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珩将他束缚的时候,池宁便隐隐的有了意识。
在躺在床上不久后更是彻底恢复了清醒。
可恢复了又能怎么样呢?
池宁忍不住咬牙切齿,恢复了就能抹去他一个做师傅的大半夜爬徒弟的床还被捆上了吗?
逆徒!
被抱在怀中,池宁恨恨的骂了两句。
不过,好暖和……
打了个哈欠,池宁又忍不住陷入了深眠。
日上三竿,秦珩从睡梦中醒来。
他神色难辨的看着在怀中似乎还在休息的师尊,这是第一次有人在他身边睡眠。
也是他第一次,在其他人面前彻彻底底放下了防御。
秦珩唇角勾了勾,将师尊抱的更紧了些。
怎么会是其他人呢?
修行之人寿命悠长,师徒缘分持续千年。
师尊既是和他有缘,那就是不分你我。
既然这般,他在师尊身边放下防备也是正常之事。
望了望外面的天色,秦珩忍不住轻笑着开口:“师尊,天亮了。”
前两日的这时候,师尊已经早就回了自己的洞府。
他相信,现在的师尊,也醒了。
不过,依照着师尊的性子,大概是不想让他知道吧。
秦珩伸手轻轻按着池宁的额头,将他的发丝捋顺:“让徒儿服侍师尊起床?”
池宁紧紧地闭着眼睛,说什么也不肯承认自己已经醒来了。
只要我不想就没有人能将我从睡梦中叫醒。
秦珩被师尊这等自欺欺人逗的莞尔:“师尊,天气不早了,起吧。”
两人距离极近,秦珩的声音丝丝缕缕的传进了池宁的耳中,带着他本身无法忽视的气息。
池宁心中磨牙,片刻后才睁开眼睛。
眼中尚且带着些初醒的迷茫,还有看到徒弟的惊诧。
秦珩轻轻吸了一口气,忍住唇角的笑,善解人意的将池宁身上的绳索解开,没有半句多余的话。
池宁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冷冷的从床上站起来。
逆徒,绑了师尊一整晚!
似是从他背影看到了他心中的不满一样,秦珩轻声道:“徒儿只怕,醒来后便再看不到师尊了。”
毕竟,他的师尊可是有前科的。
他不想再醒来就耗费灵力疏通脖颈上的经脉了。
池宁背影一僵,随即便若无其事的向前。
“师尊。”秦珩又叫住他。
池宁一顿,显而易见的暴躁从他身上传了出来。
秦珩失笑的将窗边的玉冠举起:“您的发冠。”
“砰!”
随着池宁飞身出门的瞬间,秦珩的卧房内传来巨大的轰鸣。
片刻后,池宁秦珩从一片废墟的床榻中站起身来,颇为无奈的抹了抹脸上的灰尘。
师尊好像真的生气了,连灰尘都刻意的抹在了他的脸上。
“师尊,要用早膳吗?”他站在废墟中,施施然的扬声开口。
他知道,师尊听得见的。
下一刻,震彻千指峰的冷哼响起。
秦珩识相的闭上嘴,不再去撩拨师尊。
从废墟中迈出,秦珩略一思忖便从房间中走出,不去管这一摊废墟。
就这样吧,从今日起,他也是无家可归的人了。
希望师尊能施舍给他一方床榻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