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了热情的李婶,晋珩叹息了一声,走进生活了两年的青砖小院中。
偷得浮生半日闲,今后恐怕难再有这么悠闲的时刻了。
将狐狸放下,细细的打量着这座小院,眼中生了些惆怅。
“狐狸啊,凉的都吃。”他这般难过,这小狐狸怎的就想着吃?
此刻,晋珩拎着烤鸡的手垂在了身侧,一只巴掌大小的狐狸在他脚上上蹿下跳的在油纸上咬出几个洞来。
那没心没肺的模样,当真没有半点安慰他的意思。
池宁摇了摇尾巴,颇有些无辜的看着晋珩。
书生不给热,勉强吃凉的也行。
晋珩被狐狸的这模样气得没心思再去回忆这两年,只拎着烤鸡匆匆的进了厨房。
嗤,被狐只配的蠢书生!
一双狐狸眼中闪过狡黠,池宁蹦蹦跳跳的跟在了晋珩身旁。
当晚,晋珩收拾好几件随身衣物才匆匆上了床榻休息。
值得一提的是,当晚他又见识了一次大变活人。
而变成人的狐狸在这过程中依旧睡得深沉,晋珩也不知该感动于狐狸对他的信任,还是对狐狸的蠢无奈。
第二日一早,安静的小马村迎来一行声势浩大的人群。
两千禁卫密密麻麻的堵住了小马村的出口,待到人马安顿下来后,其后走出数十小厮簇拥着一架奢豪的马车而出。
小马村的村民们哪有见过这等场面?
这架势,别说是县太爷,就是知府老爷恐怕也没这么威风吧。
书房中的晋珩听到外面的马蹄声,从书中抽出心神,眸色中春风一般的温和已消失不见,只留一汪深潭深不见底。
隔壁李婶战战兢兢的看着那一群兵老爷们停在了他们家的门口,小声道:“当家的,这……这不会是来找我们的吧!”
她声音急切:“便是造反,也没有这等阵仗吧!”
这么多的官兵,她实属没有见过。
李家男人连忙捂住他的嘴,眼睛一瞪:“不想活了吧!”
让这些家伙听到了,万一要治罪于他们怎么办?
见婆娘吓得有些瑟缩,他声音略微放缓:“怎么会是来找我们的?咱家卖了都不值人家身上的铠甲钱!”
“约摸是来找晋先生的。”那晋先生,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那晋先生得犯多大的罪啊!”李婶不由得为自家春心萌动的侄女担心起来。
李家男人脸一黑:“你就不能想点好?”
禁军在青砖小院门口站定,训练有素的让出了一条路供贵人前行。
哒哒哒的马蹄声有节奏的响起,路卓然架马而来。
瞧着眼前的这座小院,他眼中闪过几不可查的笑意。
今日晋珩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漠北告急,容不得他推辞!
他自马上下来,在晋珩院门前拱手朗声道:“老师,如今朝中不稳,弟子敢情老师回朝中稳定大局,固我疆土。”
隔壁听墙角的一对夫妻听着路卓然这般话,不由得有些怔忪。
这是什么老师,居然能有这般能耐?
还有这学生,口气也是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