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以往,指的便是半个月前池宁第一次和他说离婚的模样。
愚蠢又天真的大少爷笨手笨脚的下厨企图讨好他这个联姻对象让他放弃两个人的婚姻。
由于厨房险些被炸,盛珩深深地记得池宁那日狼狈生疏的模样还有在失败后那种气急败坏的急躁。
怎么那样的一个人在今天就能做出这样的早餐了?
吃了一口流心蛋,盛珩唇角的笑越发的意味深长起来。
厨艺天赋……么?
池宁:“……”
他觉得盛珩的神色有些怪怪的。
慢条斯理得将池宁做好的早餐一扫而光,盛珩用餐巾擦了餐唇角,终于开口:“说罢。”
说什么?
池宁歪头看了一眼盛珩,神色茫然。
盛珩心中一动,看向池宁的眼神越发的探究。
“想离婚?”
“还是,池家有事需要你求盛家?”
“亦或是,你有什么想买的东西?”
盛珩接连猜了几次,得到的却全是池宁的疑惑眼神。
在盛珩眉头皱起来之前,池宁咳了咳开口:“没什么,我只是想缓和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
“缓和?”盛珩唇角的笑倏然绽放,似是冰雪初融。
下一刻,融化的冰雪变成了岩浆,笑容讥讽冷淡起来:“不要和我耍这些小把戏,我对你的事情没有任何兴趣。”
“盛家和池家的合作完成后,我们的婚姻不会更多的存在半秒。”
“你想的现在离婚?”盛珩垂下眸子掩住眼中的冷意:“不可能。”
这场婚姻,便是为了他母亲的遗物。
那个飞蛾扑火,将一颗心交给垃圾的女人死了很多年。
盛珩看不上那样愚蠢的感情。
但他不得不承认,他的母亲在生钱,对他没有半分的不妥帖,关爱有加。
盛珩童年中仅有的光明,都是那个愚蠢而又温柔的女人带来的,即便得知丈夫出·轨,那女人也没有将任何的怨怼待到他的身上。
在她终于承受不住身心煎熬死在他十四岁那年,盛珩甚至为她感到解脱。
她终于自由了,不用每日将一颗心挂在一个男人身上,祈求他的垂怜。
在她死前,她抓着自己的手,告诉他,无论如何,不要报复父亲。
那时的盛珩对于那番话是嗤之以鼻的,她做圣母可以,他不要做,一个毫无责任害死妻子的男人,为什么不可以报复?
可为了那个女人的遗愿,他违心的点了头。
随着年纪的增长,从前的想法倍觉可笑,盛珩懒得在和那个看似强大实则外强中干的父亲计较。
直到他拿出那个女人遗物逼迫他成婚。
那一刻,盛珩是想报复的。
可终究,他想到了病床上枯瘦的女人。
那男人承诺,只要他和池家人联姻到合作结束,遗物就会交给他。
而他,也会在那时候,彻底不用再和盛家有任何的联系。
如果一年的时间可以解决前二十几年的羁绊,盛珩一点都不介意这点浪费。
这也正是这场联姻成功的原因。
此时此刻,瞧着在他身后形影不离的人,盛珩突然有些悔意。
何必去在乎以前的事情呢?
如果他抢了遗物转身就走,今日就不会有个尾巴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