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笑寒语塞,不可置信的看着池宁。
他不相信池宁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可池宁居然让他在燕珩面前说?
是太相信燕珩,还是笃定他不会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应笑寒宁愿相信是后一种,他无法接受池宁毫无保留相信应笑寒的事实。
“说啊,我听着呢。”燕珩拉起池宁的手,漫不经心的揉弄,带着自然而然的亲昵,让应笑寒如鲠在喉。
半晌后,他喉中挤出一声似是笑的声音:“算了。”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重活一世,池宁依旧还不是他的。
这一切,都是燕珩造成的!
他不会放过燕珩!
应笑寒眼中闪过一丝血色,他不信经历了重活的自己,预知一切事情的自己没有办法将燕珩踩在脚下。
他要让池宁知道,他才是他唯一的归宿。
一个前半生残疾,凭借池宁重新站起来的人根本没有资格站在他身旁!
可他的野心勃勃却在几天后消失殆尽,望着镜子中消瘦的自己,应笑寒眼中升起无法抑制的慌张。
他想到燕明易曾和他神神秘秘说过的事情,眼中的惊慌更甚。
难道燕明易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给他下了药!
不可能的!
应笑寒慌忙摇头,燕明易说过这种药作用在人身上不过七天就会将人吸干。
现在燕明易去世都不止七天了,不会是他!
那是谁?
应笑寒不可抑制的想起了燕珩那双幽暗的眸子,脑中的迷雾瞬间散开。
是他!
一定是他!
应笑寒神色疯狂,眼中的恨意再也掩饰不住。
凭什么!
他夺走了自己的爱人,还想要夺走自己的生命!
他不会让他成功的!
真以为这些小虫子就可以让他屈服吗?做梦!
池宁再听到应笑寒的消息,便是他在各个大医院辗转治疗的消息。
可惜,无论是哪个医院都看不出他身体因何衰弱。
已经被日益流逝的生命逼疯的应笑寒日日咒骂燕珩,认为一切都是他做的事情。
没等其他人说什么,应家人率先将他送进了疗养院,生怕燕珩知道了应笑寒的话后对应家产生误解。
谁不知道燕珩自从身体恢复后的雷霆手段?
他们可不想去得罪这个阎王!
……
“起床了!”阳光撒进屋内,燕珩将埋在被子中的人挖了出来。
“唔……”片片红痕映在雪白的肌肤上,靡丽动人。
池宁察觉到熟悉的气息,抬起腿果断一脚将应笑寒踹的一个趔趄。
“滚蛋!”
燕珩不急不恼,抓住池宁的脚踝好声好气道:“今天博物馆开业,别迟到了。”
因着治病,他收了那么多的古董,如今那些东西放在家中再没用处,燕珩想来想去决定开一个博物馆供所有人参观。
燕家主人康复后的第一场社交,所有人自然不会不出席。
而博物馆中的古董也确实让他们大开眼界,为燕珩雄厚的财力赞叹。
唯一让他们奇怪的就是,一幅看上去并不起眼的古画被挂在了书画馆的正中,越过了无数名家名画。
画中男人衣袂偏偏,飘然若仙。
有人偶尔问起的时候燕珩也只是挂着温和的笑意说,那是他最爱的……
最爱的什么?画?
疗养院的病房中,应笑寒插着营养管,眼角缓缓地流下了浑浊的泪。
早知道重回一次是如此,他不如不回来。
“叮,后悔值+100,累计后悔值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