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御阳,你休想利用我去诬赖我爹地。虽然我不是他亲生的,但他和妈咪待我如同亲生,恩同再造。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陷害他们的。”皇甫姗突然装出贞烈的样子。
“原来,你之前的种种诬蔑和陷害就是为了这一点。你真够卑鄙无耻的,我爹地没有子嗣,根本就威胁不到你的位置,你何必这么心急?”皇甫姗望向苏乐遥:“你看到了吗?这就是皇甫御阳的真面目,醒醒吧,不管他说得再好听,他骨子里的卑劣是去不掉的。我的今天就是你的下场。”
皇甫御阳不去辩驳,只是,黑眸深深凝向苏乐遥。
她眼中的情绪很复杂,有惊疑,不信,也有迷惑和一丝害怕。她的表现虽不尽如人意,却比他想像的要好很多。
换作一般女孩乍然听到这么血腥豪门厮杀,不知会被吓成什么样子。她却仍能站在她这一边,不愧是不会游泳就跳下来救他的女孩,有胆识,够勇敢。
“苏乐遥,你是不是已经爱上他了?是啊,他这么优秀,这么迷人,就算坐着轮椅仍是我心中的挚爱。你看,我多傻啊,自掘坟墓。苏乐遥,你看到了吗?”凄厉的声音在夜下回荡,声声入耳,毛骨悚然。
自始至终,皇甫御阳没有为自己辩解过半句。只是,静静看着她。
此时此刻苏乐遥也是脑子一团混乱,但她十分清楚皇甫姗在挑拨离间。
定了定心神,强迫自己冷静开口:“皇甫姗,你口口声声说爱皇甫御阳,可你却一直在伤害他。爱一个人不就是希望他快乐幸福吗?可你暗地里做了多少伤害他的事?你这不叫爱,叫自私。”
“哈哈……自私?苏乐遥,你到底是故意说给皇甫御阳听呢?还是太天真?我爱他,想要和他在一起,我努力缩短,铲平我们之间的距离和障碍。这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一种争取,还上升不到自私的层面。就算是自私吧,世上几人不自私?”许是太绝望,皇甫姗反倒无所顾忌。
听着她似是而非和言论,苏乐遥蹙了蹙眉。皇甫姗挣扎着爬了起来,继续说:“你觉得你硬拉着皇甫御阳,让他被爷爷责怪,就不是自私吗?别为自己找借口了,我们都自私,只是,方法不同罢了。”
皇甫御阳感受到苏乐遥内心的波动,她仿佛真受了皇甫姗谬论和影响:“她从来没有霸着我,恰恰相反是我一直缠着她。皇甫姗,你别把所有人都想得和你一样。”
这样的话无疑在皇甫姗鲜血淋漓的伤口上又加了一把刀:“皇甫御阳,你好狠,太狠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这么爱你,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就算不爱我,也不应该这么伤害我啊。御阳哥哥,御阳哥哥,我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爱你啊。”
“你不想说爱。你根本就不懂得爱。相比爱这个字,你更看重的是我的身份,地位,我头顶的光环,我身份所蕴藏的财富。”皇甫御阳一个字都不浪费,每一个音都敲在皇甫姗最薄弱,最疼痛的位置上。
“不……我没有,不是你想像的样子,不是……”她摇着头,有些话想说,却卡在喉咙深处,说不出来。
吸了吸鼻子,努力使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她知道现在多说无益,他已经在她面前展露出了这么多秘密,就不会轻易放过她。
若不是早已打算放弃她,和她撕破脸,又何至于这么对她?
想通了,恐惧加深。拿出所有的勇气强迫自己面对:“反正你已经给我定了罪,不管我说什么都成了狡辩。皇甫御阳,你想让我死就痛快一点吧。”
苏乐遥心一惊,抬眸望向皇甫御阳的侧脸,感受到她目光的惊恐,皇甫御阳嘴角勾出安抚的微笑。望向皇甫姗时再度恢复了冰冷:“我不是法官,更不是法律,我不会对你动用私刑的。杀人偿命的道理,我懂。”
“那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皇甫姗赤目欲裂,对皇甫御阳所有的爱都转化成恨。是她太天真,公主情怀太重。她早应该明白豪门世家,没有那么多温情可言。
“我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施恩般的口吻,皇甫姗却看不到任何希望。所谓的机会只不过是将她推入更可怕的深渊,她不会再对他抱有一丝希望了。
不再歇斯底里,不再激**吼,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惊恐,静待皇甫御阳开口。
“帮我潜入皇甫琰的书房,拿到他保险箱里的一份文件。”此言一出,大大超出两个女孩的意料。
皇甫姗美目闪烁了好几下,强压下惊惧,怒吼道:“皇甫御阳,我真是瞎了眼,错看了你。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你是这么卑鄙无耻的小人,居然要我去陷害我爹地。是,我是爱你,愿意为你做尽一切该做和不该做的事。但,我绝对不会帮你去陷害我爹地的,绝对不会。”
“陷害?这话是不是说反了?我要的是他藏在保险箱的文件,而不是要你去放东西栽赃。如果他清白又何惧示人?”皇甫御阳渐渐靠近皇甫姗,她惊恐着后退。
“反正,我是不会帮你的。皇甫御阳,既然你这么恨我,不管是要报警,还是私刑,我都认了。”她很明白皇甫琰和林淑芬是她最后的靠山,她如果帮皇甫御阳去陷害他们等于自掘坟墓。
“你知道我要的什么?”皇甫御阳森冷的目光令人胆战心惊。
“……”皇甫姗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却不愿让其浮现上来。
此时此刻的皇甫御阳浑身散发着狂戾之气,如同暗夜的撒旦来复仇。明明是他以强者的姿态在逼迫一个弱女子,她却感觉到了他的悲伤。
苏乐遥为自己的心态扭曲,感到惊愕。按照常理而论,她应该同情的皇甫姗,惧怕皇甫御阳的残忍。可事实恰恰相反,她对皇甫姗没有半分怜惜,却觉得皇甫御阳好可怜。
他不是个坏人,也不是天生冷血残暴的人。如果不是皇甫姗做了太多对不起他的事,他不会这么对她,不会的。
皇甫御阳突然转过身,紧紧抱住苏乐遥。他的力气很大,仿佛要将她揉碎,嵌入体内才甘心。苏乐遥莫名其妙,却不忍推开他。
因为她感受到了从他身上散发也的丝丝惊慌,他渴望她的安慰和支持。
自己心爱的男人当着她的面,对另一个女人含情脉脉,温柔以待。这对任何一个女人都是沉重的打击,此时此刻如同一把钝刀割据着她极度脆弱,快要断掉的神经。
皇甫姗拼命咬牙切齿,她很想闭上眼视而不见,眼睛不听使唤,身不由己,怎么都闭不上。
她恨自己,也恨皇甫御阳。
他都已经这么残忍对她了,她还是放不下,还是爱他。他是恶魔中恶魔,为什么要用这种凌迟的方式待她?
“皇甫御阳,苏乐遥,你们尽情秀恩爱吧,我诅咒你,诅咒你们。你们一定不会有好结果的,一定会下地狱的!”恶毒的诅咒,狰狞的表情,疯狂的笑声,皇甫姗已经濒临崩溃的边沿。
稍稍松开苏乐遥一点点,仍紧紧将她圈护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以免皇甫姗狗急跳墙,做出对她不利的事。
可他越是对苏乐遥百般呵护,照顾有加,皇甫姗就越是忌恨。
“我再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说完,捂住苏乐遥的耳朵,不让皇甫姗疯狂的咒骂钻入她耳里,平添她的惊恐。
皇甫御阳的举动温柔体贴,可皇甫姗的声音过于凄厉,尤其是这空茫的夜下,更加显得阴森恐怖,就算已经离远,苏乐遥还是浑身瑟缩着。
听不清具体的内容,可那声声如诉如泣的凄厉却撞击着她敏感的心扉。
上了车,苏乐遥脸色惨白,极力平复着心绪,咬着下唇。
皇甫御阳快速发动车子使离,到了公路上才停下,将她揽入怀里:“对不起,吓到你了。”
“皇甫御阳,你为什么要让我看到这些?”这应该是他不为人知,不可告人的一面。
他让她看到,意味着她再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哎,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却也不似想象中的惊慌。只是,心底谁储藏的质问太多。
她第一句话不是责怪他残忍,狂暴,而是询问为什么。这让皇甫御阳很开心,这代表她不会先入为主给他下定义,贴标签。
而想从他嘴里知道答案后,再自己的判断对错。
“你不怕吗?”他不答而问,声音温柔如水。
苏乐遥诚实点点头:“怕。但也要知道为什么?”
皇甫御阳笑了,黑眸折射出熠熠星光,璀璨得令人炫晕:“遥遥,谢谢你,谢谢你愿意将珍贵的信任给我。”
今天的皇甫御阳两极化特别明显,对皇甫姗的冷酷无情,对她的温柔体贴。对上他漆黑如墨的眸子,她的心压抑不住狂跳了起来。
四目相对,窄小的车厢内有情绪正涌动着,丝丝缕缕,沁入他们的内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