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池宁在印珩的床上醒来。
察觉到被褥不是熟悉的那套,池宁先是一惊。
随即在抬眼看到软塌上熟悉的布置后,才微微松了口气。
软塌上的一切都在自己的面前显露出来,若是上面再住着个人。
啧……
池宁轻叹一声,他以往怎么没有发现印珩在日日夜夜偷窥他呢?
揉了揉有些胀痛的额头,池宁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有些不合身的雪白中衣。
想也不用想,是那和尚给他换上的。
那和尚,最爱干净,怎么可能让自己一身酒气的躺在他的床上?
这具身体的酒量还不错,池宁昨天喝了那么多酒,仅仅是一个晚上就休息便没有太多难受的感觉。
当然,也有可能是自己内力深厚。
美滋滋的夸奖了一番自己,池宁打了个哈欠赖在床上又滚了一圈。
往日他没有在和尚的床上撒野过,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是万万不会随便就下去的。
然而,再怎么赖,都赖不过自己饥饿的肠胃。
待到日上中天的时候,池宁发觉印珩还没回来,便有些撑不住了。
印珩的生活一向规律,如此神秘消失的时候并不多。
此刻已经午时,圆字辈的小和尚没来送餐更让池宁哀怨。
不过一日,这白马寺就如此没规矩了吗?
趿拉着鞋子走到院中,池宁抬眼便瞧见了在微风中轻扬的夜行衣,忍不住会心一笑。
和尚还真是贤惠。
他缓缓走出门,却只见此刻应该守在门口的小和尚已经不见了。
不光是小和尚不见了,连藏经阁中此刻都是空无一人。
昔日熙熙攘攘的大雄宝殿此刻也是安静无比。
就像是,一时间这白马寺中的人都消失了一样。
池宁心中咯噔一声,连忙换上自己的衣服匆匆而出。
窗外山青水绿,依旧是他记忆中的模样,这也让池宁知道自己没有一梦千年,这白马寺中没人确实是他们自己的原因。
一个个的院子走去,池宁惊骇的发现,一个人都没有。
逛完了整个寺庙,池宁心中一动朝着后山的戒律院走去。
戒律院中关押着擅闯白马寺的不速之客还有犯戒的和尚,带着和祥和佛门格格不入的煞气,因此建在了后山,与白马寺隔绝起来。
池宁一路朝着戒律院而去,隔着老远,他便看到了白马寺中熙熙攘攘的人影。
从印字辈的大和尚到圆字辈的小和尚都聚在了一起,此刻上数千人竟然没将诶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池宁动了动耳朵,竟然只听到了什么东西击打皮肉的闷声。
那被打的人也算是个汉子,片刻功夫十几棍子下去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池宁心中好笑,没想到印珩一早不到,竟然被拉到了这后山被杀鸡儆猴。
白马寺一向低调,若是对寺外之人动手,断然不可能是这么大的阵仗,如此模样,只能是对寺庙中人动手。
且这人身份不会太低,否则不能达到惊醒众人的目的。
戒律院中只凭着气氛便察觉到那些和尚的紧张,池宁心中不由升起几丝好奇,脚尖一点飞到了佛塔上,找了个好位置朝着庭院中看去。
众和尚面前有一僧人只着中衣跪在佛像前,手腕粗的棍子被戒律僧拿在手中,高高举起,狠狠的落在他的背上。
那僧人手垂在身侧,一棍下去背后鲜血淋漓,身形却不曾有任何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