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忙头摇得宛如波浪鼓:“没有,没有。我是想跟遥遥说,你为了她做了很多事,让她不要怪你,要更加爱你,珍惜你。”
K,她这一生还没说过如此恶心吧啦又无比狗腿的话呢。
皇甫御阳,你给我记着,这笔帐我一定会连本带利讨回来的。哼,谁还没点黑历史啊,等着瞧。
“真的?”怀疑的语气差点惹毛了安琪儿,朝他射出杀人的目光。
你最好适可而止,别再得寸进尺了。否则,本姑娘也不会饶了你。别忘了,我可是遥遥唯一的闺密,我的话,她还是很放在心上的。
几番眼光厮杀后,两人达成了共识。
一笑泯恩仇。
“遥遥,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临走前,不忘温柔在她鬓角落下一吻。
尽管穿着普通的病号服,皇甫御阳仍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挺直的背脊都散发着矜贵之姿。
“你们有什么秘密瞒着我?”苏乐遥不解,开门见山地问。
安琪儿张了张嘴,似要大吐特吐苦水,最后却咽下了所有的委曲和愤怒。挤出假得不能再假的笑:“没有。”
“是不是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什么事了?还有,黄钟泽,他,他……”提起了黄钟泽,她就想到那恐怖如地狱的一幕。
见苏乐遥激动,安琪儿忙将她扶到沙发上坐下。
她现在可是众人的宝贝,比国宝还国宝。她要是让她有个差池,就是万死都赎其罪。
“他死了,被我哥一枪毙命。”现在说起这话,安琪儿眼中也浮现出惧意。
天啊,他们差一点点就死在了黄钟泽那个大恶魔,大BT的手上了。
“承炫哥,没事吧?”苏乐遥惊问,当时的场面太混乱了。她只见黄钟泽如同被奥特曼打败的怪兽轰然倒地,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奥特曼是谁。
“没事。黄钟泽绑架了那么多人,他的行为就算不是恐怖行为,也是危害公众安危,我哥是正当防卫。他救了我们这么多人,他是英雄。”说到最后安琪儿一脸骄傲,与有荣焉。
听到这里,苏乐遥才长长吁了一口气:“幸好,大家都没事。”
“是啊,就是在鬼门关前兜了一圈,太可怕了。”每每想起,她都情不自禁哆嗦。
这样阴影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散去的。
苏乐遥突然一把抱住了安琪儿:“安琪儿,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幸好你没事,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遥遥,你别这么说嘛,又不是你的错。都是黄钟泽那心理扭曲的人在报复社会,我们只是太倒霉了才会被他看上。不过,现在好了嘛,大家都好好的。所以,过去的事,我们都不要再提了,好吗?”身为闺密,她自然知道苏乐遥对她有多深的愧疚感。
冤有头,债有主,她自然不会像黄钟泽那个魔头那样迁怒别人。
“好了啦,遥遥,你别再自责了,这件事都过去了。还有,你要是敢偷偷自责,害我的干女儿不开心,出生以后成天愁眉苦脸,像个老太太,我可是要找你算账的哦。”安琪儿尽力转移话题。
“是,我一定会开开心心的,让宝宝出生以后健健康康,快快乐乐。”是的,不管再如何不愿发生的事已发生。
她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向前看,因为明天会更美好。
安琪儿笑嘻嘻拍了拍苏乐遥的脸:“对嘛,这才乖。”
苏乐遥被安琪儿的举动弄得有些莫名其妙,谁能告诉她,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
她还没自怔忡中回神,皇甫御阳带着一名中年医生进来。安琪儿很自觉地站了起来,让医生给苏乐遥做检查。
在询问了她一些感官感受后,医生说:“皇甫少夫人是因为情绪过度激动,加上惊吓和营养不良才会昏迷这么久。现在醒了,根本没什么大碍。胎儿也趋于稳定,不过,前三个月还是要格外注意。”
“谢谢医生。”听到这样的话,所有人悬着的心都松了下来。
“好好休息,多补充营养,避免情绪起伏过大。”医生临走前如是吩咐。
送走了医生,安琪儿很识趣地走了,将安静的空间留给劫后余生的两人。
皇甫御阳将苏乐遥扶到床上躺下,柔声说:“我让周婶熬了些小米粥,你刚醒,还是吃点清淡的。”
在他过于炽烈,毫不掩饰的目光下,苏乐遥不习惯地垂下了长睫,脸颊浮起一层绯色红晕。
历经这一劫,她和皇甫御阳的心明显贴近了。他的温柔和浓情也不再掩饰,映在举手投足间。
“谢谢。”对于这样的转变,她自然是欣喜的。但还是不习惯。
皇甫御阳执起了她的手,放在唇边,细细印下一个个湿且热的吻。然,他的眼中没有情yu,只有满满的心疼与愧疚:“遥遥,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不,你别这么说,你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皇甫御阳,我也有许多做得不好的地方。我对你不够信任,对自己没有信心。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眸光倏地亮了下。
皇甫御阳抬头,对上她已褪去羞涩,竖起坚固城墙的眸子。心,莫名地加剧狂跳着,这样的她美如精灵。
让人猜不透她的心思,又莫名地相信她,期待她说出令自己惊喜的话。
皇甫御阳的手很大,修长,优美,骨节分明,是一双极适合弹钢琴的手。而她也一直记得第一听到他琴声时的惊艳。
相较而言,她的手显得柔软而娇小,无法像他一样轻易包住她整只手掌。只好像个孩子般抓住他的尾指,俏脸不再有迷茫或不安,眉宇间亦漾起一股自信:“皇甫御阳,我再也不会逃避,不会再犹豫不决,更不会不自信。我会努力充实自己,努力成为最好的自己,以配得上你。”
明显在皇甫御阳看到一闪而逝的惊讶,不过,随之而来的是惊艳而狂喜。黑眸溢出数不清的星星,璀璨了苏乐遥整个心空。
“不,遥遥,你不需要有任何改变。我爱上的就是这样一个你,单纯,善良,哪怕偶尔有些小倔强。只要你不再逃避,敞开心扉让我好好爱你就好。”执起纤白的柔荑落下一吻。
“好,我答应你。”故作大方,豪迈,却仍是让羞红的脸颊出卖了她的小羞涩。
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苏乐遥给了他一次又一次惊喜,感动和喜悦填满惊恐的心扉,还有丝丝气泡往外冒。
皇甫御阳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娇唇。
温柔缱绻细细描摹她优美的唇形,挺鼻轻蹭着,气息交融。
这个吻温柔缠绵至极,却只在门外流连忘返,没有更深入一步。苏乐遥垂下长睫,眼睛半开半合,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每当她以为皇甫御阳要闯入时,他又退了出去。
一颗心酥酥麻麻,如被海棉包围着,软软柔柔,却不怕摔倒。她笃定皇甫御阳不会稍离片刻,就算她不慎跌下去,他也会及时接住她。
这个吻很长,很轻,很绵软,仿佛要吻到地老天荒。
“咳咳……”不识相的咳嗽声响起,苏乐遥羞赧不已,别过脸去,皇甫御阳的吻落在她敏感的耳际,灵舌探出挑逗了一番。
引得苏乐遥惊恐万状,这个皇甫御阳是怎么了?他没听到有人来了吗?
苏乐遥又羞又恼,咬牙提醒:“皇甫御阳,有人来了。”
某男依然故我,又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才直起身来。
门口站了一个长身玉立的男人,光影模糊了他的五官,看不清他的表情。苏乐遥微微眯起眸子,想要看清他是谁?
他上前了几步:“遥遥,听说你醒了,我来看看你。”
是项凌。
苏乐遥不由得一怔,她终于知道皇甫御阳刚刚为什么故意假装听不到有人到来的声音了。他是在吃醋?还是宣誓自己的主权?
一缕红云又飞上脸颊,晕染开无边绯色:“谢谢。医生刚刚给我做了检查,他说一切都好。”什么时候她和项凌之间变得这么客套而生疏?
项凌点点头:“那就好。我是来向你告辞的。”
“你要去哪里?”苏乐遥心一惊,弹坐了起来。
皇甫御阳默默为她背后垫了两个枕头,让她靠在上面更舒服一些。
他的举动让苏乐遥心又苏又暖,项凌没有波纹的眸子划过一抹疼痛。很快被他压了下来,唇角微勾,笑容浅浅:“回Y城。我的家在那里。”
他的心已经遗失了,人在哪里并没有多大区别。只是,他的家在那里,他的责任在那里,他必须回去。
从黄钟泽身上他看到了人性最扭曲和阴暗的一面,他害死了自己的亲人,却要推卸责任,让别人为此买单。
人是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的,也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和至亲,但他可以选择一种让彼此都舒服的方式去对待他们。
再没有什么比生和死都艰难的事了,既然,他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回来,就应该学着放下。哪怕,很难。哪怕中途他可能又会放弃,但他必须给自己一个开始。(未完待续)