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庄珩一拍脑门,转头看向一筒:“这我倒忘了,一筒过来一起吃!”
一筒按住自己颤抖的手,幽幽的看向池宁,什么仇什么怨……
和爷一起吃,这不得消化不良啊!
可面对爷那威胁的眼神,他却只能扯出一抹笑,带着哭腔道:“来了……”
他转头对着池宁露出一个难看的笑来:“快来啊,爷就是这么亲切,就是爱和咱们这些人用饭!”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睛余光瞥着庄珩,见他露出满意的神色,不由得轻轻松了口气。
满意就好,满意就好。
池宁也不管这家伙说的是不是真的,反正他是相信了。
主仆三人吃了一顿,在一筒食不下咽的痛苦下,池宁美美的用了一餐。
这些日子他都是和马夫们一起吃的,国公府谈不上苛待下人,但再好的东西也没有,吃饱就不错了。
今天终于解放自己的舌头,池宁不自觉的就吃多了些。
庄珩也有一搭没一搭的就着池宁的速度慢慢的吃着。
见他吃完,还体贴的送上一块帕子,颇为温和的道:“擦擦。”
池宁犹豫的看了一眼一筒,庄珩也顺着他的目光威胁的看了过去。
一筒一激灵,连忙用袖口擦干净了嘴上的油花,笑的比哭还难看:“我习惯用袖子!”
他心中嚎啕大哭,他的新衣服!
池宁这才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庄珩的体贴。
庄珩看了一眼一筒,淡淡的道:“一刻钟后出门。”
“哎!”一筒长长的松了口气:“奴才马上就去准备马车!”
终于能从这漩涡中逃出去,一筒脚打屁股蛋一溜烟跑没影了。
庄珩瞧着他的背影,淡淡的说了句:“毛躁。”
转回头来,却看到池宁被他这话吓得站起了身,不由得哭笑不得的道:“又没说你,起来干嘛?”
池宁垂下眼皮,语气恭谨:“奴才用完了,自然不能和主子同坐。”
庄珩被他这话搞得牙疼,只得转移话题:“给爷更衣!”
不和这闷棍计较,他怕心梗。
侍女们麻利的将所有东西撤走,端着衣服进来小心的放在了池宁手侧便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庄珩站起身来,柔软的袍子垂落下来,他张开双手,闲适的开口:“换吧。”
池宁转到他身后解开他腰带的玉扣,将他的外衣剥了下来。
换衣服的时候,不免磕磕碰碰。
庄珩被那双手若有若无的碰着,不由得牙根发痒,恨不得将这撩人不自知的家伙给按在床上正法了。
“爷,抬手。”池宁将准备好的衣服提在手中,见庄珩手放了下来,不由得轻声提醒。
庄珩听着他略显疏离的声音,霎时间清醒。
按捺住心中的刺痒,庄珩笑着道:“还挺熟练,以后爷衣服就交给你了。”
池宁轻轻应了一声,声音轻轻软软,庄珩只觉得自己被这一生挠的骨头都酥了,不由得开口引得池宁再多说几句话:“多大了?家里还有什么人?”
“奴才今年十八。爹娘走了,家中只剩自己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