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来,这燕家就要让你给败完了!”
燕珩冷淡的垂眸摆弄着修长的指节,闻言惫懒的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燕明易:“嗯?”
一声轻轻的疑问,却让燕明易骨子里一冷。
“先生,我……”佣人有些内疚的声音让他倏然回过神来,随即便是恼羞成怒。
又是这个表情!
这些年,燕珩对他们一直都是这个表情!
冷漠疏离,不像是一家人,倒像是领导对着下属。
他是不是忘了,他是他叔叔,也是燕家人!
但也正是这个表情,让他冲上头的血缓缓地降了下来,扯出一个和善的笑:“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后……”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燕珩啊,你别怪二叔火气大,实在是你做的这件事游戏不地道。”
“二叔上来说吧。”燕珩遮住眼底的冷意,率先邀请。
燕明易进了燕珩的书房,抬眼便看到了他挂在墙头的一幅画。
画中人浊世独立,微微侧过来的半张脸似是会说话一般。
明明是一幅画,却莫名的让他觉得格外灵性,像是画中人跨越古老光阴与他相遇。
只是这一眼,燕明易几乎就确定这幅画正是应笑寒想要的那幅画。
也只有这样的话,才能让他众多应家人中脱颖而出,给应家的老爷子留下深刻印象。
而他的侄子,此刻也正在看着这幅画,唇角竟然显现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正是这抹笑让燕明易忍不住心中一梗。
不过是一幅画而已!
再好他也是一幅画!
明明将这玩意儿送出去就能得到一块地皮,他为什么不同意?
燕珩这是脑子不中用了!
“燕珩,你太让我失望了!”燕明易恨铁不成钢的道:“只是一幅画,你送给应笑寒又怎么样?”
燕珩眯起眼睛,眸光锐利:“应笑寒?他和你说什么了?”
燕明易:“……”
若不是心中还有一丝理智,他就要破口大骂了。
现在是问应笑寒说什么的时候吗?
现在重要的是,应笑寒愿意用一块地皮交换这个并不算昂贵的画!
“他说什么重要吗?”燕明易声音透出几分焦躁:“重要的是,你因为一己私欲让燕家受到了损失。”
“燕家?”燕珩忽而沉沉的笑了,黑沉沉的眸子终于从池宁身上离开,盯视着这个来兴师问罪的男人:“我是燕家的主人,没有握,哪来的燕家?”
爷爷去的突然,若不是他撑起了燕家,凭他这个眼高手低的叔叔,现在哪还有什么燕家?
“你!”燕明易忍不住咬牙,这小子在瞧不起他?
燕明易咬紧牙关,冷哼一声:“你身体不好,我不和你说这些!”
说到这,他忍不住叹道:“你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子呢?”
他何苦和一个死人生气?
燕珩也轻叹一声,若有所指的道:“是啊,我怎么变成了这样子呢?”
还不是拜他的叔叔所赐?
燕珩自认冷漠,但看在长辈的份上他并没有亏待过这个叔叔。
可也正是他这个亲人亲手捅了他一刀,让他十年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