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惠如不肯搬去别苑住,刘循劝她要对刘晓璘忍让。在这半个月以来,庞惠如和刘晓璘不断争吵,刘璋和刘循都难以调停她们。康持仁夹在她们之间常常成为磨心,双方常常争夺医师,弄得刘府上下鸡犬不宁。
“我快疯了!”
“康医生,你看看。”
云悦熙做了一件小孩衣裳,康持仁问:“你这是做给刘晓璘的吗?”
“我见平日闲来无事,所以就向下人拿了一些布,做了这件衣服。”
“那个有公主病的女人肯定会嫌弃吧!她把自己的孩子说得命值万金,哪儿会看得上你做的衣服?”
吴普看见这件小孩衣服后,问云悦熙:“师母,你是不是看见刘晓璘怀孕了,令你思念沸儿?”
“谁是沸儿?”
“师母,你……忘记了沸儿?”
“沸儿是……”
李当之也问:“师母,你忘记了沸儿是你儿子吗?”
康持仁问:“华佗有孩子的?”
“师父,你怎么跟师母一样都忘记了沸儿是你们的儿子呢?”
“你们忘了我有选择性失忆吗?我不知道我儿子叫什么名字有何奇怪?”
“那么……你们还记得沸儿已经去世这件事吗?”
“我既然忘记了我有个儿子,我当然不会记起他已经去世了。欸?你说他已经去世?这是什么回事?”
“沸儿小时候因为帮你尝药,结果中毒身亡。师父,你道麻沸散都是因为沸儿而命名的。”
“哦,原来如此。麻沸散的沸字是沸儿的沸。”
云悦熙拿着小孩衣服说:“那我还是别做小孩衣服了,免得你们想起这些伤心回忆。”
“师母,想起伤心回忆的不是你和师父吗?”
康持仁跟李当之说:“好了,我们都别说了。说那么多废话,倒不如想想怎样逃出这里吧!”
“师父,那个刘晓璘那么霸道,她岂会轻易放你走?”
“我也知道,可是要我天天去面对她,我还要夹在她和她嫂子中间,我迟早都会疯的!”
此时,刘晓璘和庞惠如的婢女争相挤进康持仁的客房。
“你滚开!是我先进来的!”
“不!是我先来的,要滚都是你滚!”
康持仁捂着头说:“她们又来了!”
庞惠如的婢女说:“康医师,少夫人忽然觉得头疼,想请你过去为她诊治。”
刘晓璘的婢女说:“康医师,三小姐忽然觉得肚子里的孩儿踢她踢得很厉害,想请你去看看她。”
“其实我第三个徒弟的医术也很厉害的,你们可以请他们代我去。”
“不行!”她们异口同声说。
“那我又要先去谁那里?”
“康医师,三小姐才是你的主子,你当然要先去看她啊!”
“不!康医师,大公子比三小姐大,你当然要先去看少夫人吧!”
“哎呀!你们俩天天都这样争先恐后地来我这里,搞得我没心思去设计药膳菜谱了。我的头也很不舒服,我不去看她们了。吴普,樊阿,你们俩带我去为她们诊症吧!”
康持仁把那两个婢女赶出房门后,吴普和樊阿也出去代替康持仁去为庞惠如和刘晓璘看诊。
“烦死人了!”
云悦熙到了一杯茶给康持仁说:“康医生,你喝杯茶消消气吧!”
“都是悦熙你最贴心。”
“可是这样真的不是办法。你总不能常常叫吴普和樊阿代替你去看她们的。她们争着来请你过去都是为了争一口气,我看她们根本就没病。”
“她们是神经病。”
吴普来到庞惠如处,庞惠如板着脸说:“怎么不是康医师来的?”
“少夫人,我师父也不舒服,所以他派我来……”
“不必了!我没事了,你可以回去!”
吴普被庞惠如赶走后,遇见樊阿也在走廊。
“樊阿,你不是帮三小姐诊症的吗?”
“是啊!可是她看见我后就赶我走了。”
“哈哈!那个少夫人也是,看来她们都是只为了斗气而叫师父来。”
刘晓璘在布庄买了很多布料,想自己亲自做衣服给孩儿。她女红差到不得了,被针扎伤手指头。她发脾气把布料扔在地上,婢女捡起来说:“三小姐,其实你叫我们帮你做就行啊!你何必要亲自亲动手呢?我听人说孕妇最好就别碰针和剪刀。你还是交给我们做吧!”
“我想亲自做件衣裳给我的孩儿,有何不可?”
“欸,我去请康医师来时,看见康复人做了一件小孩的衣裳。看起来不错,要不你可以向她请教,顺道……”
“顺道什么?”
“顺道跟康夫人打好关系。”
“哦,我明白了。你说得对,只要我跟康夫人的关系好,我嫂子就休想常常跟我抢人。”
刘晓璘叫婢女凭云悦熙过去见她。康持仁知道后跟云悦熙说:“悦熙,你要小心,千万别得罪她。”
“嗯,我会的。”
云悦熙跟着婢女去见刘晓璘,刘晓璘一见到她后就拉住她的手说:“康夫人,请坐吧!”
“三小姐,你为何突然向跟我学针黹的?”
“我想亲自为我的孩儿做一件衣裳,可是我小时候学女红学得不好。我的婢女看见康夫人做的那件小孩衣裳可漂亮了。所以,晓璘希望康夫人可以赐教指点我。”
“其实我也不算是做得很好。我那时候只是见到我闲着无聊才问你们家的下人拿了一块布去做衣服而已。”
“你随便拿一块布也可以做成一件衣服,证明你心灵手巧啊!”
“呃……谢谢夸奖。”
“康夫人,来吧!你教我如何拿针线,我很想做好一件衣裳给我孩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