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如此,”印珩回手关上门,将风雨阻挡在外:“施主便皈依我佛,与贫僧共商佛法早登极乐,如何?”
池宁:“????”
眼中的错愕再也遮挡不住,池宁不可置信的开口:“印珩大师?”
他觉得自己的耳朵可能出了幻觉,这和尚让他也出家做个美滋美味的出家人?
这比直接杀了他还让他难受好吗?
禁酒肉,绝人欲,这是人能做到的事情吗?
“如何?”印珩稳稳的挡在门口,无欲无求的模样如同一尊真佛。
池宁讪讪一笑:“大师高估我了,我自小坑蒙拐骗无恶不作,佛见了也要发火,就不来污染这佛门清净地了。”
“施主还是没悟透。”印珩轻叹一声。
悟个锤子,这神神道道的大和尚!
池宁眉头皱起,“大师当真不放我出去?”
印珩轻叹一声:“非是我不放施主,是施主不放了自己。”
“大和尚,你莫要得寸进尺!”池宁气急。
“施主,您被困在心间方圆之地不得出,不如随贫僧参研佛法。”
池宁额角的青筋跳了跳:“秃驴看招!”
他脚尖一点,身形霎时间出了残影朝着窗外而去。
印珩轻叹一声也霎时间出现在窗口,眨眼之间两人在这唯一的出口处相遇,池宁收功不及,狠狠的撞在了印珩身上。
和尚修肉身,池宁只觉得脑门一痛,下一刻面前天旋地转,被这和尚撞晕。
印珩抓住池宁的后颈,“施主果然是在骗贫僧。”
池宁如同被掐住后颈的幼猫一样生无可恋:“你早就看出来了?”
在这逃跑的瞬间池宁才发现,这和尚在他说话的最初便已经守住了大门,只给他留下一个窗户的出口。
他功力不及印珩,刚一动就被他在这唯一的出口逮到。
和尚面上清正,实则是心怀鬼胎的坏胚子。
印珩口诵佛号:“施主,你昨日盗了圆风的一包饴糖。”
印珩声音中有颇多无奈,圆风不过十一二岁,那一包饴糖还是善男所送,丢了那一包饴糖,小沙弥坐在山门口哭了半个下午。
池宁眼中闪过一丝尴尬,随即理直气壮起来:“我留了一块玉佩给他,那玉佩可以买上一屋子的饴糖还有剩余!”
他那也不算是偷,那是买!
印珩轻叹:“施主还是不懂,不问自取是为偷。”
圆风小沙弥没有同意,池宁就是偷。
“如此的施主,让贫僧怎么相信你已经改邪归正?”
印珩拎着池宁的衣领将他放在桌案的另一边,淡淡的道:“施主该抄抄经书静心。”
粗纸铺到面前,笔被舔好墨放在池宁手中。
池宁逃跑失败,正是恼怒的时候,抬手就要在纸上狠狠划上一道给印珩上一课,让他知道他也是有脾气的。
“笔墨昂贵,施主若是浪费了,那便用晚膳来抵吧。”和尚毫无烟火气的坐在池宁对面抄书,眼也不抬的扔出这句话,让池宁成功的止住了捣乱的想法。
“晚膳之前,施主定能抄好四页经文。”印珩声音温和:“贫僧相信施主可以做到。”
“若是做不到呢?”
印珩微微抬起头,朝着池宁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池宁:“……”
懂了!
当谁稀罕你们寺庙的斋饭呢?放在爷在外面逍遥的时候,看也不会看一眼好么!
池宁心中恶狠狠的咒骂了半晌,终是老老实实的抄起了经书。
人在屋檐下,他还是识趣一点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