大的事。”池宁听到事情的原因,不自觉皱了皱眉,满不在乎的开口。
“教主!”白案气得狠狠跺脚:“这是看不看得问题吗?”
现在的问题是少教主放火烧山了啊!刑长老养了那么些年的花都被他给烧了啊!
池宁掀起眼皮:“一个巴掌拍不响,先让刑长老想想,为什么阿珩不烧别人房子,就烧他的房子,要不是他做的不对,阿珩怎会如此?”
这番话下来,一个纵容熊孩子的熊家长形象跃然纸上。
“师傅!”远处突然传来一声轻快的声音,白案愁苦的脸上蓦然出现了几丝惊慌:“教主,您快给拿个章程啊!”
他深知,若是让少教主出现辩驳两下,教主约摸又是不舍得来讨伐少教主的。
如此,只能趁着少教主来之前,先把罪定下来,哪管是让少教主挨一顿训呢,他都开心。
不,是整个天魔教教众都开心!
这十八年来,自从少教主会走之后,天魔教众人就活在了水深火热中,哪个不想看看少教主吃瘪的模样?
“什么章程?”清风从耳边拂过,少年清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白案眼皮一缩,他竟然不知少教主是何时到了身后的,他的功力又增加了!
而这,也是少教主在天魔宫中作威作福又没被打死的原因,如今他不过十八岁,就将天魔功修到了第八层,同教主当年一般惊才绝艳。
这师徒二人乃是天魔教建立以来功力最为深厚的两代,让他们连质疑教主偏颇,少教主不堪大任的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